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殿
雪花仍旧飞舞着,北风阵阵,来往匆匆的太监宫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外面今日实在太冷了点,若是平时他们也能在殿中暖和的地方呆着,可今日圣上的龙体抱恙,得伺候的更加仔细些,那些个吃食药物都得他们去各殿去取,若出什么差错,他们的小命真的难保了。
静安殿外忙到现在还没停歇,而内殿软榻之上,正躺卧着整个宫中最是精贵的人。此人微眯着眼睛,面容透着丝丝疲惫,外殿冻得人打着哆嗦,而这里却暖如三月,躺卧之人只穿件黄绸单衣,裘被正搭在他的胸口处,仿佛是在小憩,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圣上,云阳公主到了。”一个太监疾步走进寝宫内俯身低道。
躺卧之人顿时睁开眼睛,看向仍旧低首的太监,抬了抬手。太监则向殿内的塌前的宫女使了记眼色,塌前宫女上前与太监一起把圣上扶坐着,不多时另个宫女带进来了一个身着宫服的女子,此女子保养得宜,三十上下光景,虽宫服与殿内的宫女并无差异,可周身透着的不凡气度,彰显着她的尊贵,女子轻瞥了一眼榻上之人,道:“这次又是”装的?
“真的。”
“真的?那让臣妹秘密进宫是为什么?”女子讥笑着看向坐在榻上的圣上道,她是他胞妹,外人只知晓她多风光,多受宠,可谁知她确实被自己的兄长给卖了,为了当年的一方助力,他舍弃了自己。
圣上知晓云阳公主心里还是很介怀当年自己的作为,可当时不那么做,他的下场难道云阳不清楚吗?
“云阳,你可知老八的”说到这,圣上摆了摆手,让寝宫内众人都退了出去。
“是父皇的种?”云阳公主接话道,语气漫不经心,仿佛说的是别家的事情,与自己没半点关联,可微微颤动的朱唇却泄露了她的惊愕,和难堪的羞耻之情。她本以为这只是以讹传讹,可皇兄今日却单独拿出与自己说,那事情定是真的了。
圣上点了点头,他想杀了陈贵妃那个贱人,可是却没有这么做,每日仍旧去她那坐上一坐,不让那贱人起疑,天知道他多想扭断那贱人的脖子。定远侯府的事情他是故意搁置下来的,他若有不测,至少还有老五,他唯一能与老八势力抗衡的儿子。
“臣妹能帮你做什么?”
“助老五。”
“皇兄觉得五皇子是适合的人选?”云阳公主听到五皇子眉头微微挑起,不是她不想帮,是在是五皇子实在不得人心,他的手段连她这个亲姑姑都不寒而栗,嗜血暴躁的人登上大位,不是福祉,而是灾难。
圣上怎会不知五皇子的秉性,本来若不是知晓那等丑事,他心里属意的也是八皇子,可是谁知这个他得意的儿子却是自己的污点,耻辱。
“大局为重。”良久,圣上淡淡的开口道。
云阳公主倒是没有反驳圣上的话,垂首站在塌前,眼中波光流转,仿佛在想如何助五皇子的样子。
“皇兄,这事重大,臣妹还须得秦府的支持才是。”良久云阳公主抬头认真的道,不是她不帮忙,实在她爱莫能助,说实在的,她心里宁愿八皇子上位,至少她的日子能好过些。不管如何,他身上流的也是皇家血脉,而五皇子,即使她助他,将来的事情还真心说不准,她是他亲姑姑,而她的儿子却差点也在相国寺回不来。
圣上怒瞪向云阳公主,道:“你在怨恨朕。”
“皇兄说的是什么话,臣妹惶恐!”云阳公主连忙跪在地上急道。
将军府
一一看着书房地上那个昏迷过去的假“彦少爷”陷入了沉思,想着将军府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人?
“夫人,这人该如何处理?”剑二踢了踢地上动都不动的人道。按照他的想法是,这人也太过弱了点,才多大一会儿工夫,他就像只死猪般躺在了地上,但是嘴巴倒是挺紧,到现在一字都没说。
一一抬首看向剑二,眼神有些迷茫的询问着:“剑二,今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她怎么想怎么觉得透着古怪,这些人打底打算干什么?那假“彦少爷”没伤了将军夫人,对自己倒也没动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夫人,他有什么目的,剑二不是很清楚,但是你与老夫人都中了毒倒是真的。”剑二淡淡的回道,而这□□虽不致命,但也霸道的很,孔神医估计也看了出来,刚刚他帮将军夫人诊了脉,毒性倒是没散开来,应该孔神医已经用过药了。
“中毒!”一一惊吓的出声,她的声音太过尖锐,让书房外的丫鬟焦急的出声道:“奶奶,你没事吧?”
一一清了清嗓子,面上满是尴尬,出声回道:“没事,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奶奶,小心些。”房外一道关切声又响起。
剑二看向地上之人,突然回道:“夫人,剑二去看看小少爷们。”这边有事,那边呢?他们不会是想着拿将军府家眷作为要挟卫将军的筹码吧?剑二越想越有可能,转身飞出了书房,向他的几个小徒弟那赶去。
一一被剑二说的,顿时也慌了神,想要去看看三宝们,可是走到房门时却又折了回来,将军夫人再也不能出什么事情了,剑二已经去了,一一滚烫的泪珠刷刷落下,心里再一次的恼怒自己的无能为力,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会对女眷出手。想想事情整个经过,
突然一一眼睛一亮,走向将军夫人,心道:这或许是个两全的法子。
宣王府
小世子正伏在自己的小榻上,抽泣着。因为他想见娘亲,可是这些恶奴都阻拦不让他去,奶娘甚至哭着道:“世子,王妃她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娘亲不是在那吗?被爹爹关进了柴房里,为何他们就不信自己,越想越觉得委屈,小世子扯着裘被,撅着小屁股,擦拭着红肿的眼睛。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小世子刚想喊:“狗奴才,谁开的门”随即晕了过去。
良久后,奶娘进内室没见到小世子的身影,大叫了两声:“世子不见了,世子不见了。”然后飞奔向柴房跑去,她的心里想:可能是去见那个女人了,可能去见那个女人了。可当她见到柴房蜷缩着狼狈的女子时,眼神顿时暗了下来,不死心的问道:“兰姨娘,小世子有没有来过?”
那兰姨娘木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