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赵煦亲政后,西夏国便感觉到了边境的压力。
先前太皇太后时,派往西北的章楶,连连打了胜仗。
以三万宋军,破了西夏的二十万军压境,甚至,如果小梁太后不是从险道,翻山越岭而逃,都差点成了章楶的俘虏。
还好高太皇太后没有把章楶一直留在西北,而是把这么个能打的人,从西北撤回到内地去做知州。
赵煦亲政,直接把章楶请到了汴京城。
“朕想要平定西夏,收回河西之地,向西部拓疆。不知章爱卿有何良策。”
赵煦让人给章楶在自己的面前,安放了座椅。
他很是钦佩地看着眼前的这位须发花白的老臣,不管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出这位老臣有多勇武。
可自从他亲往戍边之后,西北各路文臣武将们,无不对章楶佩服得五体投地。
特别是那些西夏人,提起这章楶,都会觉得自己脖颈有些凉飕飕的。
如此儒雅之人,谁都不会想到,他竟然是西夏人闻风丧胆的噩梦。
赵煦看着章楶,前些天,他还读过章楶的诗集。
那些诗文,婉约得令人心疼,柔弱如轻风拂柳,字字皆写得清丽秀媚。
“燕忙莺懒芳残,正堤上、柳花飘坠。轻飞乱舞,点画青林,全无才思。闲趁游丝,静临深院,日长门闭。傍珠帘散漫,垂垂欲下,依前被、风扶起。
兰帐玉人睡觉,怪春衣、雪沾琼缀。绣床旋满,香球无数,才圆却碎。时见蜂儿,仰粘轻粉,鱼吞池水。望章台路杳,金鞍游荡,有盈盈泪。”
这样的一首以水龙吟为调,写出的杨花,谁看着,都会觉得,应该与柳永都极其相近。
此词一出,世人皆很是喜欢,就连那被贬官的苏轼,念及此词,也倍感绝妙。要知道,向来豪放的东坡先生,可并不喜欢奉承什么人的。
“陛下,微臣以为,要以直接在胡芦河川修筑起城堡。有城堡做依托,咱们就可以一步步地逼近西夏。”
在那一马平川之上,修建起城堡,站在城堡顶上,可以将西夏人的举动,尽收眼底。
章楶与范仲淹所建城堡,有着明显的区别。
章楶的城堡选址,那就是要在险要之处,进可攻,退可守,完全是为着蚕食西夏而修建。
赵煦当即表示赞同。“修建城堡,进击西夏,朕就托付给章爱卿了。”
章楶慨然应诺,择日便从汴京出发,前往西北,开始在胡芦河川一带,修建城堡。
章楶刚到西北,兴庆府西夏朝堂就得知了消息。
“太后,大事不好,那章楶老匹夫又回来了。”哨探有些惶惑不安地对小梁太后说道。
“啥?他又回来干啥?”
“回太后的话,那章楶,一到我边地,便在胡芦河川一带,大修城堡。”
“在那地方修,无非是阻我大军袭扰。倒也不妨事,待我带人前往以种牧为名,一旦时机成熟,连夜便将他的城堡给破了。”嵬名阿埋傲然说道。
小梁太后却是说道,“章楶狡诈,尔等不可以造次。他在离我甚远的边境筑城堡,无非是想采取防御之势。我大夏,最惧他的,不是修什么城堡,而是侍机偷袭于我啊。”
夏人对于章楶的偷袭,过再久,都还心有余悸。
章楶在那胡芦河川,一下子就修起了十余座城堡,每一处,都修建得很近。
换了谁,都知道,这章楶是畏惧西夏人。
本来以一城之力就可以拒守,可他偏偏修了那么些,这无非就是向西夏表明,他对于西夏的袭扰,极其害怕。
西夏人这回,又上当了。
章楶那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派出了四路大军,悄然地越过了胡芦河川,在石门峡江口,好水河的南岸,修建起了一城一寨。
章楶把那大城叫做平夏城。
这城选得太妙了,就像是直接在西夏国境的咽喉之处,扎下了一根钉子。
更是让夏人添堵的,在那城门上,面对着西夏王都的方向,赫然写着平夏城三个字。
而且,章楶为了护那平夏城,还专门在前往平夏城的要道上,修建了一个寨子,叫做灵平寨。
章楶直接在夏境当中,修建平夏城和灵平寨,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小梁太后的耳朵里。
“欺人太甚!这是欺我孤儿寡母,居然把城寨都修到咱地盘上来了。咱是时候,给那个章楶一点儿颜色了。”
小梁太后派出精锐,袭击灵平寨。
章楶亲率大军杀出,那些边关的将士们,跟着七十来岁的老帅,个个都无比振奋。
七十来岁的章楶,身先士卒,再加上,大家都无比崇拜老将军章楶,谁也不愿意丢脸。
那章字的帅旗,就已经让夏人害怕。
两军一番恶战,很快,夏军就被击溃,纷纷逃命。
夏人当然不死心,又搞了好几次偷袭。
章楶都给算准,夏人何时来战,早就在险要处候着他们了。
一城一寨,不到一月,就完全竣工了。
整个修建的过程,夏军一直都没有放弃过袭扰,抢夺。
夏人很清楚,一旦在平夏城和灵平寨,驻扎大量的军队,这两处城寨后面的夏土,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甚至,自从那灵平寨和平夏城修起来,西夏人就不敢再到那两城以东的地面上去放牧了。
真要让宋人那基建狂魔,不断地把城堡与营寨往西夏的内地修建的话,那到时候,兴庆只怕都难保了。
嵬名阿埋和妹勒都逋,两人都是大夏国内顶尖的高手,也是大夏精锐雄师的两位长官。
这两人自告奋勇,说是要去那平夏城那这牧马,然后以此为幌子,侍机把那两个据点给拔了。
嵬名阿埋和妹勒都逋两人亲率几千大军,化装成牧民,赶着牛羊,逐步接近平夏城和灵平寨。
章楶对于他们的伎俩,一眼就识破了。
明目张胆地前去攻打灵平寨和平夏城,他们根本讨不了一点儿便宜。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