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陈府,叶南星、雨晴、无垢道长仍旧聚集在院子里,仰望着坐在屋脊之上一动不动的陈义山。
天色都已经昏暗下来了。
陈义山像是凝固在了屋脊上。
“小师祖是在悟道么?”雨晴嘀咕道。
“咔嚓!”
一声脆响,无垢道长嘴里“昂昂昂昂”的猛嚼一阵,含混不清的说道:“叶仙娥,掌教仙师这是在修炼什么法术吧?”
叶南星秀眉微蹙:“我不知道,掌教仙师的剑飞出去好半天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无垢道长艰难的咽下一大口,道:“不会是剑跑丢了,仙长在伤心吧?”
叶南星:“……”
雨晴瞪着一双圆眼,凶悍的盯着无垢道长:“牛鼻子,你吃的是什么?”
“没什么啊。”无垢道长慌乱的擦了一把嘴。
“是仙桃吧!”雨晴面色狰狞,厉声道:“好啊,你又偷吃!”伸手做喇叭状,扭头高喊:阿彩,阿彩,牛鼻子又偷吃仙桃啦!”
“天杀的臭道士,今日份的已经吃完了,还敢偷!关门,放狗!”阿彩率领几个粗壮的悍妇,手里提着打衣的棒槌,气势汹汹的冲进院里。
无垢道长看见阿彩就莫名的俩腿发软,毫无反抗心思的直接跪倒在石榴裙下,哭丧着原本威严的大脸,弱弱的说道:“阿彩姑娘,贫道知道错了,看在贫道也已经修仙的份儿上,给
点面子吧。”
“修仙稀罕么?很了不起么?!你自己看看府里有几个仙人了,数你最挫,数你最老,数你最馋!”
无垢道长:“贫道——”
阿彩大吼:“别贫了,给我打!”
无垢道长原想说自己其实不是最老的,叶南星才是,可是这句话他不敢说出来,怕被长得面嫩的仙娥灭口。
眼见棍棒交加,他只能惨呼:“饶命啊!”
雨晴幸灾乐祸:“哈哈哈哈,活该,让你偷吃!”
叶南星皱眉看着他们,摇头无语。
院子里正鸡飞狗跳之际,屋脊之上静坐不动如泥塑木雕一样的陈义山突然缓缓睁开了眼睛,目视南方。
一道青芒从云端穿出,“咻”的飞落在陈义山跟前。
“咚!”
沉闷的响声中,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斗大的蛇头跌落在院子里。
陈义山眉头舒展,嘴角含笑,这次飞剑千里取妖头,成功了!
“啊啊啊啊!”
院中传来阿彩杀猪一样的尖叫:“蛇!蛇啊!”
陈义山低头看去,见阿彩和几个悍妇像跳油锅一样在院子里窜来窜去,吓得都不成人样了。
“呃,原来阿彩姑娘怕蛇啊,嘿嘿嘿……”从众妇棒槌之下死里逃生的无垢道长,如释重负的蹲在蛇头跟前,用手指轻轻的戳动蛇皮,奸笑着若有所思。
“掌教仙师是用飞剑仙术斩了一条蛇妖么?!”叶
南星如梦方醒的看向陈义山,激动的握紧了小拳拳,目中尽是敬仰!
她学会飞剑仙术已经太久了,当初学的时候,就听师父说,唯有真正厉害的大仙才能把飞剑仙术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不单单是御剑飞行,还能施仙术于帐中,斩首级于千里外!
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此等手段,不要说是她自己了,她那位已经故去的师父在修为最鼎盛时也做不到。
可是陈义山做到了。
高坐屋脊之上,不动声色之际,他就斩杀了一只蛇妖!
真不愧是掌教仙师啊!
也是讨厌的掌教仙师啊,他到底还隐藏了多少厉害的手段?
“跟着我,用心点,要不了多久,我会的,你也会。”陈义山冲她微笑。
叶南星的心都快融化了。
陈义山从屋脊之上飘然而下,落在蛇头跟前,冲还在戳戳戳的无垢道长说道:“你要是不想被这蛇妖咬死,就快些往后退。”
无垢道长吃了一惊:“啊?!”
但身子已经不自觉的往后移开。
陈义山目视蛇头,冷声道:“别装了,我知道,百足之虫虽至死而不僵,毒蛇虽身首异处而不死。你吊着一口气,就是想临死前奋起一搏,与陈某同归于尽么?”
蛇头无动于衷。
“呵,不说话啊,那我就用地煞火烧了你吧。”
蛇头上本来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动,上下颚如弹
簧般崩开,“嗬”的一声,血盆大口已朝陈义山恶狠狠的噬去!
“小心!”
“小师祖!”
“啊!”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青芒一闪,蛇头已化为两半,分落尘埃。
叶南星已冲到近前,要替陈义山挡住蛇噬,见此情形,便悄然退下。
小贱剑气急败坏的又冲蛇头连刺了好几下,最终在陈义山一声“够了”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鞘中。
气死本剑了,居然装死?!
无垢道长已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刚才可是近距离的蹲在蛇头前面,作死似的用手指戳蛇皮玩。
雨晴也吓得不轻:“小师祖,你,你怎么知道这蛇妖是在装死?”
“当初要不是吃这种亏,我何至于上云梦。”陈义山嘿然一笑,道:“只是,吃亏不能吃两次啊。”
说罢,陈义山拂袖而起,人飘然升空,被劈成两半的蛇头被他摄在身后,眨眼间已消失在夜空里。
“小师祖去哪里呀?!”雨晴高声呼喊:“要吃晚饭了呀!”
“马上回来。”
“哦!”
陈义山把蛇头丢进了城隍庙里,也不打招呼,转身就走。
早有守门的日值神官发现,急匆匆报于大城隍:“陈仙长刚才丢了两个东西进庙,特别腥气。”
“丢的什么东西?特别腥气?不会是给咱们上的祭品吧,作孽啊,当不起啊,庙要塌的!”大城隍
慌忙出来看。
凑近了,细细打量,半天,大城隍突然发出一声肆意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