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是算了吧。”陈艺犹豫片刻后说道。
“我身份证应该在旁边的包里面,你先拿上我的身份证,然后再联系一下秦苗,让她动用一下关系,把这件事儿给解决了,然后今晚不允许乱跑,办完事情后就立马回来,听见了没?”
我紧紧的握住了陈艺的手,随后说道:“好,等我。”
我急匆匆地走下楼梯,心中满是焦虑和不安,来到楼下后,我站在路边,目光急切地搜寻着过往的车辆,终于,一辆闪着空车标志的出租车缓缓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迅速拉开车门坐进车内,还没等司机师傅开口询问目的地,便迫不及待地说道:“师傅,请快一点!去警察局!”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出租车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
坐在车上,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我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想到即将面对的局面,我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犹豫再三之后,我还是拨通了秦苗的电话,几声等待音过后,电话那头传来了秦苗的声音。
“喂?”
听到秦苗的声音,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跟她说了一遍,听完我的叙述,秦苗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爽快地答应道:“放心吧。”但秦苗顿了顿后说道:“你知道乔野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天天往你家跑,然后每天凌晨都喝的醉醺醺的回来,真不知道他又抽的什么风,还得我天天收拾。”
糟糕,我内心突然闪过了一个不好的事情,那就是关于苏菡的,难道店铺转让的合同又让乔野发现了?
挂断电话后,车子一路飞驰,距离警察局也越来越近……
等我下了车,视线所及之处,季小伟静静地站在一旁,而肖艾,正蹲在警察局外面的台阶上,卫衣的帽子严严实实地罩在头上。
她就那样一声不吭地蹲着,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夜晚的风呼呼地吹着,无情地穿过街巷,那股子寒意肆意蔓延。
肖艾身上那件单薄的卫衣,在狂风中显得如此脆弱,仿佛随时都会被这凛冽的风扯碎,风从她的身边掠过,她微微颤抖着,那孤单又无助的背影,就像黑暗中独自漂泊的孤舟,在这无尽的夜色里,显得愈发落寞。
季小伟这时也走上前来,还没等他说话,我就直接说道:“我是江桥。”
随后,我轻轻地走到肖艾面前,看着她落寞的样子,心中泛起一丝怜惜,我缓缓伸出手指,温柔地戳了戳她的头。
肖艾像是从某种沉思中被唤醒,缓缓地抬起了头,当她的目光与我的目光交汇,在看到我的第一眼的瞬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紧接着,那眼中就像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她猛地站起身来,带着一种急切与渴望,毫不犹豫地朝我扑了过来,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那股冲劲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在这拥抱中释放。
紧接着,一阵抽泣声传入我的耳中,那声音就像一把尖锐的锥子,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
我整个人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片刻之后,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地转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却发现原本站在一旁的季小伟早已没了踪影,周围只剩下寂静的夜和肖艾那令人揪心的抽泣声。
“怎么办,江桥,我现在真的好害怕……袁真……他……”肖艾含糊不清的说着。
“我……”我突然有些心疼这眼前的肖艾。
“你帮帮他……好不好……我真的很对不起他……陈艺那边我去道歉……无论什么赔偿我都认,真的……江桥你帮帮他……”肖艾用着恳求的声音。
“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很快就出来。”我一边说着,肖艾缓缓地从我的怀抱中脱离,她的眼眸泛红,像是藏着无尽的委屈与不舍,那眼眶中蓄满的泪水,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闪烁着。
她就那样静静地望着我,目光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不安,有期待,仿佛我是她此刻在这黑暗中唯一的依靠。
我走进了警察局,很快就迎面走来了一个中年男子,他对我说道:“江桥吗?”
我点了点头,他又对我说道:“走吧,里面。”
秦苗跟乔野的家庭关系就是硬,确实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有些关系会很好办。
当我推开审讯室那扇略显沉重的门走进去的时候,袁真已经静静地坐在那里了。他的身影在这略显空旷又压抑的审讯室里,显得有些落寞。
就在这时,和我一同进来的那位警察朝着正在做笔录的警察使了个眼色,那位做笔录的警察心领神会,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紧接着,“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那关门声在这寂静的审讯室里回荡,像是把整个世界都隔绝在了外面。
“你是?”袁真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怀好意。
我强压着心中如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水:“江桥。”
“你就是肖艾经常提起的江桥?”袁真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那你来这里是干什么?帮我?”他说话间,那一丝笑意愈发明显,可那笑容却如同蒙着一层迷雾,让我捉摸不透其中隐藏的意味。
“是……我是来帮你的,帮你把这件麻烦事处理妥当,让你无需承担任何责任,这本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可你为何,为何要去招惹陈艺?你千不该万不该动她。”我低沉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语中裹挟着一丝冷漠,如冬日的寒风般刺骨。
袁真在听到我的话语之后,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垂下了脑袋,就像是一株失去生机的植物,默默地耷拉着枝叶,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气氛变得异常压抑和沉闷。
终于,在一阵令人难耐的寂静过后,袁真用略微沙哑且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能……能不能给我一根烟?”那语气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奈,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我没有丝毫犹豫,迈步走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其中一支递到了他的面前,然后,我又拿出打火机,“咔嗒”一声轻响,火苗跳跃而出,照亮了我们彼此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