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岁被那如意柱锁了上下,全身都动弹不得,又惊又怒,却兀自冲陈义山发狠,骂道:“兀那恶仙,你待怎样?!真敢袭杀太岁正神么?!呵呵~~有本事便将我弄死于此地!你若不敢弄死我,我迟早都要销你父母家人和弟子的满门流年账!”
陈义山被他这话激的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杀气腾腾走上前去,骂道:“那我便诛了你这凶神恶煞!”
玄英灵剑“嗡”的出鞘,被陈义山握在手里,先天神力悄然灌注其上,那剑尖微微颤动着,随着陈义山闪电般的一抖,疾刺向小太岁的心口!
“啊!”
小太岁尖声叫唤了起来。
“不可!”
大城隍也在此时挺身而出,挡在了如意柱前。
小太岁惊魂甫定,仔细看看,剑其实没有刺中自己,距离心口还有好几尺远呢,他不由得满面通红,羞怒交加,方才那叫声,实在是太可耻了……
“大城隍,你这是何意啊?”
陈义山幽幽的问了一句。
他虽然是真的生气了,但是也没有到理智昏聩的程度,也不是非要诛杀小太岁不可,方才那雷霆一剑其实是吓唬小太岁而已。
眼下,大城隍出面阻拦,倒是恰好给了陈义山一个台阶下。
大城隍急道:“不能杀他,千万不能杀他呀,仙长!”
陈义山喝道:“你让开!死在陈某剑下的恶神不在少数,今夜便是再多一个凶神也无所谓!别的神祇能杀,怎么偏他杀不得?!”
大城隍还以为陈义山是来真的,吓得脸色煞白,颤声说道:“陈仙长,只要天干地支历法仍在世间运
转,周而复始,这些太岁便杀不得!”
陈义山冷笑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大城隍道:“天干地支周而复始,六十年一个轮回!你杀了眼前这一个,轮回却也不灭不停,新的甲子小太岁神祇仍然会应运而生!到时候,他们报复起你来,就更加无穷无尽了!你纵有广大仙法,又杀得完他们么?是杀不完的啊!”
陈义山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不由得愣在当场。
这不就是打不得,杀不得,惹不得还甩不掉的了么?!
小太岁从大城隍背后偷眼觑看着陈义山的神态,见他发懵,胆气和自负之心瞬间就又起来了。
他眨巴着一双老鼠眼,哂笑道:“陈义山,大城隍说的可是分毫不错,只要天干地支历法仍在,秉承天地阴阳交替之气运而生的太岁神就会一直都在,虽死也不灭!你杀了我,还会有一个新的‘我’出现,如今的‘我’纵然死了,可新生的‘我’也必定会继承我的遗志,继续找你报仇!嘿嘿~~陈义山啊陈义山,你是一步错步步错,你本就不该惹我们太岁神的!依着本太岁说,现在就快快放了我,说不得本太岁心情稍好些,还能不迁怒你的家人和弟子们……”
这赤裸裸的胁迫惹得麻衣门下众弟子无不勃然大怒!
蓝羽啐道:“掌教仙师,就打死他算了!旧的打死,新出来的也打死!”
“就是啊主人,瞧瞧他的嘴脸,怕他怎的?!”竹熊精骂骂咧咧道:“什么狗屁太岁神,这不无赖恶棍么?!听说他们有六十二个,干脆一锅烩了吧!”
叶南星道
:“掌教仙师,都是弟子惹的祸,让弟子去了结他,不必沾你的手。”
“……”
陈义山默然片刻,道:“都不必多说了,我心中自有主意。大城隍你也让开吧。”
大城隍还不放心,犹豫道:“仙长,此事可不是说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你一定要平心静气,我们从长计议才好啊。”
陈义山点了点头,道:“你且放心,我自有决断,不会鲁莽从事的。”
“那,那我就让开了啊?”
“让开吧,行将天亮,将这厮一直锁在我这如意柱上也不是事。”
“是啊,是啊,呵呵~~~”
大城隍这才讪讪的笑着让开了身子,道:“原来仙长这宝贝叫做如意柱啊,好厉害,好名字……”已让开了。
陈义山站到小太岁的身前,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他。
小太岁被他看的心里发慌,但仍旧不忘盛气凌人,哼哼着问道:“你要干什么?!”
陈义山诡谲的一笑,忽然转到了小太岁的背后,幽幽说道:“不能杀你,那我便不杀你,可是只要我活着,你永远都别想回去告状!更不用说报复我满门。”
小太岁无法扭头,瞧不见陈义山要干什么,还被他在自己背后说的话吓得毛骨悚然,惊声叫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站我身后干什么?!你出来!”
“小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陈义山话音刚落,手中玄英灵剑便“唰”的刺出,一道青芒直透小太岁的琵琶骨——
“啊!”
凄厉的尖叫声立时便划破了夜空!
附近村庄的小孩子们又被吓尿了好几十个……
大城隍万没想
到陈义山会来这么一手,惊道:“仙长,你这是何意?”
陈义山却缓缓说道:“如意柱,放下他吧。”
那如意柱立时松开了金环,变回了尺余长短,被陈义山收进了乾坤袋中。
叶南星、雨晴等未能随同陈义山去东海的弟子们,第一次看见到如意柱这样的神妙好用,无不惊叹。
大城隍却已无心羡宝,只满脸煞白的看着那小太岁跌落尘埃,背后一把剑插着,莫能动弹分毫。
“老莫,把他抓到府里。”
“是主人!”
“我们回去。”
陈义山拂袖一挥,腾空而起,再不多看那小太岁半眼,凭虚御风,飞往府城,往老宅方向去了。
一干弟子也纷纷腾空,匆忙追逐掌教仙师的背影。
竹熊精则阴测测的坏笑着,捏住小太岁的后脖颈,提留了起来,骂道:“小东西,就跟一只老鼠似的,也敢招惹咱家主人?”
小太岁虚弱道:“你,你们都等着,你们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