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树理拿起餐勺的手一顿,点头的同时又意识到这位管家真是谨慎。
除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名,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波尔波’安城树理又在心中默默念了一次这个名字,决定暂放在记忆深处。将目光放回餐食,看到今天的主食并不是鱼,而是意面。
和中午的番茄意面比起来,这份意面在色彩上并不吸引人,普普通通的土黄色上淋了些许酱汁和奶酪。但这酱汁的味道让安城树理有些熟悉。她看着吃下一口,确定了这个酱汁的地位就是鱼酱。
“今天的‘鱼’好吃吗?”托比欧问。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安城树理被激起不自在。她转过头一脸茫然,“鱼?”
“意大利的传统调味料,鱼酱。”托比欧在床沿边上坐下,“你吃过吗?”
“没有。”安城树理咬断面条,“只是觉得这个味道有些特别。”
安城树理在他探究的眼神中艰难咽下食物。那股眼神太有压迫感,被如此的注视她只觉得危机感充满全身吗,这种眼神她只在白兰和里包恩这两个人身上看到过……
安城树理心逐渐沉底,她沉默地吃完了餐盘中的食物,像只胆小的猫。
“你现在的食欲看起来很好。”托比欧见她吃完后没有急着收餐具,而是走到了窗边合上了窗。一直没有近距离凑近窗边的安城树理这才看到窗上的金丝纹案。
紧接着他扣住了床上的锁,并且拿出钥匙锁好。
“今晚你要自己待着了。”托比欧将钥匙收好,端起托盘,语气一如既往的恭敬,但还是让敏感的安城树理察觉出了一丝诡异的危险。
她看着托比欧锁上了门,才抬手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心中安慰着自己:这种情况一个人待着才是最安全的。
她看着床头,托比欧这次贴心地给她准备了一壶水,银水壶被擦得发亮,面上也光滑的能够当镜子。壶柄上刻着细节精美的图案画。
正打算凑近一看,却没想到的眼前的视线一花,银壶在自己面前分裂成了好几个。伸手去抓,却发现指尖碰到的是空气——银壶并没有分裂,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
心脏传来疼痛、大脑莫名兴奋起来、缥缈的快乐转瞬即逝进阶成混乱复杂的愤怒,整个人在天堂地狱间不断来回。
“唔……”
安城树理起身却无意撞到了床头柜上的银壶,满壶的水被撞到,洒满她的裙摆和床边昂贵的羊毛地毯。头痛欲裂又兴奋无比的感觉不断碾碎理智,她挣扎着跑到窗边,试图开窗呼吸下新鲜空气,又后知后觉想起托比欧已经将窗锁起来了。
所以这才是惩罚吗?
安城树理抓着锁绝望地想:如果这是惩罚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前两天的情况是常态。
这要怎么逃出去……
她眼中盛满泪水。
这要怎么逃出去……
视觉中出现了光怪陆离的色彩与光线,隐约有暗黑色的人形窃窃私语,安城树理想要回头,却在一切混乱中看到了一丝真实——
是她手臂上的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