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哼,楚名堂强心压下心头的怒火,再看怀中的古兰修,疯魔那一刀,竟是端端的切入心脏。
若非古兰修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这要命的一刀,已然落在了楚名堂的身上。
愤怒与悔恨交织,这一刻,楚名堂的心绪,再次回到了上一世,曾几何时,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云描画,就是这般无助的死在了楚名堂的怀里。
两个女人,不同的面孔,此时在楚名堂的眼中,却是交织在了一起。
男儿有泪不轻弹,楚名堂帝师至尊,却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悲伤,他非太上,更不能忘情。
“楚……族长,对,对不起,我……不能……继,继续我们的……约定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话,似乎用尽了古兰修最后的气力。
她躺在楚名堂的怀中,感受着那份温存,心中充满了无数的不舍,却无力抬起重比山岳的眼皮。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情之一字,说不清,也道不明。
自古兰修看见楚名堂的第一眼,已然是一见钟情。却不想,第一次躺在心爱的男人怀中,面对的竟是生离死别。
“啊……”楚名堂红着眼眶,仰天一声怒吼。
“楚道友,节哀啊。”方证双手合十,低声劝道。
“滚!”楚名堂抬手便是打出帝王戒尺,老和尚哪里料到楚名堂会突然出手,虽是用那金钵以挡,却也是暴退三丈,吐血连连。
“施主这是何意?”方证强行压下伤势,脸上依然现出怒容。
“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的算计!今日一切皆因尔等贪心而起,趁着我没改主意之前,赶紧滚!”楚名堂的语气冷若寒霜,他一句话落下,言出法随,大殿中竟是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寒冰。
冰冷的杀意竟是化为实质。
方证本来还要争辩,但是脚下的寒冰,让他心中一阵发麻。
脸色惨白之间,方证二话没说,掉头就走。
那本来还想冲进大殿的曹少钦与柳如玉,竟是一步也未敢挪动,就那般立在大殿之外,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此时的古兰修,眼眸中已然泛起灰白之色,她美丽的瞳孔渐渐涣散,死亡距离她仅有一步之遥。
“你不会死!”楚名堂的那冰冷的声音,只有面对怀中的女子时,才稍微有了一丝温度。
“公子,这是天意。”阴阳魔君低低的劝道。
“天意不是我意!”楚名堂说话之间,手中的帝王戒尺朝着古兰修胸前的伤口一点。
那一片血洞竟是随着帝王戒尺散出的金光,被生生的压制住了。
宛若身上的时光静止一般,古兰修的一条命,硬是被楚名堂给生生吊住了。
逆转生死,夺天地之造化!
这是何等逆天的神通?
凭借洞天的修为,楚名堂自然无法拂逆天意,但楚名堂有十万年的底蕴,他更有十万年帝师的气运。
气运加身,方才堪堪吊住了古兰修的生命。
逆天而行,楚名堂为此付出的代价,即便是大殿外站着的曹少钦等人,也是不由的头皮一阵发麻。
他们不是楚名堂,更没有楚名堂一般逆天的气运。当然,即便是有,他们也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葬送自己的福源,即便是最心爱的女人,一般的修士最先考虑的,也是值不值得。
楚名堂一生帝师,位高权重,风光无限。
但楚名堂为人处世,不看天时,不尊强势,他唯一信仰的,便是情之一字。
人以真心待我,我必不负初衷!
正如今日的古兰修,她用自己的生命,帮楚名堂挡住了致命的一刀,楚名堂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般无助的,死在自己的怀里?
楚名堂做不到也不会去做,那种心痛的感觉,在上一世的时候,就让楚名堂懊悔终身,这一世,楚名堂既然有了实力,又怎会让同样的悲剧再次上演?
即便是损失自己的气运,楚名堂也无所畏惧。
气运没了可以积攒,哪怕是气运再难累积,但在楚名堂的眼中,永远没有心爱的人的生命来的珍贵。
换句话说,只要古兰修活着,楚名堂就
算没了这七朝的气运,又能如何?
上一世,楚名堂只不过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凡夫俗子。他费尽心机,方才助自己的七个弟子成就帝位,正道当世。
这一世,楚名堂虽然不是帝师,但他也已然走出了自己的修行路,有上一世的底子,气运虽然珍贵,但在楚名堂看来,真的不算什么。
“名堂,你这又是何苦,何苦啊……”古兰修说话之间,已然泣不成声,她很清楚吊住自己将死的生命,对楚名堂来说,会是多么的艰难,那付出的代价,即便是古兰修不明气运一说,但也知道楚名堂付出的绝对不少。
为了暂时续住古兰修的命,楚名堂可以说是全然不要自己的命,不顾自己以后的前程。
“不怕前程有愧,我只求今生无悔。”楚名堂的声音很淡,但却每一个字都是掷地有声。
“楚道友如此重情重义,咱家佩服。”曹少钦拍着巴掌,缓缓走进大殿之中。
“滚,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楚名堂抱起古兰修,慢慢的往大殿外面走去。
这逆天改命的方法,只能维持古兰修一个时辰的生命,换句话说,楚名堂若是在这一个时辰之内,找不到让古兰修痊愈的方法,她一样会死去。
拦在楚名堂身前的曹少钦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但随后,这老太监竟是阴声奸笑道:“楚族长,你差点就吓到咱家了。可惜啊可惜,逆天改命,气运加身,让咱家猜一猜,现在的你,还剩下多少实力?”
曹少钦实在太奸猾了,他本就是个不完整的男人,在一个太监眼中,世上没有朋友与敌人一说,只有有利用价值的人和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为了实力,曹少钦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又何况是拂逆楚名堂。
而不得不说,曹少钦跳出来的时机,也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
自从第一眼看见帝王戒尺的时候,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