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弟,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都是老夫认下的干儿子。”
中岳神君似乎是没看出陈义山与披甲者之间的微妙状态,他捻着胡须,微笑着介绍道:“傻大个这位,叫做石玄,住在峻极峰,替老夫坐镇太室山,统领着太室之下三十六峰大山神,七十二处小山神;至于枯瘦伶仃细小个儿这位,叫做浑善,住在连天峰,替老夫坐镇少室山,跟石玄一样,也领着三十六峰大山神,七十二处小山神。他们俩既是老夫的干儿子,也是老夫的得力神将。”
陈义山这才恍然大悟,点头道:“陈某对两位神君久仰了,大名鼎鼎,如雷贯耳。”
“小老弟你也不必捧他们,他们比你还差得远呢!”中岳神君道:“就他们两个,若是遇上这魔主,也讨不了好去。”
石玄早就不服了,当下忍不住说道:“爹爹,哪个魔主这样厉害,让儿子们也见识见识!”
浑善也忿忿的附和道:“就是!爹爹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
“呵,还不服呢?喏,在地上坐着的这位就是!怎么,你们两个要试试?”
石玄挺胸凸肚,大声道:“儿子就是想要试试的!”
浑善眼瞪得跟铜铃一样:“不错!”
“好!”中岳神君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扭头望向
颤修,幽幽说道:“那泼魔,你起来,跟老夫的儿子们练练手。”
颤修仰起脸来,“哼”了一声:“士可杀而不可辱!”
“砰!”
中岳神君一拳挥出,闪电般正中颤修面颊!
“唔”的一声闷哼,颤修直接飞出去两丈多远,又被中岳神君暴长的手臂捏住咽喉,抓了回来,恶狠狠摔在地上,抬脚踩住脸,啐了一口。
又残暴,又干脆。
陈义山都无语了。
果然是心狠手辣!
“练不练?”中岳神君盯着颤修,语气森寒道:“你不愿意跟他们练的话,老夫跟你练,保证辱够你。”
颤修半边脸颊都有些凹陷了,疼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崩落,他怨毒的看了中岳神君一眼,气为之夺,道:“练……”
中岳神君冷笑着,移开了脚,喝道:“站起来!”
颤修晃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怜巴巴的站在那里,神情幽怨,模样惨淡,就像是个受了一辈子气的小媳妇。
“爹爹,让我先来!”石玄挺胸抬头的往前走,伸手一指颤修:“兀那泼魔,你有多大本事,也让本——”
“嗖!”
颤修手起一道乌光,正中石玄眉心,打的石玄“啊”一声惨叫,捂着头就蹲了下来。
“泼魔敢偷袭我兄长?!”浑善骂了一声,学着他干爹,
飞身扑起,也是一拳挥出,朝颤修的脸砸去。
颤修张开嘴来:“嗬!”
金钱飞出,打的那个准啊,正中浑善的腰眼!
这一下比石玄挨的那一下还重!
浑善“嗷”的一声,弓着身子伏跪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中岳神君瞥了一眼颤修,点点头道:“不错,打得好,算你识相,没有故意让着他们。”
颤修:“……”
陈义山想笑,但是又不敢。
从没见过这么坑儿子的爹。
到底不是亲生的,就是不心疼。
老家伙明知道这颤修就是神祇们的克星,居然还要激将俩傻儿子去吃亏。
陈义山用慧眼看得明明白白,石玄和浑善都是阴神,与城隍神、土地神们一样,是依靠着吸收香火愿力来增持神道的,与中岳神君这种疑似具备先天神血统的阳神有着天壤之别!
石玄和浑善的神通可不小,虽然比不上京师首座大城隍,可至少是比老金鱼还要厉害些,但即便如此,遇上随手打钱,随口吐金的颤修,也得叫爸爸……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嘛。
陈义山还暗暗感动:自己爹就不这样,似乎是,从来没坑过自己的,嗯,似乎是……
“方才不是叫嚣的挺厉害么?结果就这种修为?这泼魔还没动真本事,用金光闪瞎你们的狗眼呢!”
中岳神君啐了一口,冲两个老儿子指指点点的骂道:“不争气的东西!自以为坐镇太室少室,住在峻极连天,就天下无敌了?就你们这种水平,跟坐镇京师的那个首座城隍有什么区别?!”
陈义山:“……”
老哥哥哎,多大仇多大怨也犯不着这么恶心首座吧?
首座爷可是是能凭本事差点打跪颤修的存在,即便是被颤修翻盘,好歹也能挡住几十枚铜板和金钱的毒打,这你这俩儿子哪里比得上?
石玄揉了揉眉心,也觉得丢人现眼,默不作声的扶起还在颤抖的浑善,臊眉耷眼的站到了中岳神君的身后:“爹爹,儿子们知道错了。儿子们无能,让爹爹丢脸了。”
“丢的是你们自己的脸,跟老夫有什么相干?!难道老夫打不过这泼魔?!”
“是是是……”
“是?!”
“不是,不是,这泼魔当然打不过爹爹,是儿子们自己丢自己的脸了。”
“哼!”中岳神君很是吹毛求疵的瞪了俩儿子几眼,扭头又看陈义山:“小老弟,你露两手给这俩废物瞧瞧,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
“啊?”陈义山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儿,一时发怔道:“老哥哥,有这个必要吗?”
石玄早已经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站在中岳
神君身后探头探脑道:“陈小叔叔,有这个必要的。”
“是啊,陈小叔叔露两手给侄子们看看呗。”浑善也哈着腰幸灾乐祸。
“叔叔就叔叔,加个‘小’字是什么意思?!”中岳神君又骂了起来:“你们把岁月都活到了狗身上,还看不起人家年纪小?!”
石玄和浑善被骂的狗血淋头,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就那么并排站着,低头缩颈,胡子一颤一颤的,像犯事的罪人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出,但心中却更加嫉恨陈义山,无比的渴望陈义山赶紧也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