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转凉,孙伊兰出门的次数减少了,除了必要的出门采购,还有偶尔去隔壁跟李奶奶刘奶奶们打牌,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家里面。做一日二餐,浇浇花,看看电视,织织小手工艺品。
梁洛周末时就会帮她浇花,由于有过把花浇蔫的黑历史,孙伊兰在她拿起喷壶后就会叨叨几句,什么别又把我的花浇坏了之类的话,还要像鸟儿一样盘旋在她周围。
梁洛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顶着孙伊兰监督的目光很完美地完成了浇水任务。
几次之后孙伊兰对梁洛就又建立起了信任的堡垒,不再说起那次的小小失误。
在教室做练习的梁洛总会把这件事当成一次比照,要是数学题和物理题能像浇花一样易学就好了,她做过的错题能保证下一次能够做对就好了。
可她发现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在数学和物理上烦的错误下次她还是会犯,做不出的题还是做不出,甚至于是一开始她就没有掌握那个知识点。
无法,只能先翻到不懂的知识点的那一页进行学习。
翻书声哗啦哗啦,叹气声一声接着一声,梁洛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放在书本上面。
“柏鸿予,昨晚谢谢你啊,不然我都解不出那道题。”
“没事。”柏鸿予声音传进梁洛耳朵里。
方伶诺不在座位上,梁洛很自然就侧头看向柏鸿予那边。他没有趴在桌子上,而是拿着一本书在看,窗外的树木绿叶参杂着黄叶,风吹几片叶子掉落。
温度原因,窗户并没有打开,他的头发没有飘动,神情专注,周围略嘈杂的响动也没有让他分心。
自从加了他,梁洛一次都没有找他聊过天,连作为普通同学问问题的正常交流都没有。
唉——
梁洛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继续钻研错题去了。
放学后,梁洛作为值日生要留下来清洁,她扫完地面的垃圾后,又到讲台上擦黑板。用盆装好水,把毛巾放进去浸湿,再拿起来拧干,湿毛巾擦黑板才能防止粉尘乱飞。
教室里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只剩几人还在位置上,有人在学习,有人在聊天,有人在睡觉。睡觉的人是柏鸿予。
梁洛变擦黑板边听着前面位置的两位同学谈话,说的是最近很流行的一个测试。
“你有没有测过?我昨晚测了,相差六画。”其中一位同学压低声音笑着说。
“我没有,你相信这个吗?不觉得很假吗?”另一个同学说。
“不会啊,测着玩玩嘛,没必要想真的假的啊。”那位同学答。
这个测试不算新颖,之前就有两人的名字直接测试匹配度的,但梁洛那时并没有想着测。
她擦完黑板,把毛巾放到水盆里,抬眼望一下那个趴着的人的毛茸茸的脑袋,不自觉露出浅浅的笑。
等她把脏水拿去倒掉回来,教室里已经只剩下柏鸿予一人。
刚才还回荡着细小声音的教室变得安静无比,梁洛轻手轻脚回到位置上,收好书包后把它放在桌面上。
只有两人的教室,梁洛舍不得那么快走,即使一句话也不说。
她盯着书包,双手放在大腿上,手指间互相触碰。
梁洛在想一个问题:要不要去把他叫醒?
快速转头看一眼,再看一眼,柏鸿予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动了动脑袋后又不见下一步动作,他好像只是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就又睡回去了。
梁洛摸摸左手的手表,此刻安静得仿佛能听见指针走动的声音。
讲台上方的时钟指向6:38,她已经又坐了十分钟。
梁洛心想再等一会,再等一会就走。
在时间流淌的过程中她又看了好几眼柏鸿予,他今天怎么回事?睡到其他人都回家了还没醒,要是自己走了他一直睡下去怎么办?不过睡在教室也没关系吧?不行,现在天气有点冷……
梁洛内心一直在纠结,等了多久就纠结了多久。
她终于决定去把人喊起来,起身背好书包做好心理建设后就慢慢地朝柏鸿予走过去。
扑通扑通,她的心脏有规律地跳动着。
方才他调整了脸的方向,不再是完全挡住,而是露出左脸,右脸压在手上,脸颊肉被挤起。
柏鸿予睡得好平和。
梁洛走了半程就立马停住,赶忙转身面对讲台,非常心虚地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她听到了门口传来的脚步声,重要的是让她听出来人的金属挂件的响动,赵思豪常来找柏鸿予,书包上的挂件叮铃响,梁洛都记住了。
赵思豪走进教室,快步到柏鸿予身旁停下。
梁洛如同坏事没做但被当场抓住的人,尴尬得不知该怎么行动。
她悄悄挪步,瞥一眼柏鸿予,看见赵思豪轻轻地拍他的背,嘴里还叫着他的名字。
趁着柏鸿予还没醒,梁洛默默加快速度,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你睡得也太沉了吧?”赵思豪不留情地笑他。
柏鸿予睁开眼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先是挺起身,右手摸睡觉被压的脸,后又像是进入了沉思,懵懵地看着桌子。
“大哥,咱回家了啊。”赵思豪又上手戳他。
柏鸿予大梦初醒,缓过来后环视教室,又看一眼时钟。
“快七点了,我怎么睡那么久?”说着他就开始收拾书包。
刚睡醒的缘故,柏鸿予的嗓音比平常说话要低沉沙哑,带着点气音。
梁洛又调整了步伐的速度,慢了下来,干脆就回到座位上收拾起整洁的书桌。
“哪知道你啊,要是我再晚到一点,估计你还得睡。”
柏鸿予很快收好东西,起身把不知道被谁开的窗户关好。
“那你去了好久。”柏鸿予背起书包,继续跟赵思豪讲话。
“半小时,也没有很久吧?”
拉动椅子的声音响起,两人边走边聊,柏鸿予又说:“不止半小时吧?”
他们步伐大,很快就走到了梁洛那一组的前面,梁洛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