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雅是真的不敢相信,宋家是真的不要她了,嫁妆全部拿回去,连带着宋家的铺子都不再对她敞开,从此以后她是真的真的,只剩下了刘江陵。
边上的丫鬟这会看她的脸色都变了,原以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斤钉,没想到这次是真的沉船了,跟着这样的主子,是没好日子过的。
瞧着泪流满面的宋清雅,小丫鬟嗫嚅着,“您就别哭了,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何况,晦气。
日日哭,夜夜哭。
动不动就哭,满身晦气,只要是正常的人,都不会喜欢身边有个这个,整日哭哭啼啼的人,看着心烦,听得拳头都石更了。
宋清雅刚要吭声,却听得身侧传来了冷笑声。
一扭头,面色瞬白。
泪还挂在脸上,瞳仁快速扩大。
白耀祖!
没错,是白耀祖。
这会白耀祖就站在路边,冷眼睨着快速抹眼泪的宋清雅,救世主就是要在绝望的时候,才能体现出他的大作用。
比如,现在。
“你一个白家的四姑娘,跑到宋家的铺子里拿东西,不是自取其辱又是什么?”白耀祖双手环胸,“你找错了方向,信错了人。”
宋清雅迟疑了,但也没有当即开口,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着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你把他们当亲人,他们可未必这么想,在事发之后第一时间把你踢出了宋家,难道还不足以说明这些问题?”白耀祖循循善诱,“宋家的人都是自私自利之辈,表面上仁义道德,实际上如何,你心里很清楚。”
宋清雅转身就想走,却被快速冲上来的白耀祖,拦住了去路。
“难道我说错了吗?”白耀祖不依不饶,“你是不敢面对,还是自欺欺人?”
宋清雅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不管宋家的人是如何品性,你自己又好得到哪儿去?”
“我?”白耀祖冷笑两声,“至少我光明磊落,世人如何评说我,我便是什么样的人,又不需要那些虚伪的名声做掩护,私底下做尽了那种腌臜事。”
宋清雅不吭声。
“你就这样空着手回去,如何跟刘江陵交代?”白耀祖这一句,是真的扎在了宋清雅的心里头,“听过过几日就是你那婆母的生辰……”
宋清雅面色微白,“那也不用你担心,我自然有办法。”
“是吗?”白耀祖叹口气,“我原本还想着,既然宋家的铺子进不去,那不如去自家的铺子,毕竟你是白家的四姑娘,我白家还是养得起你这一口饭的。”
闻言,宋清雅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还不够清楚吗?”白耀祖凝眉,“你姓白,不姓宋。”
宋清雅没有在说话,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虑着白耀祖话中的真假。
俨然走投无路,现在峰回路转,谁不迷糊?
“你说的可是真的?”宋清雅低声开口。
白耀祖双手环胸,“说到底你也是我的妹妹,白家的四姑娘,有些时候信任要用在该用的地方,比如说自家人。算了,你不相信就就算。”
语罢,白耀祖转身就走。
“哎?”宋清雅张了张嘴。
白耀祖顿住脚步,意味深长的勾唇,其后徐徐转头看向她,“怎么?”
“你真的愿意帮我?”宋清雅迟疑,“我虽然是白家的人,可到底是在宋家长大的,他们都不信我,你如何信我?就不怕我故意为之,是特意回白家,最后反咬你们一口?”
白耀祖盯着她,“你会吗?”
“我还不至于如此卑鄙。”宋清雅不屑一顾。
她自诩清贵,虽然出身商贾,可从小养尊处优,还不屑做这样不择手段的卑鄙事。
“那就好!”白耀祖点头,“跟着来吧!宋家给不了你的,咱们白家给得起,总不能让他们比下去,倒是叫人小看了咱白家!呵,我倒要看看,宋家究竟有什么可得意的?小气成这样,绝情至此,不过尔尔!”
宋清雅到底是跟着白耀祖去了,其后在回刘家的时候,带上了一副崭新的头面,价值不菲,是当下城中最流行的款式。
对此,宋清雅可算是眉开眼笑,回去有个交代……
“公子?”底下人不明白,“为什么要白送她这般贵重的东西?”
白耀祖也不恼,幽然吐出一口气,“你要捕猎,总得下点本钱吧?何况,她若是知道这些都是卖命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出来?不到绝境,人不会选择让自己生疑的那条路。”
可现在,宋清雅到了绝境。
这就意味着,宋清雅这边已经开了口子,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上了白家这条船……连同整个刘家,都已经下不去了。
“让她先高兴一阵子,到时候可就高兴不起来了。”白耀祖摸着自个的下巴,犹豫了半晌又道,“不对,也不是高兴不起来,而是……只能靠着咱白家。宋家已经开始斩断与他们的联系,这个儿媳妇再也不是他们满意的那个,连嫁妆都没有的女子,如何能在婆家安稳度日?”
底下人犹豫着,“那公子是想……”
“欺负她才好,逼着她走投无路才是对的。”白耀祖眯了眯眸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以她娘家的身份,出现在刘府,谁让他们办事不力,赔上了二妹妹呢?”
他不是好人,不是真的心疼白妍,而是觉得好好的一步棋,让刘家给弄成这样,还牵扯到了赵家,这笔账怎么都得清算回来!
“公子英明!”底下人拍着马屁,笑呵呵的竖起大拇指。
白耀祖冷笑,白家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一步步的把这位曾经的宋家小姐拽进深坑,那她就再也跑不了了,他就不信……宋清雅真的不知道宋家的事!
宋家的把柄,绝对存在!
白家和宋家斗了这么多年,早晚得分出胜负。
毕竟,一山不容二虎!
眼见着宋清雅真的带了一副头面回来,刘江陵是高兴的,寻思着宋家兴许是做做样子,私底下对宋清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