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煞星自我介绍之后,那丧门星君又补充说道:“我们还有个兄弟,叫做岁破星君,呃~~他出了点意外,不在洞里。”
陈义山擦了擦额头上溢出来的冷汗,强笑道:“诸位星君的名号,真是响当当,过耳不忘!诸位的本事,也令人发指,呃~不是,是叫人叹为观止。斗胆请教,诸位星君的本事是修炼出来的么?”
丧门星君道:“我们的本事都是天生的。说来话长,简而言之便是,自从这世上有了亿兆生灵之后,就有了各种欲望,爱当官的,爱财的,爱长生的,好战的,好权的,好色的,好多子多福的,好无病无灾的……都为此而去求神,供奉香火,经年累月的积攥愿力,可一边倒的欲求并不合乎大道,大道讲究个平衡嘛,正所谓月盈则亏,水满自溢,于是乎,反欲的煞气便油然而生了出来,最终形成了我们这些煞星。不知道陈仙长要如何帮我们谋个好出身?”
……
陈义山原本只是想探探十六煞星的底细,看能不能促成他们与太岁神部的和解,好与他们,也与太岁神部结下善缘。
而今,陈义山听了他们的自我介绍之后,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这种恶煞们,还结什么善缘啊?
最好是连认识都不
要认识他们啊。
他们都是当之无愧的煞星啊!
陈义山都屏住了呼吸,唯恐吸收些煞气,倒了血霉,心中更是盘算着:“绝不能让他们流窜人间,是得找个厉害的存在约束住他们,太岁神部应是最好的选择……”
念及此,陈义山便问道:“诸位星君,且恕陈某斗胆,说个不该说的话。可否?”
“陈仙长请说。”
“陈某听闻你们的神号都是自封的?其实并没有正神之位,当然,也算不上是邪神,而是假神真煞?”
丧门星君脸上微微有些尴尬,哼哼道:“所谓神位,当然是我们自封的。不然,就凭着我们的本事,这世上有哪个人肯求我们,肯拜我们,肯给我们供奉香火,积蓄愿力?官府朝廷也不愿意敕封我们,更不会给我们建祠立庙,四时拜祭……但是,太岁们把持流年就能成正神,凭什么我们把持煞气就不能做神祇了?那个殷元帅自称是恶煞,却哪里有我们恶?”
“头领说的对!”
众煞星轰然叫好。
陈义山微笑着,说道:“星君所言十分有理。只是陈某在来天绝洞的时候,已经瞧见太岁神部的两大首领都在外头守着了,诸位煞星想必也知道吧?”
“知道!”丧门星君勃然作色道:“就是堵
我们呢!哼~~姓杨的,姓殷的,都不是好东西!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无非是想方设法要灭了我们罢了,偏偏不让他们如愿!”
陈义山摇了摇头,道:“陈某所听到的,倒不是这样。杨元帅的意思是化干戈为玉帛,让诸位煞星也都并入太岁神部;可是殷元帅却有些抵触,想要剿灭诸位星君而后快。不知道诸位星君作何打算?”
“他说剿灭便剿灭么?!”
“让他进来吧!”
“我们不怕!”
“瞧瞧我们这天绝洞的煞气!谁敢进来?”
“……”
众煞星七嘴八舌喧嚣了起来。
陈义山默默听着他们发狠发了半天,等着他们安静下来之后,才幽幽说道:“诸位,陈某晓得你们的厉害,也知道你们的骨气,可是据陈某所知,一旦杨元帅的七翎神扇跟殷元帅的黄钺金钟结合起来,联手攻伐,天绝洞必毁!纵然诸位的煞气惊人,也挡不住风灾和音劫神通的联合摧残吧?”
众煞星面面相觑,各自眉头深锁,一时间鸦雀无声。
陈义山又道:“现如今,诸位星君还能安稳坐于洞中,只是因为那杨元帅心地仁善,不肯与殷元帅联手对付诸位罢了。可是时间不等人啊,常言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诸位星君
死守天绝洞不出,一旦杨元帅也失去了耐心,与殷元帅联手杀至,届时,诸位星君该何以自安呢?”
病符星君突然开口问道:“那陈仙长的意思是?”
陈义山道:“若是陈某处在诸位星君的情势之下,就只能顺势而为,出洞讲和,归太岁神部去了。那杨元帅可是红唇白牙亲口所言,只要诸位星君肯归附于太岁神部,他便想办法帮诸位星君谋求正神之位。这难道不是诸位星君最好的出路么?”
众煞星又沉默了下来。
丧门星君却忽然持剑一挥,哗然声中,他死死瞪着陈义山,喝道:“姓陈的,原本以为你是个好人,却没想到,你居然是来替他们当说客的!怎么,想要说服我们投降?!啊呸!问问本星君这丧门剑答不答应!”
陈义山摆手笑道:“星君暂勿动怒,说句实话,陈某到现在都不认识杨元帅和殷元帅,虽暗中见过他们的样子,听到过他们的言语,却连正是见面都没有过,更不受他们的调遣支度。更何况,陈某乃是修仙者,怎么会帮神祇当说客呢?再说句透底的话,陈某还跟太岁神部有些怨仇呢。”
丧门星君不信道:“此话当真?”
陈义山举手说道:“千真万确!陈某敢指天地起誓,若有一
句虚言,天诛地灭!”
丧门星君听他发出这样的毒誓,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下来,把丧门剑也重新插在地上,冷哼一声,道:“那你为什么要劝我们归顺太岁神部?”
陈义山道:“开门见山,不讲虚言。陈某来大荒山,原本是为了跟太岁神部化解怨仇的。但在无意中听闻了诸位星君和太岁神部的干戈,不忍见血染大荒山,所以贸然前来,实是为三方考虑。既想解开陈某与太岁神部的恩怨,也想解开十六煞星与太岁神部的恩怨。”
“呵呵呵~~”
丧门星君冷笑了起来,道:“陈仙长,多谢你实言相告了!只是,你不认识他们,就不知道他们的心性!那殷元帅凶残,杨元帅也未必那么仁善!无非是想骗我们归顺,等我们出了天绝洞之后,再趁机把我们一网打尽罢了!我们可不傻,绝不会上了他们的恶当!”
陈义山盯着丧门星君看了半天,忽然心中一动,暗忖道:“他坚持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