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上酒、上酒。”
边陲小镇的西南城脚,一座客栈在这萧瑟的秋风中显得格外凄凉。
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 身高约有八尺有余,手握一把不知在哪捡的柴刀,就这样胡乱的舞着。看他走的方向正是前方不远处的客栈。
“客官、客官,您是住店还是吃饭?”店家看到这舞刀的少年,忙过来问候。唯恐他那把柴刀砍到这小镇唯一的客栈。在这贫瘠的荒芜之地,也不知道店家在哪找来的这几根木棍,套上破布撑起了店的门面。在落日的余晖下,上面依稀写着四个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大荒客栈”。
少年郎缓缓走来,忽然刮起一阵风,恰好吹起他那遮住半张脸的长发。一只眼睛用黑布遮住,高挺的鼻梁,嘴唇干裂,脸上浅浅的裂纹,好似是生活在这里人的独特标志。他收起舞动的柴刀,说道:&34;老板,来碗热汤,一张胡饼,二两米酒。”
“好嘞,客官里面请。”店家笑着招呼着入座,同时扯着嗓子朝后厨吆喝着。
“听说了吗?”隔壁桌的糙面大汉对身旁精瘦的同伴道。
“你是说那横断山的龙岩草被一个独眼小子抢走了。”精瘦汉子小声着,同时两人朝年轻人这边瞄来,手中还在比划着什么。
“来了,季老。”突然出现在门口一个老瘸子在店家的招呼中走近。看起来虽然年岁已高,但拄着拐杖的手依然铿锵有力。“还是老三样。”老瘸子扯着浑厚的嗓音说。“好嘞,来您这边坐”店家笑着绕道老瘸子身后本想扶着的手赶忙指引着老瘸子往客栈里面走。在两人路过年轻人这桌时停顿下,老瘸子眯眼看了眼年轻人道:“就这里吧。”店家过去帮忙拉开凳子待老瘸子坐下后就走开了。
“小友,我坐这里不打扰吧。”
“不打扰,不打扰。”年轻人笑呵呵道。
在两人刚打完招呼后,小二便将饼酒汤尽数端上桌,在道了声:“客官您慢用,季老您的饭马上就要好”后就匆忙走开了。
“小友刚从横断山回来吧。”年轻人刚大口咬了一口胡饼嚼了两口就听道老瘸子突然开口,手本能的挪向柴刀旁。
“小友不必紧张,老夫之前进山后回来总是来这家店点上一碗热汤驱寒,再咬上一口刚出炉热乎的胡饼,配上一小杯米酒,感觉瞬间就能洗去一身的疲惫和寒冷。”老瘸子咧着嘴,从那露着半截手臂的袖口伸出手不停的搓着,眼睛望向窗外,在落日余晖映衬的眼瞳中好似有一幅幅画面舞动的影子。
“喂,老头瞅啥呢,窗外有妹妹嘛,我咋没看见。”年轻人突然插嘴打断发呆的老瘸子。
老瘸子愣了下,看了眼不知何时上的已经不再冒热气的胡饼笑骂道:“有你娘。”
年轻人笑着摇摇头道:“走了老头,您慢慢享用。”说完提起柴刀头也不回的大步朝门外走去。
老瘸子盯着年轻人直到消失,轻轻笑道:“真像啊。”这时,隔壁的糙面汉子和他同伙也快步追了出去。
不一会儿,俩人便追上年轻人。“小子,把龙岩草留下饶你不死,否则,嘿嘿嘿”糙面汉子阴惨惨的笑着。而他那精瘦同伙不知何时已经绕到年轻人身后抽出匕首对着年轻人。
年轻人只是笑笑,双手抱臂道:“想要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在这大荒城的边缘小镇,埋了人第二天风一吹哪还能看清挖掘的痕迹。若有幸有那么几颗种子飘落在此地,来年春天定能长出一片绿。
这片地方之前一片荒芜,在二十年前的人、妖大战做了战场后,慢慢有了的成片的绿茵,之后便有了这座小镇。
糙面汉子见威胁没用,突然出手朝着年轻人冲去,后面的精瘦汉子见状也快速提着匕首冲来。只见年轻人突然跳起一人一脚便将两人踢飞出去,然后上去补了两刀。解决两人后拍拍手便朝着前方的林子走去。
说是林子,也就几十棵的树孤零零的矗立着,四周都是荆棘灌木,在这一会一阵的秋风中,也不见得有几片叶子能挂的住枝头。年轻人走了一阵朝后面望了望除了落叶就是灌木,摸了下下巴后朝前面的山坡上走去。
“出来吧,老头,别藏了”到坡顶后年轻人朝身后的山坡喊到。
“你怎么知道是我?”老瘸子拄着拐杖慢慢的走向年轻人。
“呵,自从我下山以后就去了那客栈,客栈里除了老板小二,就只有隔壁桌的两个汉子和老头你了,刚刚两个汉子已经被我杀了,不知老头你跟着我做甚?”年轻人说完就随意地坐下。
“怎么,你就不怕我也是来杀你劫货的”
年轻人扭头瞅了眼老瘸子淡淡道:“你要是想杀我,刚那两个人一起扑向我时是最好的机会,然而你并没有出手。当然,你也可能不屑于偷袭,但是你走近离我两米时我依然没感到杀意。所以我觉得你对我手里的宝贝肯定不屑一顾。”
“分析的还勉强有点道理,小子我问你,你是不是叫云川?”老瘸子直勾勾的盯着年轻人道。
“你怎么认识我啊,嘿嘿。没想到小爷我已经这么出名了!”云川得意道。
老瘸子脸皮微抽,哼声道:“我认识你娘。”
云川脸色僵住,瞪着老瘸子道:“你这老头怎么总是骂人呢?”
老瘸子也懒得解释,抬起一脚踹在云川屁股上。
眼看云川就要和大地有个亲密接触,只见他突然单手撑地,微微用力,以一种极其丑陋又诡异的姿势翻身站起。刚站稳脚就怒视着老瘸子,抽出柴刀指着他:“我说你这老头这么大年纪还玩阴招。好生不讲武德”
“哼,我要是你的敌人,现在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老瘸子勾了勾手道:“来,小子让我看看你的身手。”
“老头,赢了你别说我欺负残疾人。”
“老夫让你只脚也不见得你能碰到我。”老瘸子眯眼笑道。
云川憋着一股气也没多说什么,双手持刀就朝老瘸子劈来。在刀即将劈到老瘸子时,只见老瘸子单手拄拐,另一只脚微微一错就躲开了这一刀。然后两指眨眼间就点在陆川手腕处,云川吃痛的丢掉手中的刀。
云川后退一步,甩手化拳,朝老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