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在最后面的陈义山,连续御了几次玄英灵剑,竟都没有刺中兔妖,不禁暗暗感慨:这兔子确实狡猾,跑的够快,闪的也厉害!
无垢道长用着奔雷符,竟也不敌那兔妖的速度,眼看就快要被追上了。
陈义山与那兔妖的距离也越拉越近。
眨眼间,只听“砰”的一声,一团灰影撞在了无垢道长的腰窝上,无垢道长惨叫一声,直挺挺的飞了出去,那灰影一闪,掠向山野草丛中,瞬间就消失不见。
陈义山赶上前去,先把无垢道长搀起来:“怎么样?”
无垢道长龇牙咧嘴的捂着后腰:“贫道没事,可能是岔气了。逮住那该死的兔子要紧!”
陈义山点点头,提剑往草丛里找,慧眼仔细观瞧,但见那团灰影几丈几丈的闪现,瞬息间奔向一片坟地,再次隐匿。
兔妖把身形缩小了,如此一来更难寻觅。
陈义山心想毕其功于一役,不能就此罢手,当即跟了过去,后面无垢道长也追随了上来。
“是徐家祖坟?”
两人望着一片高高矮矮的坟茔,眼见明月初升,一片阴气蒸腾,四下里静谧无声,煞是瘆人。
陈义山说:“这妖孽就是在这里穴居的,俗话说狡兔三窟,妖怪进了老窝,可不好找了。”
无垢道
长一手捂着老腰,一手拿出阴阳罗盘,咬牙切齿的说:“仙长放心,找得到,今晚非要扒了那孽畜的皮不可!”
陈义山心想带上无垢道长真是明智之举,用慧眼一个坟茔一个坟茔去判断,势必要累死自己不可。
而无垢道长在就不一样了,他用阴阳罗盘寻妖定位,自己做好准备伺机下手,就算狡兔三窟,也管叫那兔子无处可藏!
陈义山暗暗伸指引灵气,迅速画符,只等无垢道长出结果。
但见罗盘海底针滴溜溜的转动,突然黑气滋生,针头停摆,无垢道长伸手一指:“找到了!”
陈义山毫不迟疑,一挥手,天罡雷符,印!
“轰!”
一道霹雳从半空中滚落下来,击在三丈开外的一处坟茔上,坟茔无损,却有一道灰影“嗖”的蹿出,在地上翻了两翻,不知又钻到哪里去了。
“在那边!”无垢道长手持罗盘,一找一个准。
地煞火符,印!
“嘭!”
一道幽火从地下蹿出,连带着还有个灰影也跳了出来,惨叫着,又逃向别处!
“嘿嘿……”无垢道长满脸淫笑,说:“让你跑,非把你弄熟了不可,宵夜就吃红烧妖兔!”
当下,一道一仙,一个指,一个炸,彼此都很兴奋,乐此不疲,倒是苦
了兔爷,吓得魂飞胆丧,在各处窝里蹿进蹿出,眼看着天上闪电、地上花火,生生把瘆人的墓地搞成了大型坟头蹦迪现场。
……
站在庄子外高地上的徐家众人,也早看见了徐家祖坟中的动静,有的吓得面如土色,有的惊得目瞪口呆,有的兴奋不已,指指叫叫。
徐强大喇叭似的喊道:“瞧见了么?!那就是陈仙长在降妖!我在路上都见过好几次了,跟你们说了你们还不信!”
徐泰来揪着儿子,并排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惊扰了你们,不为别的,只为降妖,还望恕罪,恕罪啊……”
河东郡永安县城中,一个身着皂衣,手持木牌,上书“夜游”二字的人,飘在空中,远远看见这一幕,也吃惊不小。
观望了片刻,这夜游神便立刻飞奔城隍庙去了。
庄子附近,不少农人匆匆抱走了在外玩闹的孩子,回家紧闭门户,连饭都不敢做了。
胆小的,早早藏进了被窝,蒙着脑袋打摆子。
还有老人家趁机教育子女:看见了没有,那就是老天爷用雷在劈忤逆不孝的人呢!
也有幸灾乐祸的,嫉妒徐泰来家大业大的,乐不可支跟家人分享:早就听说徐家闹祸事,现在连祖坟都遭
雷劈了,这是要败家啦!
……
其实徐家的祖坟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天罡雷符和地煞火符都专一针对妖魔鬼怪的,并不劈草木土石,更不可能炸坟烧棺,只是声势太大了而已。
局外人都吓得不轻,更不用说身在其中的兔爷,此时它是一万个后悔,早知道外面的厉害如斯,就好好说话,不该惹怒他啊。
陈义山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用符的时候,都省着灵气,一缕一缕的用,省的兔子没打着,自己先累趴下了。
兔子这会儿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满以为逃进老窝,凭着自己多年经营的狡兔三十窟,怎么着也能让那个刺头仙人知难而退,却没想到,连老窝都快炸完了!
娘的,这仇不共戴天!
只要让兔爷躲过这一劫,回去一定杀徐泰来满门!
做妖,千万不能太善良了啊!
这都是血泪的教训!
……
陈义山和无垢道长正在忙的不亦乐乎,突觉周围阴风阵阵,数道呼啸之音如飞而至,陈义山吃了一惊,罢手环顾。
无垢道长也愕然仰望。
只见徐家祖坟四周,沾满了人。
不,是空中飘满了人。
在正东方位,空中飘着一前两后三个身影,站在最前面的,身穿朱袍,头戴朝天翅乌纱帽,腰缠
蓝玉带,手持白玉圭,相貌十分威严,陈义山慧眼如炬,立时认出,那是永安县府的城隍!
城隍身后立着的两员随从,都是青衣打扮,一人手持判官笔,一人手持断魂刀,陈义山看出那是城隍座下文判官、武判官;
正南方位,空中站定两尊神祇,一个身穿皂衣,一个身着白袍,都是披头散发的打扮,手中各持一枚蒲扇大小的木牌,上面分别写着“日游”、“夜游”,不用说,就是城隍手下的日游神、夜游神了;
在正西方位,飘着三个身影,为首的一个相貌十分狰狞,半边脸黑,半边脸白,正是阴阳司公,乃是城隍手下第一辅吏!他身后两个分别是速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