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哭哭啼啼,骂骂咧咧的捂着裆跑了,毕竟毛都没了,飞也飞不起来,甚至于连遮羞布都没了,若是让其他鸟知道,真是丢死鸟了!
张无佞收翅叉腰,哼哧哼哧的看着八哥逃离的方向:呸,什么玩意,也敢闹到姑奶奶跟前,找死!
小蘑菇:主,打得好!
张无佞:见一次打一次。
烟花依旧绚烂,街头依旧热闹。
柳如烟坐在画舫内,轻纱覆面,团扇轻摇,端的是清纯柔弱的小白花人设,抬眸看人的时候,更是柔情万种。
赵辰就在边上坐着,时不时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如烟?”
“嗯?”柳如烟含笑转头,“辰哥哥,怎么了?”
赵辰深吸一口气,“好看吗?”
“好看!”柳如烟颔首。
护城河上,波光嶙峋。
护城河边,花灯璀璨。
漫天的烟火炸开,如何不好看?
“喜欢就好。”赵辰自顾自的点头,俄而又道,“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昔年所言可还作数?”
柳如烟愣了愣,“什么?”
“你已及笄,有些事情……家中也该操办起来了吧?”赵辰说得隐晦,目光里带着期许也带着紧张,嗓音亦是透着几分探究,“柳叔父和婶娘有什么说的吗?”
柳如烟只是长得纯美,而不是真正的傻白甜。
纵然不是世家大族,但侍郎家好歹也是官宦之家,是书香门第,自小教养出来的小姐,不可能是愚笨无知,是以赵辰这一开口,柳如烟也反应过来了,不由得红了耳根。
“辰哥哥,家中自然有父母双亲做主。”柳如烟放下手中的团扇,音色轻柔婉转,“何况姐姐尚未成亲,我这当妹妹的……”
既没明确表示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因为她说的都是实话。家里长姐尚未出嫁,她这个当妹妹的着实不能越过长姐去。
赵辰点点头,“倒也是。”
“今夜花灯节,辰哥哥莫要想太多,当及时行乐才是。”柳如烟给了台阶。
赵辰顺势而笑,“说的也是。如烟,你可有喜欢的花灯?”
“隔岸也不知道好赖,等着上了岸再看看。”柳如烟往嘴里塞了一颗姜糖,美滋滋的笑着。
许是因为万年女二的柔弱角色,她常年面色苍白,常年气血不足,连笑起来都是那样柔弱,让赵辰保护欲爆棚。
“如烟?”
刚上岸,柳如烟便遇见了熟人。
柳如雪站在桥头,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瞧二人,唇角含笑的看了柳如烟一眼,转而又目光酸涩的盯着赵辰,那神情的含义可想而知。
“姐姐?”柳如烟行礼,下意识的瞥了赵辰一眼,“姐姐这是单独一人?”
柳如雪深吸一口气,“我便不妨碍赵公子与妹妹了。”
“姐姐说的哪里话,夜里不安全,有辰哥哥在便可安然无恙。姐姐与我们一道走吧?”柳如烟回望着赵辰,“辰哥哥应该不会在意吧?”
赵辰颔首,“咱都是一块长大的,自然不在意这些,如雪孤身一人委实不安全,那便一道走吧!”
“不必了。”柳如雪望了二人一眼,“你们好好玩,我先走了。”
语罢,柳如雪转身就走。
瞧着柳如雪离去的背影,柳如烟皱眉,“辰哥哥,姐姐莫不是生气了?”
“她有什么可生气的?”赵辰摇头,“走吧,咱去那边看花灯去。”
柳如烟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柳如雪离去的方向,总觉得心里有些莫名不安,但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便也没往心里去。
可柳如雪身边的人不这么想,“小姐,尚书府与侍郎府的婚事,原是两家长辈早些年定下,您是嫡长女,本就该落在您身上。可现如今瞧着,倒像是让人捡了便宜,委实气人!”
这不就是欺负她母亲早亡,所以占了她的便宜?!
“别说了。”柳如雪慌忙环顾四周,“这话可不敢乱说,到时候还以为我……”
丫鬟撇撇嘴,“小姐?”
“缘分这东西强求不得,何必呢?”柳如雪行至僻静处,瞧着不远处的灯火绚烂,这才敢露出面上的酸涩之色,周身立于黑暗之中,何其寂寥。
丫鬟愤愤不满,替自家小姐叫屈,“可这桩婚事原本就是小姐的,是她占了小姐,现如今还装作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一贯凑在赵公子身边讨他欢心,抓着未来姑爷不放手,让小姐如何能与未来姑爷生出缘分与感情来?”
话是一点都不错,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两个人不曾亲密接触的人,纵然有青梅竹马的情义在,却也无法转化为男女之情。
若是赵辰与柳如烟形影不离,日夜相处,着实会生出男女之情,到时候这桩婚事……
“小姐已经没了夫人的庇护,现如今若是连这门婚事都丢了,那以后该如何是好?万一那妇人不安好心,将小姐随便指了出去,未来还不知会受何等磋磨?”丫鬟说到了情深处,止不住红了眼眶。
毕竟是从小跟着自己一起长大的丫鬟,说出来的话也是最扎心窝的,事实摆在眼前,迫使柳如雪不得不正视。
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柳如烟惯来喜欢装柔弱,是以所有人都会被她的表象所迷惑,不管做了什么都好像是需要帮扶的那一方,就算是错的……也是迫不得已。
“只要她一出现,我便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柳如雪平静的开口,“只要她一哭便是弱者。”
世人总是同情弱者,模糊弱者做过的错事和恶事,仿佛谁弱谁有理……
“小姐也可以装柔弱,这谁不会呢?”丫鬟忙道。
柳如雪摇摇头,“这还真不是谁都能做的,没这个天赋也拉不下脸面。”
“那小姐……喜欢赵公子吗?”丫鬟低低的问。
柳如雪愣了愣,这话要如何回答?
女子的矜持摆在跟前,有些话不可能直接说出口。
“小姐若是真的喜欢就该争取,您是嫡长女,两家定下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