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眼之中,一条粗大的,浑身布满红点的水蛇,正在蠕动,还对自己拼命的眨眼,陈义山只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恶心。
他还从未见过蛇会眨眼睛的,尤其是这么大个的。
……
蛇女见陈义山居然毫不避讳的直视自己,不由得大喜过望,心中暗道:“不怕你看,就怕你不看!”
曾魅惑万千男子的勾魂夺魄眼,岂是浪得虚名?
虽断缺双臂,可是今晚若是能得一圣道门徒,再收获一俊俏仙男,妖生便是巅峰啊。
男人,不论凡夫还是仙者,不论神祇还是圣人,都一样的好骗,嘿嘿!
蛇女愈发在目中凝聚妖力,含羞带嗔,似怨还喜,如烟罩雾,若水荡波,一望不知深浅,再望尽是柔情,嘴里软糯糯的说道:“大仙,你刚才打的奴家好疼,你过来看看呀,奴家的胳膊都被你打断了,奴家要你赔!”
陈义山麻衣颤动,立刻迈步上前——这条水蛇太令人作呕了,蠕动如蛆,还不停的眨眼,他要扼住她的七寸!
袁贞却大惊失色:“仙长不可!”急伸手去扯陈义山的胳膊,却听陈义山说道:“无妨,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你在旁看
着就是。就是,有点恶心罢了。”
袁贞愣住。
这位年轻的仙长有些托大了啊,他大概还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所以对这女妖的威力一无所知。
袁贞摇了摇头,悄然从地上捡起了他那本《子传》,又捡起了皇封钦赐玉牌,虎视眈眈的觑看着蛇女,心中暗暗盘算,若是这个仙长等会儿被蛊惑,那就召唤本郡大城隍,而后拼尽全力,再砸妖女一次!
蛇女已兴奋难耐,因为陈义山距离她近在咫尺,目光还直勾勾的盯着她。
嘻,嘻嘻!小子,你不知道老娘的厉害,看吧,尽情的看吧,看着看着,你就会巴巴的扑到老娘的怀里来……咦?!
蛇女正得意,恍惚间发觉出哪里不对,怎么这小子的目光如此的清澈透亮,从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浑浊?!
不好,不能再看他的眼睛了!
蛇女在陡然之间发现,自己的魅术对陈义山毫无效力,但陈义山的眼睛反而变成了能够吞噬一切的深海漩涡!望之令人沉沦,可想要移开目光不看,却又万分不舍得。
蛇女心中惊骇至极,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必定会被自己的妖术所反噬!
偷鸡不成蚀
把米,她一声轻呼,闭上双目,收了妖术。
扭!
摆!
眼睛不行,就用身体征服他!
纵然是没了双臂,可玲珑至极的身段还在,就不信——
雪白的袍袖突然翻飞,缠在了蛇女的身上,稍稍用力一束,陈义山脸上带笑,嘴里说道:“你还是别扭了,真是让人受不了。”
袁贞的脸色变了,他看见陈义山用袖子缠住了女妖的那个特殊部位,动作相当猥琐,简直是非礼勿动,有辱斯文!
而且这仙长居然还说出“受不了”的话,这位不听劝的仙长,怕是,中招了!
袁贞扬起手里的圣人书,就准备——
哎?!
袁贞突然看见蛇女的脸在变形,喉中发出可怖而痛苦的叫声:“啊呃!嗬!嗬嗬!”
这位圣道门徒瞬间愕然。
发生了什么?!
恍惚间,袁贞有些悟了:“这妖孽居然怕被人攻击她身上那个部位么?早知道,就让她抱我好了呀!”
……
“妖孽,妖术不灵,心乱了吗?”陈义山“呵”的一声冷笑,道:“若是不知道你的底细,多半还真会被你骗了啊。堂堂颍神的侍妾,却说自己是初出茅庐的小妖?”
“你,你
,呃啊,嗬嗬!”蛇女浑身变得瘫软无力,脑海中阵阵眩晕,双腿开始黏连,身形也毫无规律的摇晃,她感觉自己在片刻间沉沦进了无边的深渊之中!
她被陈义山用袍袖缠住了七寸所在!
但她还抱有一丝侥幸:“他不知道我的本相,一定是误打误撞!他想要猥亵我,却碰巧击中了我的致命破绽!”
可陈义山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彻底毛骨悚然!
“你刚才不还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么,你是谁的寡妇啊?你个水蛇精!”陈义山冷笑不止。
蛇女感觉自己彻底凉了。
颍神侍妾的身份倒还罢了,知道她如此身份的人虽然不多,却还有那么几个,但是知道她是水蛇精的,满打满算,只有颍神父子俩,还有百年前骚行天下的红狐精,可他们全都死了啊。
眼前这个家伙,确切无疑的知道自己的原形是水蛇,而且还看出了自己的七寸所在,他是谁?!
是自己从前玩弄过的老相识么?
可是,自己的老相识里,似乎也没有仙人啊。
“饶,饶命!”蛇女痛苦的呻吟,开始求饶。
“别动歪心思了!”陈义山喝道:“原以为你跟老金鱼不
一样,没想到,也是一丘之貉,今夜,我须饶不了你!”
袍袖继续用力,蛇女在嘶声惨叫中,渐渐现出原形,一条数丈长的,浑身上下布满红点,鳞片如同锦纹的粗大水蛇,盘在了地上。
近蛇头七尺之处,有两处极大的焦灼伤疤。
那正是陈义山用雷劈击她的地方。
所谓水蛇成精则生双翼,双翼化臂脱人形……没有百余年的勤修苦练是不成的,眼下,被陈义山毁了个干干净净。
原形一经现出,水蛇精再无一战之力,只怨恨且畏惧的看着陈义山,喉中发声:“你到底是谁?我们有何恩怨?”
陈义山冷笑连连,并不愿意搭理她。
至今还想着私人恩怨,愚昧,低俗!咱陈大仙,就不是这样的人……
袁贞瞧见如许大的蛇精原形,算是吓坏了,双手捧紧了那本《子传》,嘴里喃喃念叨:“至圣先师啊,弟子修行从来不曾懈怠,为何会来这么条蛇妖残害弟子……”
就在此时,殿外阴风阵阵,陈义山没有回望,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