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长老放出一艘碧玉飞舟,载着楚名堂四人御空而行,那速度相比几人,简直是移星换月,其间的差距不可以毫厘计之。
东原不比中州的富裕,飞行法器,在于修士之间,可是非常难得的货色,甚至比法宝还要稀奇几分。更别说武长老的这艘飞舟,乃是一等一的法宝,就算是古幽皇者云道远,贵为一国之主,恐怕也难以消受这般的福气。
是以,飞舟虽快,但坐在舟上的几人,除了楚名堂之外,都是一副心驰神往之色,溢于言表。几人的反应也是让武长老暗自得意。
其实,若非是岳麓书院的长老级人物,武长老自己只怕也无法拥有这般神异的飞舟。
楚名堂脸上自不会不以为然,他贵为帝师至尊,武长老的这架飞舟虽是贵重,但还远远入不了楚名堂的法眼。而楚名堂之所以盯着飞舟念念不忘,却是睹物思人,想起来前世的往事。
当年,楚名堂初登帝师之位,弟子们感念楚名堂的教诲之恩,是以为楚名堂量身定制了一幅銮驾,乃是由九尊金龙拉动的飞舟。以帝王之尊,不过也只有五龙驾碾而已,可见楚名堂当时的地位,在修真界可谓是根深蒂固,不可撼动。
而今,楚名堂重生,一切已然物是人非,唏嘘之余,楚名堂所感叹的,却并非当年帝尊之上的地位,而是倍加怀念当年的几个弟子,也不知他们而今过得还好?
就在楚名堂思量之间,飞舟已然到了地头。
直到武长老催促几人下来的时候,叶泊秋依旧眼红的看着武长老将碧玉飞舟收进储物戒指。
“好了,现在离书院招收弟子,还有一段时间,你们虽然通过了第一次考验,但距离进入书院还差的很远。所以切记万万不可懈怠。古人云,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望尔等好自修持,来日才能进得书院大门。”武长老又是酸儒
一般的教诲了几人一番,方自志得意满的离去。
待得武长老走远,叶泊秋方自幽道:“飞舟啊,我何时才能拥有这般宝贝?”
众人足足要飞上半月的路程,而乘坐飞舟,只在须臾之间,也不怪叶泊秋如此喟然长叹。
而财迷的千帆明月听了叶泊秋的话,也是连连点头:“要是驾着这艘飞舟,在古麟飞上那么一圈的话……”
楚名堂看着千帆明月满眼的小星星,抬手便是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方自笑道:“好了,喜欢的话,大不了少爷我破费一番,买一架给你,不就一架飞舟嘛。也用得着我的明月朝思暮想?”
“楚大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就咱两过命的交情,那是比山高,比海深啊。大哥你可不能重色轻友!”叶泊秋说着风凉话,脸上更是挤眉弄眼。
楚名堂也是知道叶泊秋在开玩笑。这一世,甚至包括前世,楚名堂交游广阔,但真正知心的朋友却不多。在楚名堂看来,飞舟再珍贵,也不过聊以代步罢了。而真正值得交心的朋友,却非一两件法宝可以交换的。
“好,能有泊秋与仙子这般的知己,乃是名堂的福分,今日我便夸下海口,来日我等进入书院,名堂必以飞舟相赠。哈哈……”楚名堂朗笑出声,这番话却是说的财大气粗。
“哦呦,我当是谁在此摇舌鼓耳,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真武族长楚名堂呀。怎么你这口气比脚气还大?”叶泊秋还未说话,忽然身后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番不善的言辞,原本还言笑晏晏的叶泊秋三人却是陡然回头,神色不善的看着出言之人。
楚名堂也是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对方,但见那人一身赭袍加身,生的奇瘦,偏偏又很是高大,立在对面,活像个麻杆一般。而那奇长的马脸上,嘴角边更是吊着一颗大大的黑痣。
闻见此人声音
,原本离得楚名堂稍近的人立刻闪的远远,好比躲瘟神一般,众人看着楚名堂的眼神中,亦是充满了同情。
一切落在楚名堂的眼中,他又如何不知道,对方虽然其貌不扬,却是势力颇大,否则这风岳镇的人也不会是这般反应。
“哪里来的杂碎,嘴巴放干净一点。我楚大哥,岂是你这般人可以指指点点的!”楚名堂没有发话,叶泊秋却是忍受不住,当即指着对方破口大骂。
“嘿,还敢骂我!真是瞎了你狗眼,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麻杆听得叶泊秋出口成脏,也是动了火气。
叶泊秋正要出手,好好教训对方一番。楚名堂却是暗自拍了拍叶泊秋的肩膀,而后使了个眼色,方才站出来,对着麻杆拱手笑道:“久仰大名,失敬失敬。哈哈……楚某初来贵地,日后还要仰仗少爷帮衬。我这位兄弟脾气冲了一点,还望大少莫要放在心上。”
楚名堂一番话,不过是客气而已。说是久仰大名,其实他连麻杆姓啥都不知道,如此不过是初来此地,不想生事,是以退让三分。毕竟意气之争,年轻人可以为之头破血流,甚至不惜丢掉性命,但楚名堂乃是帝师至尊,他虽也年轻过,但是毕竟是见的太多了,也身经百战了。作为一个长者,为一点面子就大打出手,在楚名堂看来实在不值。
是以麻杆的话虽不好听,楚名堂却不想与其计较。
看着楚名堂这般退让,麻杆的底气却是更加足了,心中更是暗自计较:都说这楚名堂难缠,而今一见,也不过如此。
“哼!楚名堂,既然你识相,那本少就宽宏大量,不与你一般见识。”麻杆一脸的奸笑。
楚名堂却是当做没看在眼中一般,只是客套了一句道:“如此多谢少爷,若是无事的话,我便离开了。”
见楚名堂迈步欲走,麻杆瞬间不乐意了,那
变脸简直比翻书还要快上三分:“站住!本少让你走了吗?”
如此厚颜无耻,即便是养气功夫极好的大儒也是要动肝火,何况是楚名堂?
楚名堂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今息事宁人,不过是舟车劳顿,不想与对方计较,却不想麻杆不知好歹。
脚步虽然顿住,但楚名堂转过身的时候,脸上也是挂了三分冷笑:“那你待怎样?”
“本少今日出门,那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看你脸色的。今天是你楚名堂理亏,先坏了本少的好兴致,大家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