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爪子几乎是从背后穿过,直接掏心而出,连同那颗鲛珠一起,被血淋淋的爪子捏在掌心里,速度之快,简直是快如闪电,让人猝不及防。
望秋甚至于来不及感觉到疼痛,只觉得遍体生寒,其后便是四肢麻木,脑子里一片空白……
身子支撑不住,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她张了张嘴,鲜血不断的从心口、从嘴角处止不住涌出,在血色模糊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了一个身影。
熟悉而残忍,却又是那样的意料之中,恩怨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如今只是时候到了,该付出她应有的代价了……
“你背叛鲛族,覆了整个鲛族,现如今也该轮到你来尝一尝,剜心剖珠的滋味了。”鲛皇站在那里,冷眼瞧着倒在血泊中的望秋,“背叛者该下十八层地狱,魂飞魄散。”
望秋只剩下出的气,一身修为与灵力正在快速消散,连同她的魂魄一起……即将消散在人世间,再不复存在。
“走吧!”张无佞抬头。
鲛皇握紧手中的东西,转身便随她一道消失在黑暗中。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从生到死的过程,说漫长也漫长,说短暂也短暂,不过是转个身的功夫便已经是天人永隔,一眨眼便剩下一具尸体。
凌明安赶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晚了,只瞧见母亲冰冷而僵硬的尸体,倒伏在血泊中,双目紧闭着,心口偌大的血窟窿,心脏连同鲛珠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母亲?”凌明安听得动静的时候,已经拼了命的赶回来,奈何还是晚了一步。
鲛皇的速度太快,她在这林中本就识路艰辛,也不敢到处乱跑,是以等她循着做了记号的路往回赶时,什么都来不及了。
“母亲!”凌明安撕心裂肺。
林中野鸟齐飞,时不时夹杂着诡异的兽类嘶吼声,惊得人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正在途中休息的凌寒远猛地站起身来,恍惚间好似感应到了什么,瞬时循声望去,看着那一群不知名的野鸟哗啦啦的飞过头顶。
大弟子面色微变,“师父?”
凌寒远的脸色极为难看,“找了这么久,这边始终没有动静,兴许是找错了方向?要不然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何况洛家那边也毫无动静……”
他们是看着洛家朝着这边跑的,可一路跑来却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是鬼魅林,不是外头,连御剑飞行都做不到,怎么可能不留下痕迹?
难道真的找错了?
众弟子面面相觑,其后将目光重新聚集在凌寒远身上。
“走!”凌寒远不打算继续往前走了,只怕前面是更无底的深渊,还不如循声找去,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收获。
事实,诚然如此。
最意外的收获,便是惨死在血泊中的妻子,他的女儿凌明安此刻神情略显迟滞,眼眶猩红的抱着血淋淋的望秋,宛若泥塑木雕一般一动不动的。
“望秋?”凌寒远当即冲了上去。
昔人已去,身子僵硬。
不仅如此,胸口处那血窟窿几乎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昔年屠戮鲛族的时候,每一具鲛族的尸体上都有这样一个血窟窿。
如出一辙!
“到底出了何事?”凌寒远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揽过妻子的尸身,目光猩红若血,嗓音里都带着颤抖的凄厉,“怎么会这样?”
凌明安仿佛找回了主心骨,视线落在凌寒远身上时,终是泪流不止,“你们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我们怎么都找不到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来……”
说到情深处,凌明安泣不成声。
她什么都没看到,只听到了母亲临死前与那些人的对话,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杀死她母亲望秋的,便是方才逃跑的鲛皇。
“是鲛皇?”不等凌明安说清楚,凌寒远恶狠狠的吐出三个字。
是疑问,也算是半肯定。
“是他!”凌明安咬牙切齿,“是他杀了母亲,他说要让母亲承受背叛鲛族的代价,让母亲尝尝被掏心剖珠的滋味。是他杀了母亲,是他!”
凌寒远抱紧了怀中血淋淋的妻子,鲜血已经干涸,魂魄早已消散,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以把人救回来。
“还有一个人!”凌明安忽然说。
众人还没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来,听得她这话,陡然变得神情惊惧起来。
还有一人?
“什么人?”凌寒远目光狠戾。
凌明安摇摇头,将怀中的海螺掏出来,“我只知道是个女子的声音,当时我有些着急,所以……没能听清楚她与母亲此前的对话。”
她所留意的事,是从鲛皇杀了望秋开始的,当时凌明安脑子里一片空白,拼了命的往回赶,但还是晚了一步,终究没能见到鲛皇,也没能救下自己的母亲。
“女子?”这倒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是什么样的女子?
“那女子的声音,好似有些几分熟悉,但是……不知道是谁,母亲与她并未交流太多。”她没听到望秋那一句“颜儿”,自然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何事。
女子?
会是谁呢?
凌寒远瞧着怀中已无气息的妻子,终是绝望的闭上眸子,“望秋……鲛皇,我定不会放过你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帮助鲛皇的是个女人。
难道说,当年的鲛后还活着?
不可能啊!
若是还活着,何至于等到现在?
且当年鲛后的尸体,他们都是亲眼所见,只不过鲛后当时也是……
凌寒远皱起眉头,也是心头缺失。
“父亲?”凌明安抹去眼泪,“母亲没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凌寒远抚过发妻的面颊,音色低沉得可怕,“先安葬你母亲,既然鲛皇能杀了她,就说明它一直在附近徘徊,终究会现身把我们一个个杀死,为鲛族报仇。”
望秋,只是个开始。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