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灿烂,在一个阳光温暖的早上云城中学为高三举办了出征仪式。
梁洛站在班级人群中跟着一起喊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整齐的口号,为即将上战场的学长学姐,也是为将来成为高三生的自己。
期末考试完后那天,方伶诺拿着一个包裹得精致的盒子放到了梁洛怀中。
四周都是乱哄哄的,学生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要享受假期,整个教室吵得梁洛脑袋都嗡嗡的。
所以她有点迟钝地接过了那个礼物,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惹得方伶诺没忍住上手捏了捏她的脸。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啊,这一年都是因为有你才让我那么快的融入了这个陌生的环境。”
梁洛听完她的话觉得有点受之有愧,她并没有帮什么忙啊,是方伶诺自己适应得好,人那么温柔性格那么讨人喜欢。
“不用啊,为什么要送我礼物,我,我没有做什么很好的事情啊。”
“梁洛,我感受到了就是有,而且也不是要做了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事才能收到礼物啊,你就当这是朋友之间的一个普通礼物嘛。”
方伶诺两手背在身后,眉眼弯弯,顺直的头发听话地被拢在后面。
梁洛接受了她的说辞,收下了那份礼物。
就在她以为没有别的事情的时候方伶诺又拿出了个相机,喊了正在座位上收拾的柏鸿予。
因为拍照人是柏鸿予,梁洛有点分神,还有点僵硬,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想为什么方伶诺要拍照。
当相机声音不断响起的时候也是画面定格的时刻,人类通过照片试图保留住某一刻的美好。
梁洛在跟方伶诺分别时对方挥了很久的手,她在往前走时有种错觉,总觉得后面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好烫,好让她不安。
最后,梁洛还是回过头去,却发现方伶诺已经转身朝宿舍楼走去。
再见,双方心里都在说着这个词,但意义却不一样。
201x年7月12日,天气阴:
他帮忙拍了照,笑得很肆意,那是在球场上见过的神情。
高二结束了,还能再听他讲题吗?
盛夏还会回来吗?
——
这年的暑假时间少了很多,因为要提前到学校报到开始进行复习。
云城的七八月份依然热得吓人,梁洛几乎每天都待在家里面避暑,偶尔去找雅馨,但大多数时候都是雅馨来她家里。
她的房间两边通风,靠近街边的那面窗户更是整日大敞着,上面挂着的风铃被她换了新的,叮铃铃清脆的响声让梁洛觉得自己还在十六岁,可实际上她快要到十八岁了,不久就要成年了。
两位女生在房间里看书累了就躺在地上的凉席,望着窗外的天空说着小话。
梁洛没有什么心事,李雅馨愁眉苦脸的时间居然比她还多了。
以往见到李雅馨都会看到她笑着,可是这个暑假有好几次梁洛都见她皱着眉头,等快要进了梁洛家里就又换成没事人的样子。
梁洛心里有担忧有疑问但也没有去问她,因为雅馨想告诉她的话一定会说的,没有主动开口说的那就是她想要自己消化的东西。
梁洛只能每次默默地提前准备好零食和饮料,跟着姥姥学了冰粉的制作。
很奇怪,梁洛在做饭上没有天分,但做冰粉倒是学得挺好,姥姥和雅馨都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她们的惊讶和赞美。
本意是想让雅馨的烦恼走远点才那么主动学习做冰粉的,这一来给梁洛骄傲的,直挺起了摇杆。
她就像是站到了山巅上,狂风吹来,她身上系着的披风呼呼飘着,脸上尽是自豪。
她再也不是那个在厨房里毫无长进的梁洛了,她在这个暑假晋升为冰粉女王·梁洛!
在她傲傲睥睨厨房后,看到了柏鸿予qq上发的动态,气焰一下子就灭了。
那条动态没有文字,只有照片,照片中梁洛认识的就只有柏鸿予、方伶诺还有赵思豪,其他人她都不认识,应该是柏鸿予在成川那边认识的同学。
那是在一间包厢里面,他们围坐在圆形餐桌边,每个人的表情皆不相同。
梁洛第一眼就先看到了柏鸿予,也只看着柏鸿予。
他穿着简单的全身黑,表情不是常见的笑着,神情淡漠,嘴角平直,他的棱角在小小的照片里也好明显。
穿着与平日里见到的阳光清爽不同,加上他表情的问题,显得整个人都很严肃,多了一丝冷意。
梁洛放大照片看了柏鸿予一会,不自觉地也跟着变严肃了,目光聚焦在他脸上,心跳异常地跳动起来。
原来他去了成川吗?难怪自己出几趟门都见不到他。
梁洛走在那条小道里,走到那个凉亭下能遇见柏鸿予经常喂的猫咪,她早前就学着喂了,所以那些猫见了她也是非常热情。
“猫猫,你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啊?”梁洛摸着一只田园猫自言自语。
猫咪当然听不懂人类的话,它们只是看到了熟悉的喂养人,就凑过来喵喵叫罢了。
“好吧,你也回答不了我,我是跟你说我上次见到他还是期末考试完那天呢,算算到今天都挺久了,都就快要开学了。”
梁洛缓慢地从猫咪的头撸到猫咪的尾巴,时不时还挠挠它们的下巴,猫咪们舒服的眯着眼睛。
她坐在凉亭里坐了几个小时,天气晴朗,凉风拂面,好不惬意,梁洛都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只觉得好舒服。
她闭着眼睛抱着猫,跟第一次在这里见到的柏鸿予一样。
梁洛整个暑假都没有见到柏鸿予,提前开学那天,她还怀着期待的心情到达的教室。
看着闹哄哄的人,听到从神采奕奕的同学嘴里的唉声叹气,梁洛感到有点惆怅。
即使再精神饱满不久后也要被试题摧残得黑眼圈尽现,头发掉落了,“艰苦”的高三生涯就要开始了。
开学这天直到吴宗华拿着保温杯面带笑容走进教室梁洛都没看见柏鸿予和方伶诺的身影,心里那股惆怅更大了,几乎都要笼罩了她。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