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终于把那些反对他的主战派清理出了朝堂。
黄潜善和汪伯彦对于赵构的杀伐果断,那是赞不绝口,他俩能够得遇明君,深感大宋前途无量啊。
赵构带着他那帮朝臣,本来已经都躲到了大海上去了,听说老大帅宗泽,居然与金军连续激战了十三次,次次获胜。
在那一帮朝臣的劝导下,赵构终于鼓足勇气,从那海上回到了陆地上。
踩着地面的那一刻,终于可以免受海浪侵袭,但赵构依然对金军的南侵,心有余悸。
宗泽给赵构发来了二十几道奏折,催请赵构回汴京,以图进一步北伐,收复失地,重建大宋中兴。
赵构免不了夸赞一番宗泽的勇武与忠心,但说起回京,他却是一再推诿。
他给身边的大臣说,汴京,那毕竟是个四战之地,无险可以据守。
大宋王朝,即便是定都在洛阳,也远比东京强得多。
他可没有那么傻,明知道那地方,易攻难守,怎么可能去那儿做皇帝呢。
宗泽给赵构发去了北击金军的恳请,其中,有他如何攻打的金国的二十四道战策。
赵构把那二十四道战策,交给黄潜善和汪伯彦研究,两人都直夸那条条都直击了金军的弱点,真要让宗泽那么打下去,灭金都有可能。
赵构下旨,让那两个人,发动一切力量,必须要阻挠宗泽的抗金。
宗泽的那些军队,虽有很大一部分,是属于宋军旧部,却有很多是从各地召募起来的义军。
那各路义军,都被召集到了宗泽名下,事实上,从根本上来说,都算不上是大宋的军队。
黄潜善和汪伯彦一说起那些义军就是气,真正让那些草台班子,居然把金军打下来,到时候,义军的势力过强,功高震主,连朝廷都会没法控制。
因而,分化和瓦解义军,甚至,让他们脱离宗泽的掌控。
另外,对于宋军,说起来都归于宗泽部下,却个个都有着自己的算盘,怎么着,这抗金也不愿意将功劳全让给了宗泽吧。
赵构一面对宗泽的行为,大加赞赏。
另一面,却又对宗泽的抗金进行牵制,以各种条件不成熟,必须大局为重,留足足够的力量,保障大宋朝廷为由,坚决不允许宗泽过黄河作战。
宗泽频频地上奏,皇上可以不回汴京,能不能让他亲率大军,突出黄河,与金军力战,夺回失地。
赵构总是安慰宗泽,再过一段时间就行了。
宗泽手下部将,多次请求,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完全可以带着宋军和义军,突出黄河,与金国进行一番决战。
宗泽仰天长叹一声,“陛下啊,我等对大宋,赤胆忠心,你为啥疑我,为啥不用我?”
或许是气急攻心,宗泽突然觉得昏天黑地,扑通一声,就栽倒在了地上。
众将赶紧把宗泽扶回开封府,宗泽卧病于床,他让王宣再一次给赵构写去了请战书。
也就一夜之间,宗泽苍白的胡须全都变白了。
然而,赵构不但没有答应伐金,反而,劝宗泽好生养病,千万不可过黄河,置皇朝安危于不顾。
宗泽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那些经宗泽一手提拔起来的战将们,纷纷到宗泽的病房探望,他们跪伏在宗泽的病床前。
“大帅啊,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收复失地,打败金国的。”王善斩钉截铁地说道。
王宣也说道,“大帅,如今抗金的形势大好,你只要下令,我们就突出黄河,杀金国一个措手不及。”
岳飞跪伏在地上,从后排,爬到了前面。
他脱下了铠甲,又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把他的后背亮出来,让宗泽看。
宗泽已经奄奄一息,却是突然来了精神,拍着岳飞的臂膀,“武穆啊,好一个精忠报国,但愿陛下能够体谅你,体谅诸位的报国之心,给你们杀敌建功的机会啊。”
“过河杀贼,过河杀贼!”
诸将齐声地叫喊了起来。
宗泽用手,拍打着他的床边,断断续续地喊着,“过河,过河啊。”
突然,宗泽高高举起的手臂,缓缓地垂落了下来。
就在那一声激动的过河声里,宗泽竟然断气了,而他的一双瞪大的眼睛,却是张得大大的。
在场的诸将,全都失声痛哭起来。
“大帅啊,大帅啊,过河,我们一定会过河的。”
“咱们迟早有一天,可以直捣黄龙府!到那时候,会用金国皇帝的头颅,告慰大帅的英灵啊。”
赵构很快收到了宗泽的死讯。
朝廷上下,终于一块巨石落了地。没有了那个不省事的宗泽鼓捣什么收复失地,迎回二圣。
赵构再努一把力,与金国签订下议和的协议,到那个时候,当稳当了金国奴才的赵构,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偏安江南了。
赵构在兴国谋臣黄潜善和汪伯彦的辅佐下,一门心思,要与大金国乞求议和。
第一批派出去的求和使者傅雱,总算是辗转回到了风雨飘摇的南宋小朝廷。
赵构和黄汪二人,以为凭着对大金的赤胆忠心,不说称帝于南方,作为大金国的小小藩属,总是可以的吧。
然而,大金国皇帝根本就没有说与宋议和的事情,只是提到了,要赵构把那些从三镇逃往到中原的人,交回给大金国。
另外,大宋向西夏拓边的土地,应该归还给西夏了。
赵构问起议和的事。
使者双手一摊,金国皇帝,根本就与和咱们谈议和的事。
赵构没问,那使者却是说,徽钦二帝,已经被金国皇帝发配到大金国最偏远的苦寒之地。
两位皇帝,都非常思念故土,都希望陛下能够体恤到父子,兄弟之情,即便不能够与大金国达成和议,那也可以先付出一点代价,把两位皇帝赎回来吧。
赵构一听赎回二圣,眼睛直冒火光。
这狗奴才,正事办得瞎扯蛋,歪门邪道的事情,却办得起劲。
他也不好说自己不去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