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之快,快如闪电。
还不等孙承吉反应过来,也没瞧清楚这道黑影是什么?是人还是动物?黑暗中已经传来了闷哼声响,声音不轻,动作带风。
时不时的,还伴随着嗓子里传出的低哼与咒骂声,因为隔着一段距离,所以孙承吉听不见咒骂了什么?但是张无佞却听得一清二楚,看得明明白白。
孙承吉将满脸的焦灼写在了脸上,看又看不清楚,听又听不真切,也不知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谁才是真的凶手?
若其中一人是凶手,那另一个是谁?
衙门的人?
又或者后面那个是凶手?
孙承吉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又激动又不知所措,“怎么办?怎么办?”
“还认得下山的路吗?”张无佞问。
孙承吉点头。
“不要相信单独出现在你跟前的人,除非人多。”张无佞意味深长的开口,“下山找人去吧!把人都带上来,这两个人……谁也跑不了。”
孙承吉转身就走,然而下一刻又回头看她,打量着眨眼就长成大姑娘的张无佞,“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你……”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张无佞站在那里,“要是让他们跑了,孙家庄的诅咒可就再也没人能破了……还不走?”
孙承吉不放心,“若我走了,那你怎么办?”
要是被那些人发现,她会不会被灭口?
“废什么话,滚!”她不想听他墨迹。
孙承吉一咬牙,快速朝着山下跑去,这会也顾不得其他了,只有铲除后患,才能还大家一个太平日子,免于死亡阴影。
瞧着孙承吉离去的背影,张无佞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缓步朝着那两道纠缠的身影而去。
小蘑菇:主,滋滋滋……这里……呃呃呃……不、不对劲!
张无佞摸了摸怀中的小东西:乖乖死机待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免得还得先送你回去修理,接下来都交给我。
小蘑菇:收到!
害,不挣扎,歇菜了!
张无佞双手环胸,靠在树干处,偏头瞧着边上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倒是真没瞧出来这位孙族长竟然是个练家子,可见平日里伪装得实在是太好,几乎把所有人都骗了过去。
再看另一位,跟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大概就是为了这一刻吧?细想起来,自己这饵也算是尽职尽责,一直没有拆穿他,一直领着他满庄子找人,真是煞费苦心。
双方打得难舍难分,瞧着似乎是势均力敌,但其实……姜还是老的辣!
张无佞扯了扯唇角,若有所思的环顾着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的黑雾,目光愈发沉冷起来,这两人当中肯定有一人出卖了自身的灵魂,以强大的怨念藏起那腌臜东西,试图用黑暗来驱逐光明。
是谁呢?
是不思悔改,心存歹意的恶人?
还是一心复仇,倾尽所有的苦命人?
人在极端的时候,是很容易做错选择的,这就是为什么现在的张无佞,绝不会在生气的时候做抉择,容易让人失去理智,做出后悔一生的事情。
选哪个?
要不然,点兵点将……抽一个得了?
小蘑菇:主……
张无佞:闭嘴!
小蘑菇:三、三……撕……
张无佞顺手给它一巴掌:自己都快成烂铁了,也挡不住你这浮躁的心,插嘴的执念。
小蘑菇:……
二度歇菜,那汇聚而来的压力,让它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成废铁了。
山上打得不可开交,山下孙承吉一路飞奔。
若是耽搁了时间,让人跑了,岂非前功尽弃?
然而,刚到山脚下,脚步陡然一顿。
“谁?”
一声低呵,音色熟悉。
孙承吉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所幸扶住了身边的树,“我!”
昏暗中,他瞧清楚了眼前的人。
“木仵作?”衙役来来去去可能认不清楚,但是师爷和仵作都只有一个,所以孙承吉是认得林长平和木子忠的,是以这会有些诧异,“您怎么在这里?”
木子忠皱起眉头,“这话不是该我问你吗?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孙承吉喘着气,刚要开口解释,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张无佞最后的两句警告,一下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根根立起。
要死了!
不会真的让她说准了吧?
孙承吉喉间滚动,下意识的侧目扫过周遭,想着若是真的出什么事儿,自己得往哪儿跑?
“怎么了?”木子忠不解,嗓音里透着几分担虑,“山上出了什么事吗?我瞧着你是从山上下来的,为什么不说话,是哪儿不舒服吗?”
孙承吉回过神来,“没有,我就是跑得有点着急,没能喘过气来。”
说着,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一路跑过来,的确是有些累。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山上怎么了?”木子忠却没有被他糊弄过去。
孙承吉脊背的冷汗都下来,刚才还跑得浑身热乎,这会只觉得彻骨寒凉,四肢百骸都透着瑟缩的冷意,“山上啊?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我只是……对了木仵作,你为何在这里?此处距离祠堂似乎有一段路,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您是在这里等人吗?”
这话一出口,孙承吉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子。
问什么不好?
问这个问题?
等人?
等阎王爷吗?
夜风拂过面颊,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孙承吉呼吸微蹙,双腿开始打颤,他几乎可以感受到,来自于木子忠迸发出的冷意,那样的步步逼近,那样的阴森可怖。
“木、木仵作,您、想干什么?”孙承吉一步步往后退。
木子忠嗤笑两声,“我就是觉得奇怪,你是怎么发现山上的秘密的?”
“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