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小凤已经开始狂笑。 秦蔻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刚刚上楼的候, 一点红说的那句味深长的“我明白了”。 感情是明白了怎么普通武侠苏剧变成普法栏目剧是么…… 再看一点红,他倒是仍然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只是眼中那种如刀锋般的冷光已经收了起来, 看起来又好相处了一些。 他伸出手来,在秦蔻身上轻轻点了几下,解开了她的穴道,秦蔻就立刻大声地笑了起来,毫无形象地笑倒在了躺椅上。 一点红没说话,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襟,脱掉了上衣,露出了穿在里面的黑色T恤。 这T恤就是他刚来的候秦蔻带着一起出门买的,许是因为刚刚酣畅淋漓地对了一次招, 他身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使得这件原就很贴身的衣裳越发明显地勾勒出了他身体的形状,他倒是不甚在, 坐在了秦蔻身边的一躺椅之上, 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酒。 再抬眼,发现秦蔻正含笑望着他。 一点红挑眉, 道:“喝酒么?” 秦蔻说:“不是。”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问:“怎么了?” 秦蔻说:“想到你刚来的候,穿个背都浑身不舒服。” 现在已经很自然地可以在她面前衫脱了,露出里面他最开始很抗拒的贴身衣裳了。 一点红微微一怔,下识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裳,又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目光。 是了, 他好似已经有一点习惯了。 习惯了拖鞋、啤酒与家居服,也习惯了友人环侧, 吵吵闹闹、乱糟糟的日子。不再只环抱着剑、只能环抱着剑,也不再对任何一个靠近的人抱着冷酷的决。 这算是由俭入奢易么? 楚留香就正靠在一点红坐的那椅子的椅侧。 他含笑瞧着一点红, 对他伸出了自己的酒杯,晃了晃,冰块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一点红的五感相当敏锐,此刻刚了一场,肌肉尤还在兴奋,杯壁的冷雾沁出,只好似立刻沁入了他的皮肤,使得他的肌肉忽然收缩,又骤然放松。 他举起酒杯,与楚留香轻轻碰杯。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重要的朋友。 楚留香对他的耐,他全看在眼中,他不是个能言善辩之人,嘴巴笨得很,不知如何向他去描述胸中的感激。但倘若他遇到任何事情,他都赴汤蹈火、在不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蔻凑了过来,一边说:“带我一个”,一边握着她的杯子与二人碰杯。 她的指甲也修剪的很短,但上面覆了一层亮晶晶的美甲,她足上踏着双编织绳的凉鞋,露着脚趾,脚趾之上,颜色更鲜艳。 一点红就觉得秦蔻很像乌鸦。 倒不是说其他的,就是这种收集亮闪闪的东西的癖好很像,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点红总觉得她对他们也有那么一点点这样的恶趣味。 陆小凤说:“等等!” 他一只手握着酒杯,一只手拿着手机,顺对花满楼说:“花满楼,快过来!拍个照。” 短短两天,陆小凤就对拍照、拍视频这件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几乎无无刻都在带着楚留香的手机拍拍这个拍拍那个,楚留香倒是没多大谓,他自己也才拿到手机三天,还没来及养出什么手机依赖症呢。 这种大家一起在露台上喝酒的场面,不拍能行么? 秦蔻瞧着陆小凤,默默鉴定:很好,绝对的社牛e人一枚。 而且花满楼也绝对是e人。 他这个人粗看之下,还挺有迷惑性的,谦谦君子、面如冠玉,温文尔雅,无论从哪个面来看,他都得是符合古代封建社对君子一词最完美的定。 但正相处下来,她发现花满楼是的还……挺活泼的,而且想法也偶尔奇奇怪怪。 脑回路不奇怪的人也没办法和陆小凤这样的人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吧! 楚留香就不必说了,标准社交达人,处理人际系的能力直接拉满。 而秦蔻自己也是个人来疯,而且人越多她越兴奋,不然也不可能干出这种大家一起来玩过家家的傻事。 这么说起来,一点红应该是这个社牛团伙中唯一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社恐人士? ……怪不得秦蔻总觉得他常对过于热情的她看起来有种想赶紧逃离的不自然感。 她忽然噗嗤一声又笑了。 楚留香问:“想什么呢?那么开。” 秦蔻抿着嘴,笑得很含蓄,但不肯说话。 楚留香含笑,伸手揉了她的发顶一下。 冰块在杯中叮叮当当的响,冷雾凝结成水珠,自杯壁侧流下,流进了秦蔻的掌之中,有点黏湿,有点滑,她的手用力地握紧了杯子,和众人碰杯,仰头喝酒。 酒液是西柚色的,带着果汁、柑橘皮与啤酒花的苦涩。 陆小凤忽然站了起来,用一根筷子敲击着杯子,开始唱起了歌。 声音不大,毕竟间已经不早了。 他们喝的是精酿啤酒,这一家的精酿果味与酒味平衡得很好,总让人觉得自己不是在喝酒,而是在喝某种小甜水饮料,但啤酒这东西——尤其是对没接触过白酒、只喝低度发酵酒的古代人来说,容易下口与容易上头可不冲突。 就是这个歌嘛…… 好了,确定了,陆小凤是个五音不全的音痴,这个歌说是魔音入耳都属于抬举他了。 他开始唱歌的候,一点红的面色都僵住了,霍然转头,用一种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盯着陆小凤看,楚留香拍了拍一点红的肩头,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