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洞庭湖神之前与南岳神君的关系还算不错,曾经受江神父子的挑拨,结盟联手北上,在颍川郡内闹出极大的风波来!
那一场大战,洛神险些丢掉性命不说,湖神一系也损失巨大!
洞庭湖神整条右臂被陈义山用地煞火给烧没了,左肩也险些被金童子化成的蛟龙给咬碎!
她手下的大神官碧娥被陈义山用天罡雷活活劈死,沅神被金童子生生咬死,汨罗神被蓝羽啄瞎了眼睛,资神被竹熊精拍碎了脑袋,湘神被百花仙子打成了重伤……下场之凄惨,至今回想兀自心惊不已!
陈义山狐疑道:“那洞庭湖神是疯了么?逮谁跟谁打!她怎么跟南岳神君斗起来了?另外几个家伙又是谁?”
洛神笑道:“这是五湖斗南山!千年不遇的大热闹,你好好瞧着吧,可别多管闲事。依我看啊,他们大约是要争夺江南神界的霸主。”
陈义山一愣:“五湖?那几个家伙也都是五湖大神?”
洛神便指点道:“瞧见那个脸色发青、双手持叉的矮胖男子了么?他坐镇洪泽,是个大泽河蟹在成精之后归正成神的;那个颈短、腿短、手短,体型却高大的长脸汉子,则是居巢湖神,是个归正的得道大鲵;至于那个褐色头发的短嘴老汉,则是彭泽湖神,据说是大鸨成精,归正很早。”
陈义山听着洛神介绍,暗暗心惊,忖道:“怪不得衡岳
七十二峰山神被那么多对头围着打,原来是五湖水系的大小神祇全来了!”
所谓五湖,便是彭泽、洞庭、震泽、洪泽、居巢。
每一湖都辖制着若干大水大川,洞庭自是不必说了,前文中有述,其余四湖,只捡最小的居巢来说,其又名巢湖,或称焦湖,虽然名列五湖最末,下辖川流却有三十五条之多!
这三十五条川流之中,挑大的讲,便有龙舒水、石头川、施水、梁水、烔水、炀水、兆水等……窥一斑而知全豹,居巢湖尚且如此,其余四大湖的势力如何,便也无须啰嗦了!
五湖斗南山,老朋友多半是要扛不住了。
思量着,陈义山又张望了一眼,但见那南岳神君目下虽然左支右绌,却暂无危险,便问洛神道:“姐姐,这才四湖了,还有个震泽湖神,哪里去了?”
陈义山知道那震泽湖又名太湖,还有叫其笠泽湖的,在五大湖中排名第三,因而嘀咕道:“其正神想必也是个极其厉害的主,如何会缺席这场湖山大战?”
“呵呵~~他可没有缺席!”
洛神冷笑了一声,伸手往斜下方指了指,道:“藏在云里的可不止有我,还有那一位呢。瞧瞧,他这样子的,才叫龌龊呢!”
陈义山便低头望去,但见一朵棉花似的白云在下方不远处悠闲的飘荡着,只是内中空空,哪里有什么神祇藏在里面?
哎,不对!
里面确实有个男的!
是一个身似流水,近乎透明的神祇蜷缩在那白云里!
若不是慧眼,若不仔细看,陈义山根本就瞧不见他!
“姐姐!”陈义山悚然说道:“那就是震泽湖神?他竟然还会隐身术这种存在于传说中的大法术?!”
洛神“嘁”了一声,道:“傻弟弟,他哪会什么隐身术?他就是个成了精的四脚鱼!四脚鱼你知道么?天生一身半透明的皮囊,擅于隐藏行迹躲避天敌罢了。在归正成神之后,他愈发修炼的厉害,也算是成就了个独一无二的本领,其实与隐身术大不相同。而且四脚鱼的目力不行,映日愈发迷眼,咱们在上,他在下,虽离得近也瞧不见咱们。”
陈义山这才明白,觑看着对方,笑道:“姐姐,这厮躲在云彩里,不参与对南岳神君的正面围攻,怕是要搞偷袭。”
洛神道:“他便是不偷袭,我看那鸟神也快要败了。”
所谓“鸟神”,自然是说南岳神君了。
洛神娘娘兀自怨恨他,言辞之中当然不留情面。
但她说的也是实情——
南岳神君跟洞庭湖神一样,也断了一臂,纵然现出原形,也只是一翅,以单翅对付四大神,十分吃力,且颇为狼狈!
但他也是凶悍,且战且迂回,一遇到可趁之机,就会呼啸着卷土重来!
眼下,他正带着四大神漫天兜圈子,任凭后面喝骂声震天响
,也不管不顾。
别看他只剩下了一翅,可毕竟天生神异,修为高深,不以翅飞,单凭腾云驾雾,速度仍在其余四神之上。
四大神追了半天也赶不上他,恼怒之余,便彼此递了个眼色,倏忽间分开,各自飞奔向一方,从南北东西四面合拢,准备改追击为堵截。
南岳神君余光中瞥见,便悄悄的放慢了速度,行不多时,蓦然掉头,凌空一爪,恶狠狠的回挠向落单的居巢湖神!
但听“刺啦”一声响,他爪下不留情,登时把个躲闪不及的居巢湖神抓破了脸,连带着胸腹衣襟全开,差点被开膛破肚!
那居巢湖神吓的魂飞魄散,往后急急退避!
“哪里去?!”
南岳神君一击而中,便得势不饶人,狂飙急追。
居巢湖神的飞速不怎么快,眼见就要被南岳神君追上,便索性不跑了,凌空止住了身形。
陈义山还以为他打算自暴自弃了,正要笑,却没有想到这大鲵忽然转身张嘴,嗓子眼里乳蛾大颤,冲着南岳神君便叫唤了起来:
“哇!哇!哇啊啊~~~~”
一道突兀的哭啼之音冲天而起,音波四散漫开,像是婴儿夜啼,又恍若鬼叫,无比尖锐刺耳,难听到了极点!
陈义山猝不及防,被这叫声一刺激,惊得差点从云里掉下去!
惊魂甫定,他忽然又觉得自己的鼓膜剧痛,似是要被那叫声给钻透了!
一时疼,
一时痒,难受至极!
他忍不住伸指头去抠,几乎把双耳抓烂!
“别乱抠!”
洛神责了他一句,伸手过来,在他耳朵孔里轻轻揉捏了起来。
陈义山眉头渐渐展开,只觉耳中的痛痒感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软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