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顾裴阴恻恻地喊她,似笑非笑地说,“三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自他那年随陈曦回家,被陈父收为义子,满打满算在陈府待了三年,可陈玉盈从未听过顾裴称她一声二姐过,如今却这般称呼她,实在令她毛骨悚然。
她知道,他一定是为那死去的陈曦报仇来了。
顾裴面无表情地欣赏着她脸上惊恐无措的神色,淡淡开口:“二姐见了我怎么不说话?”
“我、我求求你.......放过我,陈曦的死真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陈玉盈忍着泪,结巴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没关系?给我阿姐下毒,让她药石无医;透露我阿姐的去向,让她惨死的人难道不是你?你当初处处陷害为难她,她没和你计较,你却恩将仇报,纵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顾裴一边说话,一边漫不经心地用方巾擦拭手中沾血的剑。
“我、我没想害死她,是那人,是那人逼的,我有不是故意的......”陈玉盈说。
顾裴没再和她废话,直接问她:“你可想为我阿姐赎罪?”
“如、如何赎罪?”陈玉盈哆哆嗦嗦地问,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倒也不难,我阿姐魂魄招不回来了,你去地府将她带回,可好?”
陈玉盈心中绝望,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朝顾裴磕头求饶。
顾裴冷冷地睨着她:“我给你个选择的机会,要么被我凌迟处死,要么在这儿吊死自己,你选吧。”
他等了几息也没见陈玉盈吭声,便说:“你不选,那我替你来选。来人!将她拖下去凌迟处死!”
陈玉盈闻言连忙哭喊道:“不要!不要,我选、选吊死呜呜。”
.......
“那时他们就站在门外,冷眼看着我将自己吊死,这还不够,还让那国师在这设咒,让我永世不得超生!”陈玉盈字字泣血,说道最后,眼中又流下血泪。
陈曦听到这里,又问陈玉盈身旁那个眼熟的女子:“那你呢,也是被顾裴逼死的吗?”
那女子点点头,哀声道:“我、我是娘娘的婢女,在陈府时曾将陈曦推下池塘,害她病了好久,那日我也在此处,被顾裴发现,也一并处死了。”
陈曦听完后头疼不已,顾裴造的孽,却都得她替他来善后。
虽然这二人和她有些恩怨,但她们已惨死,理应魂归地府,接受审判,才能轮回转世。
于是陈曦撕了贴在宫内的符篆,又唤来黑白无常将她们的魂魄勾回地府,才算将这事了了。
此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破晓的晨光映出了空中几颗疏淡的残星。
陈曦打着哈欠回到凌云殿,正好在门口撞见了急匆匆外出的重奕。
“姑奶奶你一夜未归去哪儿了,”重奕一见到她,就急着说道:“出大事了,快跟我来!”
重奕拽着一脸懵逼的陈曦往紫宸殿方向跑。
“发生什么事儿了?”陈曦不解地问。
“顾裴的蛊毒又犯了,你去帮帮他。”
“什么毒,他怎么会中毒呢?”
“还不是万象神宫干的好事,暗杀不行,就让人下蛊,简直卑鄙无耻!”
说话间,他们已来到了紫宸殿,门口的侍卫太监见到重奕如释重负。
“国师大人,你快去看看陛下。”
重奕什么话都没说,一把将陈曦推进紫宸殿殿内,然后重重关上门,甚至还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