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三十五度,还真是冷啊。”戴着一顶男士高筒礼帽,有着一头卷曲黑发的马杰特·马杰特转过身向自己的同伴表达了不满,“喂,你好歹也搭理我一下啊。整天摆着一副阴沉的脸,你这个人平时到底有没有娱乐啊?”
“你想说的话,就是这些吗?”另一名男子放下了用来观察四周情形的望远镜,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到了自己的马匹身边,“不要忘记大总统交给我们的任务,先前已经有太多的人失败了,我们不可小心大意。这里的位置不对,大赛的参赛选手是不会从这里经过的,我们再往前面去一些。”
这名男子,名叫威卡毕博。
若是谈及他的过去,定会令人大吃一惊。
威卡毕博的祖国,是那不勒斯王国。那是他的出生地,也是他的故乡,他甚至曾在那个国家担任过要职。他乃是那个国家层级最高的警备人员,王族护卫官。他没有父母双亲,身边的亲人就只有一个小他七岁的幼妹。
在妹妹年满十七岁之际,爱她更胜过自己性命的兄长威卡毕博为她安排了一门他认为十分妥当的婚事。对方是王国的财务官之子,也就是说,那位青年拥有崇高的地位和丰厚的财产,同时也是威卡毕博的好友。威卡毕博自然对这桩婚事十分满意,可才过了半年,不幸的味道就开始从这场婚姻中渐渐浮现。不,或许该说……打从一开始,这两人的结合就是失败的。
某日,威卡毕博在事先没有告知的情况下对妹夫和妹妹进行了拜访。进门之后,他却只看到妹妹一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哭泣。
“妹妹,你为什么要躲在那里哭?你的丈夫不在家吗?他去哪里了?”走近之后的威卡毕博,立刻瞧见了妹妹身上累累的伤痕。
怒火涌上了威卡毕博的心头。
他当然是立刻想要去找妹夫兼好友的那个男人理论,但眼睛淤肿着已经完全看不出往昔美貌的妹妹却拼命拦住了他,反复哭诉道,“对不起,哥哥,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得到他的宠爱,身为妻子,却没能得到丈夫的宠爱,所以全都是我的错。请你冷静下来,这只是小打小闹,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第几次了?这种状况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威卡毕博转过身去向妹妹逼问。
因为过度哭泣而气力不济的妹妹,不慎挥手打翻了许多东西。人也不受控制地倒向了一旁的家具。威卡毕博这才发现,妹妹的眼睛早已经在那个男人的凌虐中失去了光明,她之所以会打翻东西,全是因为她的眼睛已经瞎了。
“这只是暂时的,哥哥,只是暂时看不见而已,很快就会痊愈的。”性格温柔而软弱的妹妹,却还是只会为那个男人辩解。
在这一天过去以后,威卡毕博立刻利用职务的便利,为妹妹向教会提出了离婚的诉愿。
这个决定,毫无疑问地惹恼了他的妹婿,那个男人认为这是不体面、不正当,是一桩会有损他家族荣誉的丑闻。
于是,那个男人向威卡毕博提出了决斗。
在将要进行决斗的那个早晨,威卡毕博对妹妹说,“安心吧,你无需为我担心,是我为你安排了这桩不幸的婚事,理应由我来为你承担后果。至少你还年轻,也没有孩子。相信你日后一定还能与某人相遇,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不幸中的万幸是,威卡毕博幸运地赢下了决斗。他杀了那个凌虐了他妹妹的人渣,但在那之后,等候在一旁作为决斗见证人的格雷高里·齐贝林却用铁球出手重伤了他,并宣布他被那不勒斯王国驱逐了。
“我的确是见证了一场精彩的决斗,也知道是你赢得了决斗,但打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输了。他的父亲地位尊崇,对这个国家而言是一位极为重要的人物,你的身份与他实在相差太多了,所以你必须消失。威卡毕博,从今天起,你不得再踏入这个国家一步,你被流放了,但我会对王室说你已被我处死。”那不勒斯王国的最高法务官格雷高里·齐贝林,这样对他说道。
心怀怨恨的威卡毕博受到胁迫后,只能默默承下污名,离开了那不勒斯王国,辗转来到了美利坚合众国。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个以自由立国的国家还愿意接纳他。他想将需要照顾的幼妹接到自己身边,但却从还算可靠的朋友那里,得到了妹妹已经病逝的消息。
“如果你能为我取来「遗体」,威卡毕博,我会赋予你在这个国家生存下去的所有权利。名誉、地位、金钱,我全部都可以满足你。就连你的一族,也都可以享有和你一样的权利。”
当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大总统法尼·瓦伦泰这样向他承诺的时候,威卡毕博婉拒了他的好意,“我对您的慷慨感激不尽,但我已经没有家人了,所以……我只需要一人份的待遇即可。”
这,就是威卡毕博的过去。
这个男人,已经不知道生存的意义究竟为何。怀着对幼妹的忏悔的歉意,浑浑噩噩地在这世间徘徊着直到死去,或许就是他今后的命运了吧。
现在他和瓦伦泰先生的另一名手下,马杰特·马杰特所处的位置,恰好是美国五大湖泊之一密歇根湖的湖畔,作为大赛参赛选手的杰洛·齐贝林与乔尼·乔斯达,一定会从冰封的湖面上经过,然后直取6th sta的终点麦基诺城。
威卡毕博十分清楚,他的目标「遗体」,就在这两个人的身上,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对齐贝林一族怀有怨恨,还是说,肮脏的只是那不勒斯的王室,但无论如何,他现在都必须为大总统解决掉杰洛·齐贝林。
就用……那不勒斯王国,授予他的铁球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