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务必不要冒进。她粗犷的打法太容易蛊惑人心,但按我的猜测,要是真的被她骗了进去,这场比试必输无疑。”
林霜似一一记下。
“那两个剑修,你就自己掂量着,剑道一道,旁人给的提醒不如自己参悟的好。但是那个白盏吟……”
长涧将记录着白盏吟的那块碎片拨到眼前,陷入沉思。
林霜似问:“有什么不妥吗?”
“那倒不是。”长涧想了想还是问:“他师父真是云霄?”
白盏吟与傅长生和林雪如同在云霄真人门下,但入门时间晚些,辈分已经很小了。
“名义上的话他的确是云霄真人的徒弟,实际上的话,应该是霍笑前辈在教导。”林霜似怕他不认识,“霍笑前辈是寻渡真人的弟子。”
长涧喃喃:“……果然如此。”
林霜似注意到他情绪不稳,“尊主与霍笑前辈有过节吗?”
长涧否认:“没有。你师父跟他师父一个辈分,你怎么不叫他师兄?”
没想到话题一下转折,林霜似一时没转过弯,细理了理才道:“说来也巧,寻渡真人本姓林,是我江阳林家的一位先祖,我叫霍笑前辈师兄实在太过……”她顿了顿,蹙起好看的眉,“太过奇怪了,于是改口叫了前辈。”
穿云跟牧歌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对某事有了答案。
长涧又东扯西扯跟林霜似聊了两句,才换了个人接着说:“至于六安山那个关自在,她的实力非常不俗。你观她在台上的表现,觉得此人如何?”
“我认识的符修不多,修习的也尽是符阵结合一道。但我观关自在,她从未用过阵法,连禁身符术也很少用,似乎偏爱使用爆破一类的杀身符。”
符修所习符术大体分为四类,分别是禁身、佑身、杀身与其他。
“杀身符威力巨大,却也极消耗灵力,我很难想象她究竟有多深厚的底蕴,方能支撑她一直使用爆破符。”
“很难想象?”长涧问。
“非常难。”林霜似答。
“其实很简单。”长涧轻描淡写,“因为你被骗了。”
林霜似:“?”
“她并非专修符术,实际也是符阵结合。”长涧招手示意牧歌上前,“给她看看。”
牧歌应声称是,从怀中取出一沓爆破符来就要开始炸。
穿云惊恐道:“等等!哪怕是魔宫中也禁不住这么炸吧!”
长涧觉得在理,设了道结界,将牧歌和穿云同时圈进去。
穿云:“?”
长涧冷酷地说:“没有别的参照物,你进去给她炸一炸。”
穿云:“???”
不等他有机会申诉,牧歌已经将那一沓符纸撒飞,贴在了结界四处,将穿云结结实实包裹起来。穿云骂了一句脏话,爆炸声就跟随其后,轰轰轰几十声连响,炸得地动山摇。
结界内硝烟一片。
林霜似不确定地问:“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长涧大剌剌往亭柱上一靠,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闭目养神起来,一丁点儿也不担心:“没问题,死不了。”
良久黑烟散去,穿云死捂着口鼻不敢松开,浑身上下都乌漆嘛黑,好似从黑炭里滚了一圈回来。对比他对面一身洁净的牧歌更显得惨不忍睹。
“咳咳咳——”确定烟尘散去,穿云才松开手大声咳嗽出声。
长涧睁开一只眼看了下,命令道:“继续。”
牧歌再度拿出两张符。
穿云鬼哭狼嚎:“还来?!”
牧歌一步踏出,手中符纸一左一右封住了穿云两边去路,等穿云做好准备,便如同被丝线牵连控制着一般,同时炸开。
她的动作轻而慢,像是特意为了演示而做出的,因而林霜似也看清了她的动作。
牧歌一手打出符纸,另一只手却在脚下踏出那一步的同时极快地捏了个手势,在符纸爆炸的同时,阵法急速在身下延展开,并立刻生效,在穿云身周炸出无数道深坑。
这一次的爆炸引来了其余人的注意,很快崖落就带着众多手下火急火燎地奔进花园,大喝一声:“何人在此放肆!”
结界下穿云黑着一张脸,哀怨地朝众人投去一个欲哭无泪的眼神。
长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问林霜似:“你可看明白了?”
林霜似肯定地说:“我明白了。”
长涧就站起身,贴心地帮穿云把那些碎片拼回去,带着林霜似离开了。
第四日时抽签,林霜似抽了个空签,登记完后去另一边等待被对手抽中。方淼也抽了空签,在她旁边绕着她说话。
方淼还在说:“你真的不考虑来音尘宗吗?我们也是数一数二的顶尖门派哦。”
林霜似自然不会答应:“我是剑修,去音尘宗真的不合适。”
恰在这时其余八人已经全部抽完,正在一一登记。
录事高喊:“散修何开,对散修林涧。”
何开正是长涧安排进试剑论武的那十五人中最后剩下的一个。
林霜似还没来得及牙疼,就又听见录事喊:
“散修石苍流,对音尘宗方淼。”
石苍流抬头往这边瞪视而来。
林霜似直觉不妙。
方淼仍一无所觉,拉了一下林霜似的手臂,把她扯得趔趄一下:“谁?是你那个朋友吗?”
林霜似跟着应声答是,等再抬头,就看不见石苍流的影子了。
林雪如正在与天乾山两个进了前十六的弟子说话,林霜似不好上前询问,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猜疑,坐回浮空台上。
越往后,来看比试的人也越多。浮空台观赏位置优越,许多修士遂放弃了蓬船,改上了浮空台。
林霜似来时,已经只剩了后几排的位置。她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心里头想着事情,也就没注意身边何时多了个人。
直至对方开口:“马上上台了,你在想什么?”
是长涧的声音。
林霜似扭头,看见长涧半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