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做出这副样子,尤其是在自家地盘上,想想都一身鸡皮疙瘩。
他心里自然明白,格朗在提醒他一件必须做的事。对这一类的事情,艾奥里亚一直比较怠慢,比如七年前的黄金集结,他差点没去,直到里特斯跑去辩解而险些被迪斯马斯克踢到。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任性的少年了,不会再因为无意义的赌气让家人们担心。
艾奥里亚很快平静下来,说:“早点去复命也好,然后一整天都不用想起那个家伙了。”
稍后,艾奥里亚正在步入教皇厅。
他踏在长长的地毯上往里走,对面的教皇是永远不变的形象,庄严的黑色法袍和附有面具的金色头盔隐藏了所有的喜怒哀乐,没什么值得多看的。迪斯马斯克也在,这才是稀奇事,在和平时期,黄金圣斗士可不是经常被召见的。话说回来,不管迪斯马斯克为什么事情而来,肯定跟艾奥里亚无关,教皇分派给他们的任务,属于迥然不同的类型,向来如此。只不过今天艾奥里亚除了例行公事的复命以外,没有别的事,所以有其他人在场也无妨,教皇才让迪斯马斯克留在这里。
艾奥里亚的穿扮举止,端坐在宝座上的人全都看在眼里,跟往常一样随意,只是由于其他黄金圣斗士在场而多了朝旁边瞟的眼神,更显得吊儿郎当。而且,他肯定不会行跪礼。如果从居高临下的角度看,艾奥里亚正是一个粗野的兵痞——昨天恰好用了这个词的米罗倒不是真的从这个角度看他的。这是因为,他已经有许多年没有注意过应有的礼仪了,最初是出于任性,后来渐渐收敛了,然而仅仅做到了大面上过得去,不留下能定罪的把柄而已,并不刻意表现出恭顺——那确实是没用的,以教皇多疑的性格,做一点表面文章根本不能赢得信任。
艾奥里亚在宝座近前站定,直接进入正题:“参见教皇,艾奥里亚已完成任务,特来复命。”
“很好!”教皇以一贯的雍容大度忽略了所有欠妥的细节,又问,“据报告,这次核事故死伤惨重,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提及此事,艾奥里亚垂下眼,难得显得如此庄重,回答:“苏联政府没有在第一时间向外界求助,并且试图隐瞒这次事故,死伤的多数是消防员,他们以为这是一次普通的火灾,在救援过程中受到了致命剂量的辐射。”
迪斯马斯克始终带着轻松愉快的微笑,待艾奥里亚离开,感叹:“啧啧,还是老样子,真无礼!”
教皇对此不表态,说:“好了,现在说说巴勒莫那件东西,到底是不是黄金圣衣?”
迪斯马斯克回答:“并不是,它是一件杰出的工艺品,比原先出现在日本的那件更逼真。唔,我相当喜欢它,所以带回圣域了,还是放在巨蟹宫比较安全。”
他后一句貌似闲聊的话是必不可少的,否则为了一件赝品,写封信向教皇汇报就足够了,专程从西西里岛的修炼地回到圣域显得特别掉身价。
“原来如此。”教皇说道,又沉思了一会儿日本那件赝品的最新消息,问,“我记得你收了几个徒弟,有没有快要取得青铜圣衣的?”
迪斯马斯克笑答:“那几个不成器的,早被我扔进积尸气了。我现在的徒弟刚开始修炼,还只是体能强点的普通人。教皇,您有任务要分派?”
教皇作出轻松状,说:“哈,有点小事,劳烦高级别的圣斗士显得太兴师动众了。没关系,我问问别人。”
他不打算向迪斯马斯克透露此事。巨蟹座是少数几个知晓他过去所为而仍然表示效忠于他的黄金圣斗士之一,可是在他清醒的时候,这一追随者的存在并不减少他的压力,因为他知道,局势一旦对他不利,迪斯马斯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同他脱尽干系,乃至倒戈也说不定。
自从出现在日本的人马圣衣被确认为赝品,教皇就不把它放在心上了。可是,据线人刚刚提供的情报,城户财团正在筹备一次比武大赛,奖品正是那件赝品;而且,最令人疑惑的是,参赛者将是十个青铜圣斗士。一件劣质赝品怎么会吸引已经取得货真价实的圣衣的战士?无论是一厢情愿的如意算盘,还是有损信誉的拙劣骗局,都不像城户财团这样富甲一方的大财阀干的事。
如果说城户财团的新继承人经营无方,那是另一件无法解释的怪事。财团的创业者城户光政一直保持着道貌岸然的公众形象,但是他的私生活极其混乱,当初调查圣衣赝品时,收集到的关于此人最多的情报就是桃色事件了。可供他挑选的继承人数不胜数,何必把毕生心血交给一个不会经营的未成年女孩?
迪斯马斯克离开以后,教皇便动笔给卡妙写信,兴许水瓶战士的某位徒弟适合去日本处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