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神光么?!”
在陈义山身体僵住不能动弹的时候,中岳神君却悚然一惊,因为在他的视角中,他所看到的情形是:陈义山突然凝立不动,与此同时,浑身上下爆闪出一团如霓虹似的神光,如他的霞光一样,彻底护住了陈义山的周身,而颤修迸射出的所有乌光、金芒,都在触碰到那“霓虹”时,滞空了!
没有继续迸射,却也没有坠落。
一枚一枚,密密麻麻的悬浮在空中,如同满天星斗,又如棋盘上纵横交织的黑白子,既好看,又可怖!
浑善瞪大了眼睛观望着,突然间眼前发黑,“噗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石玄连忙伸手去拉他,不料稍稍一俯身,腿也软了,便顺势一起坐下。
“哼!”
中岳神君扭头瞪了俩傻儿子一眼,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爹爹,我们看晕了。”浑善尴尬的讪笑道。
“爹爹,陈叔不是修仙的么?他怎么也能绽放神光呢?!”石玄指着那霓虹,瞪大了眼睛,仿佛是看见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儿子记得爹爹曾经说过,神光有霞状和虹状两种,霞状常见,虹状难得,陈叔,陈叔竟能凝聚出虹状的神光?!爹爹你还只是霞状呢!”
“放屁,谁说老子不能凝聚虹状神光了?老子没那必要而已!”
“是是是……可是陈叔到底为什么凝聚神光呢?”
“
连这都不知道?老子平时都白教你们了?好好想想!”
“是……”
其实中岳神君心中的惊悚不亚于他那俩儿子。
他不是不想跟俩儿子解释,为什么一个修仙者能凝聚出神光来,而是因为他自己也没想明白。
石玄说的不错,虹状神光比霞状神光更为难得。
霞状成片成片的散射,而虹状是成缕成缕的聚拢,更考究神力的精纯和老道。
就如阴神们,长年累月的享用香火,享用来自千万人的不同愿力,所积蓄的神力便不精纯,根本是无法凝聚出虹状神光的。
似陈义山这种,背后长虹贯日,画弧回裹周身,更是难得!
似乎是只有先天神力才能凝聚出来!
可他一个修仙的,哪来的先天神力?
跟这儿扯淡呢?!
中岳神君百思不得其解,一切,都太诡异了!
……
陈义山觉得自己的身体僵住了有半个时辰那么长的时间,可实际上,在中岳神君、石玄、浑善这些旁观者眼中,不过是一瞬。
在艰难的熬磨中,陈义山诧异于怎么没有飞钱击中自己?
颤修停战了?
他根本没有发觉自己背后绽放出的虹状神光,要是他看见,他自己也得吓一跳!
突然间,他觉得周身一松,感觉自己似乎能动了。
而手中的乌月钵也骤然沉重了许多,还没来得及低头看那坑货发生了什么变化,他就听见“哗
”的一声响——
满空凝滞的铜板和金钱竟然都落进了他的乌月钵里!
“嘶!”
钵的分量,又重了许多!
若不是那股先天神力贯穿臂膀,陈义山还真拿捏不住那装满了钱的乌月钵。
这下,颤修傻了,甚至肉眼可见他的肚子大幅度的憋了下去!
(还我钱啊!我上千年的积蓄啊啊啊!)
中岳神君也目瞪口呆!
(还,还能这么玩?把飞钱全都收了?!手上那破碗是什么东西?!)
石玄和浑善直接给跪了!
(大仙!叔叔!亲叔叔!受亲侄儿一拜!)
就是陈义山自己,也是很茫然的观察着手中那只不正经的钵,暗暗思忖道:
这黑不溜秋的破碗,不就是个唬人坑人的玩意儿吗?怎么今天还发大招了?哦,明白了,钵是要饭用的,所以看见有人扔钱,它就主动收了?
可到底是希夷老祖的东西,也不至于这么贱吧?
那先天神力突然躁动又是怎么回事?
嘶!头疼!
先不去想了。
甭管其他,总算是没丢人的打赢了。
心念起处,乌月钵凭空在掌中不见踪迹,连带着满满的飞钱,一起消失了。
陈义山无视颤修那近乎要吃人的目光,笑呵呵的坐回石椅上,道:“许久,都没有玩的这么尽兴了。”
“小老弟啊,老夫直到现在才算是彻底佩服你!”中岳神君摇摇头道:“你想拿下这泼
魔,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是为了给老夫个面子,你宁愿不露相,这份谦逊,好生难得!老夫领你情啦!”
陈义山摆摆手道:“哪里哪里,老哥哥谬赞,愧不敢当,小弟刚才是班门弄斧,贻笑方家啦。”
“服气吗?!”中岳神君扭头看向两个倒霉儿子。
“服,服气……”两个老儿子都颓然的点了点头。
“叫叔叔叫亏了吗?”
“没有!”
“告诉你们两个眼高手低的东西,这泼魔在京师打的满天神祇狼狈不堪,唯独被你叔叔截住了!就刚才跟你们比划那两下,是他还是没动大招呢!这泼魔附着的是财妖,遍体能闪烁金光,夺目刺眼,望者皆盲!但是对你叔叔来说,什么招都根本无用!就如那些飞钱,你叔叔能躲能夹也能一古脑收了!这就是真正的大仙!老夫没有神仙殊途的门户之见,老夫可以明白告诉你们,就你们这位叔叔,稍微指点你们几句,就足够你们受用百年了!你们喊声叔还觉得屈才了?愚不可及!”
石玄和浑善那个后悔啊,冲着陈义山狂拜:“叔!陈叔!侄儿们彻底服了!”
“哎呀哎呀,贤侄们请起!使不得,使不得!”陈义山连连礼让,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有点莫名的舒坦。
“去去去,拿下泼魔,问问他是怎么潜入中土的,别在这里烦老子和你们叔。”中岳神君
挥了挥手,石玄和浑善立时退下,转身去寻颤修的晦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