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像什么样子!”
“哦哦。”
秋生放下静之后,双手抱着头,看着她的背影走了一会儿,心里实在好奇,于是凑近她耳边问:
“怎么,你不生气啊?”
静之坚定摇摇头说:
“阿九很好,跟他相处久了的人,都会喜欢他的,有什么好生气的?”
秋生啧啧两声,像是第一天认识她似的,不住地打量她,又说:“我看你陷得比她深。”
“……少管我!”
瞧见刚刚蔗姑那个战意蓬勃的眼神,静之不由得正视起了她对林九的感情。
蔗姑都这样了,她怎么能退缩呢!
静之眼神到处搜寻着路边的各种小吃和店铺,嘴里不禁发问:
“诶,你们师父到底喜欢什么啊?”
秋生跟文才愣住了。
想半天,除了个看戏,竟想不出他们师父有什么爱好。
是他们平时没仔细观察,还是他们师父藏的太深?
静之停下来,环着胸,皱眉看着两个沉默的人,“说话呀!你们都呆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一个爱好都想不出来?”
秋生挠了挠头,有些迷茫地说:
“……一时之间我还真想不起来,他除了爱看几场戏,对其他东西好像都淡淡的。”
边说着,他突然一拳捶向文才的肩膀:
“喂,你从小就跟着他,你知不知道啊?”
文才被怼得后退一步,他揉着肩膀,倒着眉,皱巴着老脸,同样摇摇头。
静之叹了口气,“算了,吃个早点我们就回去吧。”
秋生:“你请客?”
静之瞪着死鱼眼看他,“不然呢?借你的钱,你都给你偶像了。”
秋生丝毫没有后悔的样子,他耸耸肩,快走两步,来到街边卖馄饨的小吃摊。
这摊子右侧支着三张小桌子,桌子老旧,但擦的锃亮。
也正因为卫生过关,所以这会儿已经坐满了两桌老客,老板正在滚水前搅动着锅里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知道是老客,那两桌客人对着老板一口一个老杨,静之用膝盖想也知道。
就在这时,秋生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来到那块空着的桌子边,一个跨步坐到条椅上,朝老板叫了一声,“老杨,三碗馄饨。”
文才入座,静之若有所思看着他俩熟稔的动作,“你们经常来这里?”
秋生:“是啊,每次任家镇的婴灵收太多了,师父就会叫我们送过来,来了不说十次,也有八次了。”
她抠着手指甲,眼神投到老杨下馄饨的手上,装作不经意问了一嘴,“那蔗姑喜欢什么,又讨厌什么?”
文才眼神直直的望着邻桌刚上的两碗热腾腾的馄饨,嘴里下意识回答:
“喜欢我师傅,讨厌莲妹呗。”
莲妹?
静之收回眼神,看着文才的锅盖头若有所思。
这一听就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莲妹是谁?”
“是——”
秋生眼疾手快,从刚上的汤馄饨里,舀了一颗迅速塞他嘴里。
“烫烫烫!!!”
文才未说完的话被馄饨堵了回去,被烫红的嘴正不住地往里吸气,硬是把那颗滚烫的馄饨吃下去了。
就在这时,一碗馄饨被端到了她面前,静之垂眸看着那在汤中沉浮的葱花,十分冷静地问:
“莲妹,是阿九修道前的那个师妹吧?”
俗话说得好,小孩都是看着大人屁股长大的,有样学样。
若是阿九不这样叫,文才怎么会跟着这样学。
若不是对那个莲妹有情,这个“妹”字,一定不会从他口中说出来。
想到这里,静之周身气势越发冷凝。
秋生和文才头也不敢抬,一碗汤馄饨硬是让他们吃得寂静无声。
两人对了个眼神,瞬间达成共识。
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静之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心想着,怨不得别人,只能怨她自己。
此时,她心中暗恨自己怎么没早点穿过来,实在是错过他太多时光。
“吃快点,早点回去了。”
才出来不过一个时辰,她就想他了。
她的吃相文雅,但速度挺快,不一会儿就吃完了,甚至还比文才快了一点。
站起付钱后,眼神一转,看到对面的店面,她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
“我买点东西,等我一会儿。”
情敌一个接一个,她不搞快点不行了。
……
义庄。
林九一早上,干什么事儿都无法专心。
打了一会儿太极,却怎么也沉不下气,动作越发凌乱,他索性停了下来,去书房。
画符,画没两张就看一看门外。
后来索性走出来坐在亭子里,拿着烟杆子吧嗒吧嗒抽着烟。
眼瞅着一袋烟叶都快抽完了,耳边才听闻外头三人的说话声。
林九赶紧敲了敲烟杆子里头的烟灰,站了起来,莫名又举手把空气中残留的烟雾挥散。
“阿九?吃饭了吗?”
静之提着一袋子东西跨进院子。
林九没有说话,只是装作平常的样子,视线划过三人,却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两秒。
她好像…心情还行的样子。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静之把东西放在桌上,然后摸了摸自己脸颊。
他赶紧移开眼神,一颗莫名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没什么。”
她笑了笑,把一袋子吃的都打开来,往他的方向推了推,“我早上出去得太早,给你买早饭回来了,饿坏了吧?”
林九看着桌子上依旧热气腾腾的馄饨,和一碟叉烧肉,心里有些讶异。
她怎么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明明他从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