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熊精一闹腾,陈义山立时便被吵醒了,他也是睡够了,神清气爽间,一伸懒腰,忽觉怀里有什么柔软热乎的东西,捏捏,摸摸,低头,定睛看去——
哎呀!
是个女子啊!
这眉眼,这体香,是叶南星?!
“好个逆徒,她怎么跟我躺一个被窝?!”
陈义山吃惊不小,连忙坐起,伸手去推:“南星!南星!醒醒!”
“嗯?别吵我,我困着呢……”
叶南星好像还在做什么美梦,呓语连连的,被窝里扭转娇躯,双臂环抱,正好搂住陈义山的大腿,伸手上下摸摸,喃喃嘀咕道:“好滑,好滑呀……”
陈义山吓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脸色煞白着扯开了叶南星的手,火急火燎的从被窝里跳了出来——
娘咧,裤子哪里去了!
正狼狈不堪的时候,屋门“吱扭”一声响,开了个大缝,蓝羽探头探脑的往里面张望,只瞥了一眼,这个死丫头就叫了起来:“啊啊啊!是真的!我眼瞎了!”
捂着脸就又把门关上了。
陈义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想自己门下这帮弟子们实在是都太没有规矩了,出去再收拾她们!
夜里被叶南星洗过的裤子已经干了,陈义山麻溜穿上,转身又去喊叶南星:“起来!你睡错地方了!”
“嗯?什么呀~~”
叶南星终于是醒了,她睁开惺忪睡眼,一脸迷糊的看去,但见陈义山一张脸凑在眼前,红彤彤好似煮熟了的大
虾一样,目光怪异的盯着她。
咦?!
再仔细一看,她也大惊大窘起来!
自己居然在人家的床上,在人家的被窝里躺着!
昨夜~~昨夜自己是靠着床头守着他的呀。
难道是掌教仙师用了什么手段,把自己给——
被子掀开个口子,叶南星往里面一看,居然穿的好好的。
嘁!
她有些失落,道:“掌教仙师?你干什么把弟子弄到你,你的床上呢?”
“你这是什么话?!”
陈义山忿忿说道:“我醒的时候,你就在我被窝里躺着呢!怪不得夜里我觉得被子不够盖,原来是你跟我抢被窝!你自己没床么?你自己没有被子么?!”
叶南星羞臊难当,道:“你夜里受伤回来,要我把你送进屋里的,我怕你出什么意外,就守着不敢走。我明明是坐在床头的,可谁知道,谁知道醒来之后就变这样了。”
大概是夜里冷吧,或者是别的什么缘由,不知不觉由坐着变成了躺着,又不知不觉钻进了被窝……
啊啊啊~~
要死要死!
想一想就很难为情啊!
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怎么说得清楚?!
“呃~~”
陈义山也渐渐想起来了夜里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又是老脸一红。
倒不是因为跟叶南星弄出了这档子师徒共枕眠的窘事,而是他回忆起自己受伤的经历,实在是太过丢脸了!
“为师是忘了夜里的事情,误会你了,还请见谅。”陈义山挠着头
,道:“昨夜,多承你照顾为师啦。等为师从东海回来以后,给你捎带一些海外特有的宝贝!”
叶南星从床上爬了起来,拢一拢秀发,又从被子里扒出来袜子,穿好了下地,俏脸红扑扑道:“就这?谁稀罕!”
“嗯?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不过掌教仙师,你昨天夜里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呵呵呵~~受伤?没有的事吧,可能是我修炼,误伤了自己吧。”
陈义山脸上笑呵呵的,心中却暗暗忖道:“这能告诉你吗?”
原来,他在颍水收拾了青魔主之后,也没去惊扰老鳖怪,跟刀先锋、倪神将等交待了一番,要他们提防好魔类侵袭,然后便想打道回府。
他有心在那一帮水族神祇面前炫耀个本事,就直接在水下施展起土遁神通来!
只是没想到,堂堂陈大仙长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颍神水府那是什么地方,怎好与陆上相提并论?
陈义山一个地行术,当场便扎进了水底河床下面的淤泥里!
土遁土遁,遁的是土,可不是泥!
陈义山只会捏个避水诀,根本不会水遁神通,差点憋死在淤泥里面!
好歹淤泥里也算有土,勉强能行进,但他一双慧眼在水下开目可以,土遁时在土下开目也可以,淤泥中,就遭了个糕,黏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连东西南北都摸不着!
他凭着感觉乱走,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乱糟糟
地行之中,竟被他撞到了几处沙金矿!
那可真是何止一个“惨”字了得?
土遁遇水则缓,遇木则止,遇金则伤!
陈义山当场撞的是头破血流,头晕目眩,几乎昏厥过去!
也多亏了他体内有先天神力护持,要不然,怕不是得香消玉殒在地下,也省的家里人再挖坑埋他了。
最终,他是勉强提着一口气,拼死才回到了自家!
这地行术,真是害人不浅啊!
此番经历,陈义山打算藏死在心中,谁都不告诉!
谁还没有个秘密呢。
……
“可是掌教仙师,昨天夜里,你太阳穴都破了,而且显然是神志不清了,你从土里钻出来之后,就躺进了花圃中,只说了两句话,便晕了过去。”叶南星实在是好奇,忍不住要说:“那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误伤自己的啊。”
“我说没事就没事。”陈义山心中羞愤,倒打一耙:“反而是你,大半夜的为什么在花圃中?对了,身上怎么还有酒气?”
“呃~~”叶南星一阵慌乱,连忙掩饰道:“弟子是在酿制新酒啊。”
“哦~原来如此。”
师徒俩相互扯谎,一个个倒是都心安理得。
“为师得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