文彦博出列,“陛下,微臣愿亲率大军,前往贝州,剿灭那王则叛乱。”
明镐启奏道,“陛下,臣以为,那贝州之乱,与宫中的侍卫之乱,或可并案。”
赵祯却是笑道,“爱卿,汴京与贝州,相隔甚远,爱卿怎么说,那宫中侍卫之乱,与那王则之乱等同呢。”
“陛下,微臣从那些侍卫丧心病狂的举动,私自揣测,宫中侍卫,很可能也是受了那弥勒教的蛊惑,这才如此胆大妄为。”
赵祯脸上显现出惊骇之色。
对于那弥勒教,他也曾听人说过,加入了弥勒教的人,那是相当的可怕。
本来佛教宣扬行善积德,可这弥勒教,竟然鼓吹杀人作乱。
“杀一人而成为一住菩萨,杀十人而成十住菩萨。”
那帮教徒们,居然冲进寺庙,杀戮僧尼,烧毁寺庙,毁弃经卷。哪像什么修行之人。
更可怕的,是那些教徒们,都会集中在一起,服食一种可以致幻的药物。
服下了药物,便会有飘飘欲仙的感觉,在杀人,或者是被伤残的时候,竟然都没有什么感觉。
甚至父母兄弟,一言不和,也会相互残杀。
赵祯下旨,将那四个带头起事的侍卫尸首,从城楼上取下来,派专人进行检验。
很快,结果出来。
“陛下,微臣验看了四大侍卫,从他们的体内,都查到了弥勒教众经常服食的致幻药物。”
赵祯的脸色大变,“文相,对付那不要命的弥勒教众,你可得要小心啊。”
赵祯又对群臣说道,“朕差点误会曹皇后了啊。从即日起,朝野内外,彻查弥勒教徒。不管官职高低,但有入教,一律格杀勿论。”
文彦博与明镐率大军,前往贝州。
王则也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民,在涿州老家混不下去了,这才前往贝州,去给地主家放牛羊。
遇上了天灾,官府征召灾民入伍,王则便进入到了官军,当了一个很小的校官。
本以为,当了兵,就可以衣食无忧。
然而,这宋兵却依然日子过得凄惨,吃着最粗劣的饭食,受尽盘剥与压榨。
上面发的军饷,到了兵们的手里,被一层层的雁过拔毛,别说拿钱回家贴补,连自己日常开销,都难。
手里截留着士兵们的大量饷钱的军官们,居然在军中做起了放贷的生意。
那士兵们,偶尔出去,到军营外喝点酒,快活快活,就得到军官们那儿去借钱。
当个兵,也能够当到债台高筑,也就大宋的官兵了。
王则跟随兄弟们出营,接触到了弥勒教,尝到了那免费的,能够让自己飘飘欲仙的药。
他的心思便活泛起来,何不大力发展教徒,等势力增强的时候,便可以聚众举事。像益州士兵叛乱那样,好好地干上一家伙。
王则的活动能力很强,借着弥勒教的助推,加上大量的破产老百姓的加入,军中那些债台高筑的士兵们的拥戴。
王则感觉到,起事的时机已经成熟了,哪曾想,没到过年,准备举事的秘密被泄露出去。
王则利用贝州官府外出参与什么活动的时候,率众攻入到武器库,抢夺大量的武器装备,又攻入到监牢中,将那些受苦蒙冤的囚犯们,全都放出来。
王则杀掉了贝州知州张得一。
一个很普通的农民,宋军中的小校,很快在贝州城,聚集了成千上万人。
附近的人,听说王则占了贝州,也从外面赶来。
王则打开了贝州的府库,把那钱粮分发出来,贝州的老百姓都提前过年。
贝州城内的居民,全都在脸上记下“义军破赵得胜”六个字。
王则称帝。
国号安阳,王则自称东平郡王,封张峦为宰相,卜吉为枢密使。
贝州守军中,支持王则的,都得到了任用,那些不愿意为安阳国将士的,没用多久,全部被诛杀了。
农民出身的王则,一辈子都没有见到如此多的钱财。
“诸位助我灭宋,我安阳国一统天下,将与大家同享这泼天的富贵,哈哈哈。”
“陛下,如今安阳已立,陛下能不能体恤一下臣民,多发些圣药啊。”
“这个好说,每打一次胜仗,咱们就派发一次三倍的药物。到时候,天下都是咱的,想吃药,那还不容易么。”
其实,王则已经让负责派发药物的,暗地里加大了剂量。
现在,他那安阳朝野,到处都是那种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人。
那些人情绪十分激动,一说话,就摇头晃脑,眼神恍惚,即便前面是悬崖绝壁,他们也能够眼睛不眨,就给跳下去。
文彦博和明镐,率大军直接把那贝州城给围了起来。
王则和张峦,亲自爬上城楼,指挥作战。
那些弥勒教教徒们,架起那重弩,成百上千的弓箭兵们,在那城楼上,居高临下,箭如飞蝗一般。
两军交战,勇者胜,现在,那贝州城内的义军们,却根本不是什么勇猛,人家是直接不怕死。
宋军在贝州城外,架起云梯,想要借助那云梯,攀爬上城墙,占据贝州城。
文彦博临阵亲自指挥,他看到在那北城门楼上,把一个宋将分成了几块挂在那儿。
“诸位,看到没,妖贼杀我大宋将官,竟然还把我大宋将官挂在城楼。诸位,替我大宋阵亡的将士报仇啊。”
文彦博不失时机地鼓动着将士们拼杀。
那明镐随同文彦博回到军营大帐,便说道,“文相,那挂在城楼上的,便是马遂。”
“马遂听说王则叛乱,自告奋勇,前去招降,他以为,凭着他在军中的威名,完全有能力劝降王则。”
“马遂拿着招降的文告,找到了王则。见到王则,便是破口大骂。却看到王则穿着天子之服,更是怒不可遏。”
那马遂给王则晓以利害,也说到了,只要投降,可以不予追究。不然,等大宋大兵到来,那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王则哪里肯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