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只是被陈义山瞥了一眼,骂了一个字,便吓得魂飞胆丧,畏缩着再不敢上前。
他门下的亲传弟子如他一样,全都是墙头草,个个随风倒,师父不动,他们便也都缩头缩脑。
“废物!”
白驹恨恨的骂了一声,调动气海之内近乎所有的灵气,拼尽自身近乎所有的修为,咬牙切齿着,仍要挺剑前刺!
他不信,陈义山单凭两根指头就能挡住他的全力以赴!
可惜的是,陈义山就摒着两根指头,举重若轻的站在那里,鬓发轻扬,衣角微动。
鹤岚仙派中,有几名女弟子瞧着他如此潇洒倜傥,心都化了,暗忖道:“这才是真正的仙人吧……”
再看白驹掌教,憋得须发皆张,袍袖尽鼓,满面青筋活蹦乱跳,一双眼睛暴突欲破,哪里还有半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只剩丑陋可怖而已!
“呵呵~~”
陈义山也看不得白驹弄出这副样子,冷笑两声,道:“也是难为你了,撒手吧。”
白驹心道:“死也不撒手!”
刚起了这个念头,便见陈义山引动那两指往自己身子右侧轻轻的一带,白驹顿觉一股浩瀚无匹的大力扯着他斜向下按去,似是要带着他往琉璃地板上扎,完全不由自主!
大惊之下,白驹也顾不得自己的仙剑了,立时松开了手,转身便要逃开。
陈义山拂袖一挥,仙风倒卷,白驹那把仙剑立时被碾
的粉碎,而仙风不止,已裹住了白驹!
逃奔中的白掌教就好似被人下了个套子,从头到脚捂了个彻彻底底!
他在这刹那间变得五迷六道,看也看不见了,跑也跑不掉了,喊也喊不出来了!
陈义山施展的正是大仙法——袖里乾坤!
在修为还是成丹境界以下的时候,陈义山自然是无法施展出这一路仙法的,不过他再有准备,多次以慧眼目睹观摩吕方施展此术,暗中熟知了施法诀窍,而今终于可以拿来小试牛刀了。
此次虽是练手,却也驾轻就熟,浑无破绽!
白驹一个洗髓阶段的仙人,如何能抵当得住袖里乾坤这等大仙法?
法力拘束之下,他整个人都似是缩水了一大圈,瞧着又小又畏缩。
陈义山戏弄他够了,便挥袖轻甩,那白驹默然无声,就好像是一片被凛冽秋风卷住的黄叶,于空中盘旋了几圈之后,“吧嗒”跌落尘埃。
白驹是脸朝下,摔在琉璃地板上的。
换言之,他呈现出一种“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在了陈义山的面前。
大殿之内一片死寂!
自苍鬼、青松以下,也包括天鹤在内,鹤岚仙派大大小小、男男女女数十名修仙者,都像是凡夫俗子见了鬼怪一样看着陈义山,惊得没个人样了。
从最初的七八名弟子出手背刺陈义山开始,再到白驹、苍鬼联手偷袭,青松蠢蠢欲动……陈义山始
终站在那里,脚下纹丝未动。
即便如此,鹤岚仙派这边仍旧是一败涂地,全无还手之力!
他到底是什么修为?!
难道是落齿,或者更可怖的换骨?甚或是脱胎?!
嘶~~~~
不敢想象!
白驹晕晕乎乎的从地上爬起来,满头冷汗涔涔而下,直觉告诉他,今天惹了大祸了!搞了一个搞不起的真正厉害角色了!
接下来,该怎么收场?
苦苦苦!
自己才刚当上掌教啊,才刚骂了天鹤窝囊胆小啊,才刚说了不做缩头乌龟啊,才刚叫嚣着要下山去灭麻衣仙派呢……眼下,要如何委婉的收回那些话,假装从来都没有说过一样?
“咻!”
就在白驹绞尽脑汁思量着该如何转圜的时候,一声响,凌空飞物,他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个东西没了,被摄到了陈义山的手中。
白驹慌忙摸索——
“咔嚓!”
陈义山手中传出一声脆响,里面的东西被他轻易捏碎了。
白驹呆如木鸡。
他不用再找了,因为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东西丢了,毁了,没了……
“呵呵~~我姐姐是无心的,我却是有意的。”
陈义山盯着白驹,满脸坏笑,摊开了手,任掌心里的玉屑如粉尘般簌簌飘落。
“嗡!!”
白驹感觉自己的脑袋炸裂开来了。
他惶遽的看着地上那一小堆玉粉,眼前的人和物渐渐模糊起来,耳畔却有一个声音越来
越清晰:
“玉碟毁则身亡!玉碟毁则身亡!玉碟毁……”
“掌教师兄,你,你的玉碟被他给毁啦!”苍鬼还怕他不知道,惊慌的叫着提醒他。
白驹如梦方醒,缓过神来,他恼怒的瞪了苍鬼一眼,而后把怨毒的目光投向了陈义山,道恨声说“毁我玉碟,此仇不共戴天!鹤岚仙派弟子听令,摆阵!”
“是!”
殿内立时乱成一团,众弟子纷纷掠动,顷刻间便聚拢出了五堆人,每一堆又有五名,合计是二十五个修仙者,来回穿插交汇,远远的绕着陈义山奔波。
陈义山瞧着他们着忙,并不以为意,心道:“摆阵?且看看你们能弄出什么阵来!”
“陈掌教,此阵名为‘五绝仙剑阵’,是鹤岚仙派第一代、第二代仙祖、仙宗所创,亦是我派压箱底的保命绝技,厉害非常,不可小觑!”
天鹤神色凝重,在陈义山身边说道:“别看这些门人修为低微,可一旦阵成,能发挥出超越他们个体百倍的仙力!若是由五个似我这般修为的人来摆阵,便是海外十洲三岛二十四洞的大仙来了也不惧他!趁着他们还没有合剑,陈掌教要先下手为强!”
“天鹤住口!”
白驹戟指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透漏本派的绝密之事给外人知道,列位仙祖、仙宗有灵在天,定会起雷劫劈了你!”
天鹤闻言,脸色稍稍
惨白了一些,嘴里却说道:“犯上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