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路太守惊愕的看着那金缕衣男子,刚才,对方从空中飘落,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普通的人类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呵呵……你说要用人命孝敬家父,我特来告诉你,不必。”金缕衣男子轻笑道。
路太守呆了片刻,猛地醒悟过来,失声道:“令,令尊大人是,是颍水正神?!”
金缕衣男子微微颔首:“不错。”
“哎呀,哎呀,这这这,不知道是小神君驾到,在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那个孝敬令尊大人的事情,呃呃呃——”路太守登时手足无措起来,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旁边,苍琅先生、路通等人也都万分惊愕。
他们都在颍神庙中见过颍神的金身塑像,却从来没有见过真身,更没有见过颍神的家眷,没想到,今夜居然见到了颍神的儿子。
这面容,倒是依稀有几分像他父亲的金身塑像……
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路太守,不必慌张,我是看在你对家父一番孝心的份儿上,特意来帮你排忧解难的。”小神君笑道:“令嫒不就是患了相思病么?小事而已,能有多难治?”
路太守喜出望外:“小神君能治这病?!”
小神君嘴角一撇:“若是不能,我又何必来你府上,沾染红尘?”
“哎呀,在下何德何能,居然劳动小神君亲自驾临,为小女治病!这,这可真是我们路家三生有幸
啊!”
路太守直接就跪下了。
让他感到万分欣喜的还不仅仅是自己的女儿有救了,更重要的是,自己若能结识小神君,就能进而结识颍水正神啊!
八水正神里排名第三,仅次于洛、淮,实打实的是一尊大神!
如果能攀上颍神做靠山,自己还不是想生几个儿子就生几个儿子?!
这可是自己迄今为止最大的心病啊!
“起来吧,不必小神君小神君的叫,称呼我金先生就可以了。”
“是,金先生!”
路通等人也都连连跪拜,从未见过神祇莅临的他们,既惶恐又兴奋。
唯有苍琅先生却满腹狐疑的看向金先生:“你真的能治相思病?请问是怎么个治法?”
金先生冷傲的瞥了苍琅先生一眼,轻蔑的一笑,根本就没有答话,转而对路太守说道:“闲杂人等一律退避,金某去给你家小姐治病!”
“是!”路太守大喝一声:“没用的东西,都滚出去吧!”
苍琅先生还要再说话,却被路通一扯,冷笑道:“走吧,苍名医!”
苍琅先生恨恨而去。
路太守本来是想要杀了苍琅先生的,可是当着金先生的面在,他倒也不敢落下个残忍好杀的名头,万一在金先生这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再传到颍神那里,可算是得不偿失。苍琅那家伙,上有老下有小,几十口人都住在府城,略微识相的话,就不至于出去乱说的……
他转身陪起笑脸,引着
金先生进了女儿的闺房,路夫人正在床边垂泪,见他们进来,便道了个福:“妾身见过金先生。”
外面说的话,她早就听到了。
路小姐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是苍琅先生给她服用了安神催眠的药物,帮她稳定情绪的。
“你们两个也出去吧。”金先生说道:“我给她治病,不要任何人在场。”
路太守夫妻俩一愣,面面相觑,金先生已经不耐烦起来了,森然说道:“怎么,你们夫妻还不信我?若不是看在你家敬重家父的份儿上,谁会来管你们这凡夫俗子家里的闲事?!”
“是是是,路某告退,有劳金先生了!”路太守赶紧扯着夫人出去了。
到了外间,路夫人就不满的抱怨起来:“他一个大男人,你就放心他单独留在咱们女儿的闺房内?!”
“你小声点!”路太守瞪眼道:“什么男人女人的,金先生是神人!”
“我觉得不对劲儿,神人怎么会主动上门来给咱家女儿治病?到底是不是神祇,谁说的准?”
“陈泰清的儿子中了妖毒,还有仙女主动上门搭救的!我堂堂一郡太守,面子难道还不如小小的郡丞?!我亲眼看见人家从天而降的,不是神祇是什么?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屁!”
“……”
路夫人不敢再吭声了。
闺房之中,金先生瞥了一眼酣睡中的路小姐,那是一张憔悴却不失清丽的朱颜。
很美。
即便是
昏睡中,仍旧蹙着眉头,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淡淡忧愁,极其惹人怜惜。
金先生摇了摇头,嘀咕道:“凡夫俗子总是为了情爱死去活来,说到底,不就是那点子俗事么?有什么能比无上神通还吸引人?”
他伏下身子,在路小姐脸上深深一嗅——
“嗯,还是香的。这魂魄,我收了……”
古怪的笑容在他脸上荡漾了开来,金先生的嘴巴撅了起来,口中吐出了一个泡泡,透明的,如气如雾,轻轻飘落在路小姐的脸上,裹住,然后“啪”的一声爆裂开来。
安神催眠药物的效力,解除了。
路小姐缓缓睁开了眼睛。
“路小姐,你这相思病,无人能治。”金先生恢复了之前的那副潇洒俊逸的神态。
“你,你是谁?”路小姐惊声问道。
“为你治病的,金先生。”
“我不要治病!我要死!我要去陪他!”
“路小姐,你那位朝思暮想的情郎,已经被你父亲派人丢进颍水里喂了鱼虾,这辈子,你都见不到他了,死,也见不到,又谈何陪伴呢?”
在路小姐躁动不安的情绪中,金先生仍旧是平和的说着话:“但恰好,我是颍神之子,还有些神通,你如果真想见你那位情郎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只是你得——”
“颍神之子?!真的么?”路小姐的眼中突然爆发出了异样的光芒:“他,他落水之后是不是被你们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