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陆尘就听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说话,还是两个人。
“魔屠,你确定一定要这么做?”这个声音陆尘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青火老怪。
“青火兄,我们相交也有近千年了吧,我魔屠什么时候骗过你?”与青火对话的人,声音老迈尖亢,像窑子里的龟公,又跟太监的声调差不多,令人厌恶。
青火沉默了半晌,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那好吧,我就布两个法阵,封了他的四肢,不封他的经脉,另外防止他神源出窍,必须在这里布下一个禁源神咒。”
魔屠操着尖细的嗓声嘿嘿笑道:“那都随你,只要记住,千万别让他的经脉不能运气调息就成。”
青火的语气中略带些许怀疑的味道,又或者不明就以:“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用神策封了他的经脉?”
魔屠哈哈大笑道:“好,我告诉你。诛神冰海听说过吧,恩,上古神魔时期可是冰元大尊的洞府,我检查过了,这小子体内的火很古怪,只有他的心房可以容纳。你不是说火种跟他的心房融为一体吗?差不多这么说吧,你如果想要火种,强取是取不来的,我给你找来的是诛神冰海中的诛神水。”
陆尘头昏脑涨,他只能听到这个公哑嗓子絮絮叨叨、不厌其烦的解说着,也能听到公哑嗓边讲解边围着自己转着圈。他就听青火问道:“诛神水?没听说过。”
“冰元胆听说过吗?”公哑嗓魔屠问了一问。
“听过,炼制禁天冰符的材料。”
“对了。”魔屠嘿嘿奸笑了两声,说道:“诛神水也是禁天冰符的其中一种材料,两者皆为寒性,乃是神界至寒,三重天的至宝,冰元胆我就不说了,诛神水的作用可不小,我把诛神投进鼎
里,诛神水的寒气可以逼迫着他体内的火种自行运转,你想想啊,他的四肢被封,没办法祭念仙诀,体内的神力等如平静的大海。但是呢,诛神水的作用是想他的心脏和火种同时冰封。这样,火种就会自行抵御寒气,我们就利用诛神水来慢慢蚕食他体内根深蒂固的火能。虽然这小子的火种甚是古怪,不过诛神水我还有不少,我估计只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没有他的本命仙诀辅助,火种和心脏就会被冻住,到时候火种的真元损失的不多,青火兄只需要将其心脏和火种同时摘出来,再换一下,就可以适应火种的火能了。怎么样,我魔屠的名号没让你失望吧。”
听到这番话,陆尘还迷糊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一时间气的七窍生烟,怒火冲冠而去,蓬的一声让他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同时,率先看到的就是青火,在青火的身后,一个脑袋上长着十几根毛的萎缩老头驼着背正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老头吡牙露出一嘴的黄牙看上去就令人作呕,再配合他的一副尊容,活脱就一恶鬼。
再低头一看,自己正被装在一只巨大的青铜鼎里,呈双膝卧跪的姿态,整个人只有脑袋露出鼎外,双手被一件金丝拧着的粗绳捆的死死的,好像一个罪大恶极的重犯。
见陆尘醒来,魔屠充满玩味的一笑,道:“哟,这小子醒的够早的啊,青火兄,是不是不舍得下手啊。”
青火显然没心思跟魔屠开玩笑,盯着陆尘戏谑道:“醒的早更好,老夫一生的心血都被他毁了,让他们清配着受点折磨也算出了口恶气。”
“青火,你要干什么?”陆尘刚刚听的一知半解,不过大体上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个古怪的魔屠修为不高,只有
上位天神,是青火专门请来的帮他取黑煞火种的。
“啧啧。”老头丑笑丑笑的盯着陆尘,一脸惋惜的说道:“小子,你说你得罪谁不行?偏偏得罪他呢,要是旁人啊,老夫真的不帮这个忙的,唉,算你命薄,得咧,青火兄,要不咱们动手?”
魔屠虚情假意的请示了青火一下,在陆尘的眼里,这丑陋无比的老头似乎很喜欢去折磨人。
陆尘张口就要开骂,回头想一想又忍了下来。
魔屠微微一愣,咋舌道:“咦?你难道不生气吗?怎么不说话?”
陆尘冲着老头吼道:“你娘的,老子喊也是白喊,还说个屁?你们想看乐呵,做梦去吧。”说完他把头一扭,眼一闭,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
魔屠被陆尘喷的满脸都是吐沫星子,竟然不恼火,只是相比之前,不再那么和颜悦色了,魔屠把一张麻子大脸凑了过去,阴测测的笑道:“牙尖嘴利的小子,你这样的人,老夫见的多了,都是刚开始的时候硬气,再过三天我看你求不求饶。”
“我求你八辈祖宗。”陆尘一气狂喷。
魔屠不温不火,冷笑连连,一言不吭的从怀里慢慢掏出一只玉瓷瓶子。看到这只瓶子,陆尘的眉头狠狠的一狞,一股惊人的寒气前所未见的涌现了出来,化成一条条长长的气流在山洞中回荡飘散。
感受着这份古怪的寒流,陆尘忍不住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若是放在往常他一定会第一时间祭出火甲抵御寒气。但他的双手被缚,头顶的洞壁上有刻满了符咒经注,青铜鼎上也有繁复的诀文,根据青火和魔屠所说,这是两个来自离凡神策上的阵法,一个控制自己的四肢,一个控制了自己的神源。
说明白一点,现在陆尘跟一个会想
、会说的植物人没什么两样,除了体内的气息还在舒畅的流淌之外,连仙诀都使不出来。
魔屠阴测测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在他想来,这种折磨人的手段比起三界六道所有残忍的刑罚都要可怕,都要比现实来的酣畅淋漓,他已经隐约听到陆尘惨绝人寰的哀嚎声了。
慢慢的,离着青铜宝鼎只有四五步的距离,魔屠硬生生走了半盏的时间,他很喜欢这种看别人痛苦的过程。
只有青火不耐烦的皱了眉,催促道:“快点吧。”
“嘿。”魔屠故意站在陆尘的面前,使他能够抬头就看到自己的笑脸,轻轻的打开瓶子,那股寒气更加逼人,陆尘全身的汗毛都挂着了森森的白霜。
把瓶子伸到与青铜鼎垂直的上方,瓶子慢慢倾斜,一滴水珠从瓶子中滴落下来,就在陆尘和青铜鼎前面之间的缝隙掉落了鼎底。
犹如虚幻般的一阵恍惚之后,魔屠张口喷出一口青雾,那青雾骤然化作小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