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金童子望着陈义山的背影消失,咂摸着嘴,哼起了小调,怀念着当年的旧情人,正觉得意犹未尽,突然听见身后一道幽幽的声音:“唱得不错啊。”
金童子随口答道:“那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也是有感而发啊——哎,玉女妹子,你,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金童子扭头看见是清络穿的衣帽整齐,满脸阴郁的盯着他,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清络冷笑道:“我偷偷跟着你们半天了。你叫陈仙长去勾栏瓦肆,青楼红楼?”
金童子头皮发麻,强笑道:“妹子,你,你大概是听错了。”
“你还叫陈仙长大哥?按照辈分,你该叫舅舅的吧?当着别人的面,你招摇撞骗,说自己是洛神娘娘的族弟也倒罢了,在陈仙长跟前,你也敢捣鬼占便宜?!”
“呃——”
“呵,金童子,你完蛋了。”清络伸手指了指他:“我会告诉娘娘的,你自己坏,还教陈仙长学坏。”
金童子脸色煞白起来:“没有没有没有,全是闹着玩的!”
“去哪种地方,可不就是闹着玩的吗?”清络阴测测的说道。
金童子脸都抽搐了:“玉女妹子,你可不能
这样啊,吃水不忘打井人,还是我带你来娘娘身边的啊。”
“你等着吧。”清络扬长而去。
“玉女妹子,我对你一片痴心啊,日月昭昭,天地可鉴啊!”
“滚!找你修炼千年的狐去吧!”
“哈,妹子,我懂了,你是吃醋了!那个狐妹跟我是清白的,你听我解释!”
……
陈义山出洛水,径奔颍川,到陈府的时候,夜色已经黑的通透,院子里灯火全熄,想是父母都已歇息,陈义山便没有去打搅,自回房中不提。
一夜无事。
次日清晨起来,他见过父母,便把新任颍神上位的事情说了一番,陈泰清夫妇俩听的又是惊又奇。
陈夫人心想新任的颍神居然是儿子推荐来的,不由得暗把骄傲埋在心底,给儿子整了整衣襟,说道:“儿子,你这件麻衣长袍穿了好几天了吧,脱下来,娘给你洗洗。”
陈义山笑道:“它不用洗的,是仙衣,从来纤尘不染。”
“哦,仙衣!”陈夫人连摸都不敢摸了。
陈泰清也觉莫名的意气风发,伸手抚着儿子的脑袋,道:“百姓们已经全部归家,郡里也恢复了往日宁静,这都是你的功劳。为父听下面人议论,百姓们要集资给你修建生祠呢。我们陈家几辈
子修善积德,还没有一个如你这般被百姓们爱戴呢。”
陈义山吃了一惊,道:“给儿子修建生祠?万万不可!”
陈泰清还以为儿子是谦虚,便笑道:“没什么可不可的,你诛杀恶神,力保全郡无恙,百姓是看在心中的。”
“父亲,诛灭恶神,最大的功劳是老百姓们,其次是诸神努力,最后才是儿子和南星,修建生祠,儿子愧不敢当。”
“呃,你这么说,百姓们可不认账,他们眼瞧着你降雷击灭了颍神。”
“父亲,儿子修的是仙道,如果以后受百姓祭拜,享了他们香火,儿子的修行就乱套了,道心也不纯了。这件事情,还希望父亲能够出面制止。”
陈泰清一愣,皱眉道:“这是好事,还能影响你修行?”
“神仙殊途,神道以愿力为基,仙道以灵气为基,有很大不同的。”
“这么说的话,倒还真不能建了?”
“父亲,生祠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儿子是坚决不会受的。”
“就是!”陈夫人忍不住插了一句:“我儿子好端端活着呢,建什么生祠,活人天天被别人拜,还不折寿?”
陈泰清有些失落,感觉少了个炫耀的机会:“既如此,就不建了,为父会对大家伙说明的。”
“有劳父亲。”
“嗯,我现在就去说这件事。”
“父亲,儿子还有一件事情得你老人家帮忙。”
“你说。”
“儿子当初请大城隍出手帮忙对付颍神的时候,曾经许诺在诛灭颍神之后,为他还有庙里的神官神将们重塑金身,此外,轩辕山山神、金鸡岭山神,以及其他六县的城隍,还有全郡的土地公们,儿子连累他们不小,也理应报答他们的。儿子想借用家里的私财,兑现当初的承诺,还望父亲答允。”
陈夫人埋怨道:“什么家里的私财,什么借用,不都是你的?”
陈泰清也点头道:“理应如此,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也交给为父去办。百姓们若是愿意,完全可以把为你建生祠的钱用到诸神身上去。”
陈义山喜道:“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多谢父亲!有什么需要儿子做的,还请父亲吩咐!”
陈泰清摆摆手:“俗事不用你管,你只在家安心修炼吧。”
……
叶南星和雨晴听说陈义山回来,早在后院亭子里等他,见他出正堂,拐进花园,便一起迎了上去:
“掌教仙师回来了。”
“小师祖你又丢下我们不管了啊!”
二女或清冷或娇憨的问候他。
“接剑。”陈义山把雨晴
的剑抛了过去,雨晴“呀”的一声,慌忙接住,打眼一看,不由得喜出望外,惊呼道:“这是我的剑?!”
陈义山淡淡道:“嗯,帮你从云梦泽里拿出来了。”
“小师祖你太好了呀!”雨晴咋咋呼呼的就准备趁机扑进陈义山的怀里去,幸亏叶南星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叱道:“别胡闹!”这才没让掌教仙师吃亏。
雨晴嘟着嘴,幽怨的看了叶南星一眼。
叶南星也幽怨的看着陈义山,看的陈义山莫名其妙:“南星,你怎么了?”
叶南星小嘴一撇:“呵,没什么,只是想说,弟子的拂尘,好像也坏了呢。”
“嗯,所以为师特意给你寻了个新的。”陈义山云淡风轻的又拿出一柄红毛拂尘,丢给了叶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