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山与吕方、南岳神君、东岳神君盗走了龙肝丹之后,不意出门便遇上了归来的阿虬一众,两下里发怔之际,陈义山忽然喊了一声,当先就跑。
阿虬急忙命令众神阻拦,海龟、海豚、石斑等神官立刻冲上前去,纷纷喝道:“恶仙休走!”
“看剑!”
陈义山脚下不停,随手一甩,水族众神便听见“咻”的一声破空之音骤起,那把长不足一尺的青色小剑当空激射,血腥之气瞬间弥漫开来,众神无不觉得寒意刺骨,胸口窒闷!
“是化血仙剑啊!”
水族众神官都亲眼看见过那鲸神丞官惨死时的模样,又经龙婆渲染,无不知道陈义山这把飞剑的厉害,哪里还敢直撄其锋?唯恐是避之不及啊!一时间,都惊叫着四散躲开。
龙婆、嘲风、蒲牢逃的比神官们还快,狻猊性躁,待要动手时,却被霸下扯了回去。
阿虬背着老龙王,浑身不得空闲,嘴里只来得及吐出了一个泡泡,却失了准头,连陈义山的一片衣角都没碰着,只眼睁睁瞧着其人借飞剑开路,一溜烟逃的无影无踪去了。
众神官面面相觑,都很尴尬的沉默起来。
“方才嚷嚷着抓陈义山,为鲸神丞官报仇的不是你们么?!怎么见了他却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你们躲什么躲?!怕死就不要在东海做神官!简直是一群酒囊饭
袋,是废物点心!啊呸!”
阿虬气的七窍生烟,跌足大骂。
一众神官都羞惭的低下了脑袋,满面通红不敢去看阿虬,恨不得地上裂出来一条缝,赶紧钻进去算了。
“狻猊,你平时不是自诩智勇兼备,胆识不凡么?你方才不是嚷嚷着要给父王讨还公道么?!怎么见了陈义山却畏缩不前!欲进反退?!”
嘲风中看不中用,蒲牢就是个废物,霸下平素里不以勇猛见长,所以阿虬扭头只骂狻猊。
狻猊脸色涨红,嗫嚅着,倒也无话可说。
他刚才确实冲动了一下,想要动手,但是霸下一扯他,他又醒悟了过来——该让陈义山与阿虬火拼的,自己拼什么命,助什么拳?
但逢敌不敢动手,确实也有伤他的风评,有辱他的尊严,是以无法反驳阿虬的叱责。
霸下却替他辩解道:“大哥,陈义山能以身抗雷劫,能轻而易举杀死鲸神丞官,仙法之高,神目莫测,你让我们几个不成器的龙子去拦他,怕不是要借他的手除掉我们吧?”
“就是!”嘲风立刻接茬说道:“我们是龙子,又不是你的打手!你自己有本事,有神通,怎么不见你上啊!少那父王做挡箭牌,我也可以背着!”
“你,你们——”
阿虬气的一时语塞。
“好啦!”
龙婆伸手一指吕方、南岳神君和东岳神君,道:
“都别吵了,走了个正主怕什么,帮凶们还在呢。先拿这三个家伙开刀,再去找陈义山也不迟!他是个有名有姓、有门有派、有家有亲的大仙,常言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还担心寻不到他么?”
吕方、南岳神君、东岳神君确实是都没有跑。
他们不是不想跑,而是被陈义山的举动给弄懵了。
运气不济,出门遇到对头,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动手打啊!
生死凭道行,胜负依修为,结果你陈义山居然发一声喊,脚底抹油,溜了?!
玩呢?!
想想他们三个都是什么身份,一个独霸天南,一个东方称雄,一个是三岛大仙,哪有临敌之际抱头鼠窜学乌龟缩头的?
实在是丢不起那个脸啊!
而且他们也不相信陈义山是这种人,初时还以为陈义山喊那一声是别有深意,大概是随机应变、诈唬对头之类的计谋,可谁成想,陈义山是真真切切的逃遁了!
头也不回,脸也不扭,跑的无影无踪!
如此就尴尬了,也让他们觉得茫然了。
是看花眼了么?
还是,错过了什么特别的示意?
……
直到龙婆提及他们三个的时候,他们还都是满脸不可思议的呆滞神情。
水族众神官太过于不齿自己对上陈义山时的表现,眼下急于证明自己不是酒囊饭袋,不是废物点心,于是都咆哮着朝吕方
、南岳神君、东岳神君冲了上去。
三个大能缓过神来,也立时动手应敌!
那海豚神官朝着吕方扑来,吕方虽然没带仙藤,却也不惧龙宫中的一个神官,把左臂一甩,早有狂风卷地而起,正是大仙法“袖里乾坤”!
“唰!”
一声响,那海豚神官被青袖裹住,抖一抖,摔在了地上,直接就现了原形!
海龟神官冲着南岳神君奔去,却被南岳神君兜头一鞭子抽的满地翻滚,变成了个缩头老龟。
那石斑神官更惨,刚跳起来,骂了一声,就被东岳神君祭起枣木神令,“砰”的拍在脑门子上,直打的火光四溅,落下遍地鱼鳞,当场就不能动弹了。
吕方一击得手,还要赶尽杀绝,却被东岳神君扯住衣袖,使了个眼色,阻了一阻。
南岳神君喝道:“都别动!我们有话要说!”
水族这边见三大神官在一个照面之间全部惨败,无不骇然,也确实都不敢动了。
阿虬投鼠忌器,老龙王在他背上,他也不敢造次,只咬牙切齿的嘶声说道:“不知道东海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们了,让你们这样报复!”
东岳神君道:“阿虬,我等为龙肝丹而来,你父王明明有却不肯给,还扯谎说没有。没奈何,我等只能硬抢!现如今,龙肝丹已经到手,我们的礼物你龙宫也收了,两不相欠,就此散
了吧!”
阿虬脸色瞬间煞白:“你,你们已经抢走了龙肝丹?!”
东岳神君道:“三枚,全都拿到手了。”
阿虬怒吼道:“你们欺我东海太甚!”
龙婆也慌张起来,叫嚷道:“可千万别让他们跑喽!”
“叫什么叫?打得过再叫,打不过就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