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现在的林婉意来说,几乎是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而此前的秋夕虽然忠心护主,却也是个没有战斗力的,可现在不一样了……
尖叫声陡然响起,紧接着便是“咔嚓”脆响。
“哎呀!”秋夕皱眉,“力道过猛,不好意思!”
边上的嬷嬷也跟着傻眼,“彩月?”
被唤作彩月的丫鬟,疼得面色惨白,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秋夕放手的一瞬,彩月已经跌坐在地,疼得只顾着托住自己的手,“我的手,我的手……”
“不好意思,没断,脱臼而已。”秋夕想了想,“不然我给你接回去?”
彩月吓得差点扭曲爬行,“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嗤!”秋夕翻个白眼,小心翼翼的将林婉意搀扶起来,“小姐,如何?”
林婉意浑身颤抖,冷热交替,脸色死白,肉眼可见的不太好,连站都站不稳,最后只能全身心的靠在秋夕的身上。
“别怕,我抱你进去。”秋夕抱起了林婉意,大步流星的朝着屋内走去。
嬷嬷被吓了一跳,等着回过神来,林婉意已经回到了破败的床榻上,周遭门窗残破,冷风呼呼的往屋内灌,待在这样的地方,不生病才怪呢!
“秋夕,你怎么回来了?”林婉意吃力的开口,眼眶红得厉害,高热上头,这会整个人发红发烫,瞧着情况不太好。
秋夕张了张嘴,终是无奈的叹口气,“小姐都这般模样了,奴婢怎么能走呢?小姐放心,这些事情只管交给奴婢处置,您就好好养病吧!”
“侯府……回不去了。”林婉意用力的咽了咽口水,烧得浑浑噩噩的,“我怕是也要、要死在这里,趁着现在我还有一口气,你带着你的……你的卖身契……离开吧!”
秋夕从袖中取出那张卖身契,“这玩意能束缚不了奴婢,小姐好好养着。”
外头开始叫嚣。
秋夕转身就走,却被林婉意扯住了袖口,“别为我……会吃亏!”
名为主仆,实则比姐妹还亲,难怪甘愿为对方付出性命,可那些沾了血缘关系的人,却是半点人事都不干,所以说啊……有时候亲人还不如陌生人。
“放心吧!”秋夕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吃亏的绝对不是咱们。”
林婉意病糊涂了,实在是拉不住她。
出了门,秋夕双手抱胸站在了台阶上。
院子里的彩月已经缓过劲来,这会满脸怨毒的盯着秋夕,“小贱人,你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秋夕:“小贱人叫谁!”
彩月:“叫你!”
秋夕:“哦,小贱人叫我!”
彩月:“……”
半晌,彩月呼吸急促,“抓住她!”
彩月是大小姐身边的人,这两个粗使嬷嬷自然是听她的,当即上前伸手去抓秋夕。
然而下一个,秋夕不知从哪儿抽了一根细竹条出来,对着二人就是一顿抽。
噼里啪啦的“竹鞭炒肉”声响,惊得彩月见鬼一般瞪大眼睛,“你、你……”
“哎呦!”
“哎呦!”
两个老妈子疼得抱头鼠窜,“你个小丫头片子,哎呦……”
秋夕抽累了,这才罢手。
两个嬷嬷被打得跟两匹“老斑马”似的,满脸的条条杠杠,一身的横竖斑纹。
“哼!”秋夕抖着腿,“再敢来这儿捣乱欺负人,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棍棒底下出孝子,保管叫你们都给我跪下喊爹!”
三个人不同程度的受伤,但更多的是气急败坏。
平日里看着半天打不出一个屁的小丫头,怎么今儿化身母老虎,这是走了哪门子的邪风?
“还不滚,还想挨打吗?”秋夕一声吼。
三个人当即你搀着我,我扶着你,屁滚尿流的滚出了小院,那叫一个狼狈不堪。
小蘑菇:主,他们还会回来的。
秋夕:姑奶奶等着他们!
若是不来,如何能知道他们身上的那些东西,是从哪儿沾来的?
小蘑菇:主,不能杀人。
秋夕:说了八百回,耳朵都长茧了。
小蘑菇委屈:这不是怕您忘了吗?
忘了?
敢忘吗?
那代价,她可都记着呢!
再也不敢来第二次了!
回过神来,秋夕将细竹条搁在腰后,转身进了屋子。
因为高热,林婉意已经晕了过去。
“给我!”
一枚药丸。
没有传说中活死人、肉白骨的效用,单纯的保命,让她有足够的时间缓过劲来,接受大夫的诊治。
大夫来得极快,金针续命。
终于,林婉意缓过劲来。
“等着热度退下来,就没什么大碍了,本身年轻,底子虽然弱但也经得起折腾。”大夫留下了药,“按时服药,莫要再冷着冻着,莫要吃生凉的辛辣刺激的东西,多吃点清淡的,十天半月的也就没事了。”
秋夕点头,送了大夫出去。
等着大夫走了,秋夕又开始煎药,只不过瞧着这南北通透,四面透风的屋子陷入了沉思,这种状况下要想不受凉……似乎有点困难。
“还是得想个办法。”秋夕叹口气,“这样的状况,十天半月能痊愈才怪咯!”
屁孩小蘑菇坐在边上,“主,要不然带她回去吧?”
“回侯府那个虎狼窝?”秋夕问,“你也不看看她现在的身子骨,回去就会被生吞活剥。”
屁孩托腮,“那怎么办?”
“回去是肯定的,但先得把她命保住,完成托付之人的任务。”她抬头看了一眼床边的位置,无奈的直摇头,“怎么说都是亲生的,竟也是爹不疼娘不爱,有用的时候就是风光出嫁,没用的时候便弃如敝履。”
蓦地,外头又传来了动静。
“怎么回事?”屁孩登时消失,再度长在了秋夕的肩头。
小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