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娘~嘞~”
“我的头~我的脖子~阿九~”
静之一手捂着揪痛的脑门,一手捂着钝痛的后脖颈,在凌乱的床褥上咕蛹着身子,两条细眉难受得都快拧到一块儿去了。
每次喝酒都会这么难受的吗?
那她下次就不喝了吧。
突然,窗帘被拉开。
明亮的光线透过白色的窗户纸洒进室内,静之酸痛的眼睛越发睁不开了。
她把脸深深埋进被子里,难受得恨不得把头剁下来,“阿九……我要死了……”
林九看她难受成这样,心里的自责一股接一股的涌了上来。
不过他不后悔。
明白了她远离他的原因,更看清了她的心,那一顿酒很值。
“师父!静之姐还没起呢?都要吃午饭喽!”
秋生边说着,一手推开门,一手稳稳拿着托盘抬脚就要往里走。
林九回头看一眼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左脚往左跨一步抵住半开的门扇,“先别进来。”
边说着,他收回脚,走过去挡在门缝前,接过托盘,朝秋生挥挥手,“做点小米粥去。”
刚转过身,似乎想到什么,他脚步一顿,又回头朝秋生交代,“小雨关一天了,把他放出来。”
秋生哦了一声,脚却跟扎了根似的,立在门边。
他的眼神直直地往林九未扣紧纽扣的脖间瞧。
牙印捏~
师父这就拿下了?不对,是被拿下了!
林九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瞧,敞开的衣领间,锁骨上露出了半个小小的牙印,往下一点还有个暗红色的草莓印子。
林九老脸一红,抬手捏住领口,“还不快去!”
秋生欲言又止,“师父,你没事吧,你的修为……倒退了吗?”
林九眉心一跳。
这小子还敢提这个?!他都想给他一脚!
“唔……阿九……我有点想吐……”静之有些含糊的声音突然从室内传来。
秋生(」??????)??:……这么快就怀上了?!
师父牛逼!
林九给了他一脚后,匆匆把门用脚勾上。
放下醒酒汤后,他快步走到床前坐下,然后把她的脑袋扶到自己腿上,两手轻轻柔柔的揉着她的太阳穴。
“还很难受吗?喝了醒酒汤再睡?”
静之紧闭双眼皱眉道,“有用吗?有用的话给我来一碗。”
林九自信一笑,“放心,秋生和文才喝了以后,很快就好了。”
静之扯着他的衣服下摆爬坐起身,伸出绵软的手就去够桌边的那碗汤水。
“行了,你别动,我喂你喝。”
静之还有迷糊,她咧着嘴轻轻笑了笑,又蹭蹭他温热的侧颈,“阿九喂我。”
醒酒汤正温热,一勺一勺给她喂下肚后,静之胃中泛起的恶心感压下了不少,喂了大半碗,林九才停手。
看着她沾上水分,变得愈加饱满丰润的唇瓣,林九颜色渐渐变深。
昨晚,他可是还没一探究竟呢。
饮入最后一口醒酒汤,林九贴了上去,一点一点渡给她,然后趁机滑了进去……
静之本就绵软的胳膊腿,过了一会儿更是瘫软如泥,整个身子因他温柔还带着点强势的举动酥了半边,就连呼吸也开始渐渐变得凌乱起来。
她轻捶了两把他的胸口,将他推开一点,“呼……阿九,别,你会死翘翘的。”
林九抿了抿同样湿润的唇瓣,有些意犹未尽,眉头却突然拧起,“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那你还记得什么?”林九轻轻慢慢抚着她的后脖颈,眼神愈发危险。
静之有些迷茫,瞧他一眼后,动物般的直觉令她立马捂住嘴,“我该记得什么?”
他眉梢微挑,“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
静之眼球开始晃动。
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了吗?
难道她叫阿风或者二娣了?
可他看起来不是吃醋的样子啊,反倒是有些欢喜和害羞,难道……他俩昨晚酒后那个了?
静之一掀被子。
还好,衣服还在。
身体无异样,应该不是,那他那么开心干啥子哦?
“我只记得你给我做了好吃的饭,喝了好喝的酒,喝着喝着,我就……”
就了半天,静之挠着脑袋硬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林九:算了,他明白她的心意就行。
……
这两天的林九非常奇怪。
整个人的气场异常温和,唇边还经常噙着一抹笑容,看静之的眼波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跟前几天那黑脸的样子大相径庭,静之疑惑且避如蛇蝎,另外两个徒弟则是看着一脸懵逼的她欲言又止。
不是都那样了吗?
她怎么还是这个态度?
还有,他俩怎么反过来了,现在轮到他们师父追着人家姑娘跑了。
瞧瞧,瞧瞧,又给人家吓得爬到房梁上边去了。
“下来!”
“我不!”静之晃荡着脚丫子,抿着有些吃痛的嘴,神情愤恨。
他这两天到底怎么了,整个跟麦芽糖成精了似的,没事就缠着她。
“明天就要去镇上了,你,你好歹做点准备!”
林九朝上头伸出手,“好,去书房。”
“你自己去!”她绕到房梁另外一边,抱着粗若腰身的房梁木,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你不下来我上去了。”
林九挽了挽袖子,作势就要往上跳。
“唉,阿九,你不懂,我是为你好。”
林九绷了两天终于绷不住了。
他一脚蹬上旁边的柱子,身轻如燕,一下便跃到了房梁上。
然后在静之和秋生文才震惊的眼神中,端着她跳了下来,就往书房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