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座城隍爷立定风头之后,先是在人群中寻望到陈义山,然后微微笑着颔首示意,陈义山也冲他点了点头,一神一仙便算是照了面,彼此心照不宣的想:眼下,先把魔主拿下是最重要的事情,寒暄见礼什么的,随后再说!
“首座城隍,你撒下天罗地网要找出那位掳走怀阳公主的妖王,到如今也过去了这许多天了,敢问你抓到了么?”颤修讥笑道:“公主就在驿馆之中,藏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啊。嘿,嘿嘿!”
首座城隍爷脸色涨的黑红:“你这魔头,杀神害圣,推倒皇上,掳走公主,是恶贯满盈,罪在不赦!”
“嘁!在你们眼中,身为魔类就是恶贯满盈,就是罪在不赦了,还管我们做什么事吗?”颤修不屑一顾的环顾众神,道:“神界孱弱,圣道中衰,仙界藏头露尾,这是天赐良机,注定是我魔类重兴天下了!你们虽然人多势众,可是有哪个能降得住我?”
“鉴魔镜,照他!”
首座城隍爷一声令下,武判二爷越众神而出,手持鉴魔镜,当空朝着颤修照去!
却见那颤修把身子一纵,腾风而起,竟然不畏惧首座城隍爷身边神多势众,也不畏惧鉴魔镜的照耀,直眉楞眼的就要去冲上去打首座!
擒贼先
擒王嘛,颤修就是打算先拿首座城隍爷开刀的!
“泼魔放肆!”
首座城隍爷凝立风头,岿然不动,武判二爷厉喝一声,晃动着手中的鉴魔镜,但见一道幽光闪烁出来,瞬间便笼住了颤修!
“打!”
站在甘柳将军后面的范五爷、谢六爷手持哭丧棒,如飞赶来,没头没脑的朝颤修头顶砸去。
“呜!”
“呼!”
劲风呼啸,神光绽放。
那颤修止住身形,把头一挺,居然硬生生的去接范五爷、谢六爷的棒打!
“砰!”
这两哭丧棒打下去,只敲的颤修天灵盖上火光四溅。
范五爷和谢六爷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得手,这下打的实在,泼魔必死无疑,正自高兴之际,却没想到眼前忽有金光爆射,两双阴阳眼顿时如遭了针刺锥扎,疼痛难忍!
范五爷、谢六爷齐声“哎哟”,连哭丧棒都丢了,捂着眼睛直喊:“疼疼疼!”
“嗖!”
“嗖!”
两道乌光迸射,陈义山眼睁睁瞧着颤修祭起两枚铜钱,不偏不倚的击中被金光迷了阴阳眼的范谢二神将。
“啊!”
五爷、六爷惨叫着一起往阴云下坠落,晃得牛七爷、马八爷连忙驱阴风飞过去搭救兄弟们。
颤修阴测测的笑着,把手连挥,在陈义山高呼“小心
”的时候,牛、马二将的眉心也各自遭了一记痛击!
亏得牛头坚硬,马面结实,这才没被铜钱打爆,但这二位爷也已头晕目眩的坠下了风头。
陈义山叹息一声,纵身扶摇直上,把摄空术施展起来,带着范谢、牛马四神将往后退却。
那颤修瞧着陈义山插手战局,便骂了一句:“让你好好看着,你非要作死么?!”继而喉中“嗬”的一声响,竟迸射出一枚金钱,化作流光直袭陈义山的心口!
对付别的神祇,颤修只肯用铜板,对付陈义山时便用了金钱,因为颤修接连爆闪了几次金光,都对陈义山无用,心中实是忌惮!
陈义山睁着慧眼,看见那金钱来势凶猛,倒也不慌,双足踏定虚空,麻衣飒飒飘扬,身后摄着范谢、牛马四位神将,从容不迫的施展开奔雷身法,“咻”的化作残影,那金钱随即扑空落地。
颤修“咦”了一声,看向陈义山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忌惮!
他用铜板打神无往而不利,眼下使用金钱居然还能失手!
太意外了!
这位仙尊陈某,果然还是很厉害的啊。
他的仙术对自己无用,自己的金光飞钱对他也无用,倒是个难缠的家伙……
“多谢尊驾搭救!”
范谢、牛马四位神将因为被
陈义山摄走而免于坠地,自然是连连道谢。
“客气了,那魔主十分狡诈,你们也是不备,眼睛是无碍的,被金光刺的短暂失明了而已,过不了多久会自愈的。”陈义山放下四位神将,温言劝慰了几句。
首座也朝陈义山投来了感激的目光,扭头便骂武判二爷:“武二!你是怎么照的鉴魔镜?!”
“卑职刚才明明照定那厮了啊!不知道兄弟们为什么会失手。”武判二爷一脸委屈的辩解。
范谢、牛马将军张嘴就喊:“二哥你故意的吧?!你要是照定了那泼魔,他怎么还能来回跑?!娘的,看把我们给打的!还有什么金光在闪,把我们眼睛都给刺瞎了!”
武判二爷恼怒道:“我怎么知道他被照住了还能跑?或许不是魔类也说不定!”
陈义山连忙说道:“首座,这厮确实是魔类,但是它附着了一只金蟾财妖,能用钱打人,用财迷眼,你用照妖镜照他时,他就用魔气遮住妖身,你用鉴魔镜照他时,他就用妖身收拢魔气,来回转换,极其狡猾!最稳妥的法子是,照妖、鉴魔一起来!”
“文大武二,听见陈仙长的话了么?!”首座城隍爷厉声喝道。
“听到了!”文判大爷和武判二爷异口同声,连忙都把手
中的镜子举了起来。
那颤修却忽然往众神堆里冲去。
左一晃,右一晃,如穿花蝴蝶般,倏忽来去,把文判大爷和武判二爷都看傻眼了,这他娘的还怎么照?!
正瞪大眼睛要看仔细的时候,忽然又是一阵金光爆闪!
“瞎了瞎了!”
文判大爷和武判二爷一起惨叫。
接着便是一片哀嚎声:
“呀!”
“唔!”
“啊!”
“呃!”
“噢!”
“哎唷!”
“……”
二十四位司公大神那边,如鸡飞狗跳一样,但见乌光激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