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之类的小东西。 一红发消息来,她的定位。 秦蔻说直接坐地铁回来就好,他在地铁口等她就行。 一红回了嗯。 秦蔻带着她买的大包小包上地铁,又忍不住心想:唔……如果完全掌握了空乱流的话,那在告别之前,去旅游吧!远的地方因为没证件上不了动车,那近一的地方呢?开着车去川省,看国宝大熊猫嘛! 又有一搭没一搭地想:小傅走不走……老实说不是很想让他走。 与冷漠的外表不同,傅红雪是内心很柔软的人,他所做的一切,不是出于恨、而是出于爱。而他在知真相之后,也从来都没表示过任何一丝对花白凤的怨恨。 所以他如果回去,要怎么对那不堪的烂摊子呢?他会去见花白凤么? 秦蔻皱眉。 ……很不想让这种事发,本来他心里的伤还是血淋淋的,又何苦回去对二次伤害呢? 或许该跟他商量一下,让他多呆一段间。 两站地铁,到下车。 九多的地铁上人不少,顺着人流站在自动扶梯上,一抬,就看见立在出站口一边的男人,带着鸭舌帽,双手插裤兜,背对着人群站着,虽然看不见脸,因为身形实在优越,所以在人流里相当惹眼,一下子就看到了。 从他身边走过的路人也大都会忍不住多看这绑着高马尾的黑衣酷哥几眼,偶尔有人想拿出手机拍一下,一红就不着痕迹地避开正,侧过身去。 秦蔻忍不住笑了,凑过去拉住他的马尾晃了晃,一红带着墨镜,斜了她一眼,顺手把她手上的大包小包都拎过去了。 秦蔻说:“空一只手出来嘛。” 一红嗯了一声,从善如流的把东西都提到了一只手上,把自己的左手露出来,秦蔻伸手牵住他的手,十指交握,手拉手一起回家。 手机响了,是王雨来的微信消息,说是她男友对她开的店很感兴趣,能不能把他拉到她家店的群里来。 维护老客户当然也是livehouse工作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这些客人大都是有期看演出习惯。很多候,初出茅庐的新乐队的拼盘演出都是靠他们来“尝鲜”。 所以把这部分老顾客拢在一起就很重要,这微信群建起来已两三年了,店里的运营小姐姐会固定在群里发活动宣传,偶尔也发发酒水券什么的。 秦蔻无可无不可,回了行。 一红:“你去见朋友了?” 秦蔻说:“嗯。” 一红牵着她的那只手,稍微用力握了一下,秦蔻抬看他一眼,心一动,忍不住:“天都黑了,你带着墨镜能看清么?” 一红说:“没题的。” 他垂眸瞧着秦蔻,忽然说:“你不高兴。” 秦蔻唔了一声,曲起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 凉鞋落在地上,发出叩叩的声音,今天她穿了双带着跟的绑带凉鞋,或许是因为是新鞋子,和脚磨合不好,脚后跟的一条绑带磨着皮肤,前逛商场大概是因为买东西比较高兴,现在走在路上,就开始觉难受了。 一红耳力极佳,对人体行走坐卧的受力也精通,他平日里的注意力就总是不自觉地黏在秦蔻身上,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走路的声音不太对劲,瞥了她一眼,:“脚怎么了?” 秦蔻说:“磨到了。” 一红淡淡地说:“我背你。” 秦蔻就迅速地把新买的包挂身上、把那些七零八碎地小东西塞包里,然后跳到他背上,乖乖搂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背。 一边搂着他的脖子,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今天见朋友发的事情。 秦蔻说:“她以前不这样的,她以前人很爽朗的,我们关中女孩,风风火火的,辣椒一样……你看我像不像辣椒?” 一红:“…………” 一红只好老老实实地附和:“像。” 秦蔻说:“嗯……对,反正几年过去了,就……怎么说呢,是我一直没大么?我不喜欢她说相亲的事情……很自然而然地说预备着要结婚,她有稳定的、能养活自己的工作……为什么不能继续做喜欢的事情呢?她喜欢打鼓到底碍着谁的事情了?真讨厌。” 又说:“以前老有人我,搞乐队有什么意义啊、有什么意义啊的,真是让人烦的要死,但我偶尔也在想……除了自己开心之外,我做的这件事到底在为什么呢?” 秦蔻趴在他背上,沉默了很久,才说:“现在有明白了。” 人是很艰难的,如王雨,快快乐乐地活到大学毕业,忽然发现身边的人都变了脸,二十七岁的女孩子而已,像是保质期快到期的货物一样,催着往出嫁,唯有提到乐队的往事和即将到来的演出,她的语气才变成真正的快乐和期待的语气。 “真正的快乐”就是意义本身。 能在艰难的活之中喘口气,就是意义本身。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串,忽然又闭上了嘴。 一红:“怎么不继续说了?” 秦蔻郁闷地说:“总觉,我所说的这种难过,可能在你眼里看起来是很小的事情吧,你会不会觉很琐碎?” 一红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一下,:“你觉大的事情是什么,杀人么?” 秦蔻不说话,只是凑过来,在他颊上啾了一口。 她的发是馨香的、身体是柔软的,心也是柔软的,柔软到好似一薄茧,就能刺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