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枫教授给这些学生的,是清代车万育所作的《声律启蒙》。
《声律启蒙》,《笠翁对韵》和《训蒙骈句》这三篇文章,被称为吟诗作对三基。
只要是能把《声律启蒙》这本书背下来,吟诗作对基本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当然。
若是因为能背下来这本书,便可以成为李白,杜甫那般的人物,这完全是异想天开
沈枫在前世背过一部分《声律启蒙》。
只可惜他早就记不全了。
但仅凭沈枫记得的这一部分,教授这些学生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这也是沈枫的底气所在。
等学员们几记下第一句话,沈枫继续道:“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
“三尺剑,六钩弓,岭北对江东。”
“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
众学子们听到这里,脸上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一个个都忍不住抬起头上,满脸敬佩的望着沈枫。
因为沈枫的教授诗学方法,和以前教授诗学的助教完全不同。
此前教授他们的助教只会拆诗。
往往在助教讲完一首诗词之后,这些学子们只知道这首诗词写得很好。
但这对于提高他们作诗的水平。
却没有任何的帮助。
而沈枫教授给他们的对偶方法,却让他们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他们都明白。
只要掌握了这种对偶方式,虽然还不能让他们作出一些绝世名篇。
但用来应付考试,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沈枫见学子们纷纷抬起来头来,立刻训斥道:“注意集中精力。”
“我只教一遍。”
“过一会谁背不下来,就过来领戒尺……”
众学子闻言,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
沈枫继续道:“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好了,今日就教这么多。”
“但这一段文字,你们要牢记于心,并把它给背诵下来。”
“你们现在就开始背诵吧!”
“觉得自己能背下来的,就来我这里背诵。”
“只要背诵得准确无误,就可以下课了。”
“背诵不过的,今日就不要走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们……”
学子们闻言,纷纷开始朗读起来。
沈枫用手掌支起下巴,耳边听到学堂内的朗读声,便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这声音太魔性了。
沈枫前世在上学的时候,一听到这个声音就想睡觉。
没想到沈枫二世为人。
仍然还是抵御不住这股魔力……
国子监公房。
周望舒跪坐在案几边,正查看着几份文书。
国子监司业赵维桢便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祭酒大人,你这个弟子太不像话了。”
“就因为康宁侯的嫡子赵云轩作不出诗来,沈枫便把人家打得头破血流。”
“即便如此,沈枫也没有让他离开学堂。”
“如今赵云轩头上带着伤,仍旧在学堂内上课……”
周望舒闻言,也是吃了一惊。
他是给沈枫说过。
若是有不听话的学生,随便打就是了。
但也不能把学生打得头破血流的啊!
更何况赵云轩还是康宁侯的嫡子。
周望舒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道:“走,咱们一起去学堂看看……”
赵维桢和周望舒还没有走到学堂的门口,便听到一阵朗朗的读书声。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
“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
两人听着这朗朗的读书声,脸色直接就变了。
在这个时代中,
读书人想要作出一首能拿得出手的诗词,不但要有一定的文化底蕴,还需要和高的悟性才行。
从来没有人想过。
若是经过一些系列的对韵训练,即便是一块朽木。也能作出一首对韵工整的诗词来。
周望舒和赵维桢两人都是饱读诗书之人。
他们两人这些寥寥数语中,便对作诗有了些新的感悟。
两人走到学堂的窗户边,向里面看了一眼。
只见四十多个学生都正襟危坐,朗读着手里的写下纸筏,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小差。
为了不再挨一顿揍。
就连赵云轩也是坐得直直的,大声诵读着手里的纸筏。
此刻赵云轩已经擦干了鼻血。
虽然他脸上仍然青一块紫一块的,但看起来并没有这么凄惨了……
周望舒扭头就走。
赵维桢连忙追上了上去,问道:“周大人,不进去看看了?”
周望舒笑道:“不看了。”
“赵云轩伤势也没有你说的这般严重。”
“若是以后康宁侯怪罪下来,你就推在老夫身上好了……”
赵维桢闻言,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还请周大人恕罪。”
“都是下官误信谗言了……”
周望舒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心里感觉轻松无比。
今日沈枫给他带来太多的惊喜了。
只要等沈枫的对韵歌传遍整个国子监,即便是他把赵云轩真的打了一个头破血流。
恐怕康宁侯爷不敢把沈枫怎样……
因为周望舒心里很清楚。
沈枫所作的这首对韵歌,一定会成为天下读书人所追捧的对象。
以后每个参加科举的学子。
都会因为这首对韵歌,对沈枫感激不尽……
沈枫在国子监教书很轻松。
他所教授的诗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