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灵力喷涌而出,此前修补的时空缝隙,此刻竟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重新打开,紧接着如同法阵似的开始旋转凝结,如同散蜂成巢,慢慢的成型。
如此场面,何其壮观,直教人叹为观止……
张无佞站在云端,就这么瞧着正前方的光影,“众望所归,天道又算得了什么呢?既是三千小世界,那就应该交由主神殿来主宰,不该任由天道横加干涉。时移世易,时过境迁,你故步自封,无法睁眼去看现在的世界,不肯承认时代的变迁,注定会被所有人抛弃。”
天雷滚滚,天火不断的奔涌向人间。
可底下仿佛有一道屏障,将天雷和天火都牢牢阻挡在上,漏不出一星半点,完全阻挡了天罚的降临,不似当年的小世界,因为天火而导致小世界的崩塌。
天崩地裂?
绝对没有第二次。
三千小世界全部联手,如同强大的屏障,不再是孤立无援的俎上鱼肉,不会再任由天道宰割。
工具人又如何?
只要活起来,那就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依赖于小世界而活,而小世界又何尝不是因为他们而开始走剧情,才有了存在的必要,两者之间本就是相互依存,何来创造之说?
天道的形态愈发清晰,身上的戾气又何尝不是呢?
失衡的状态,让他似乎接近疯魔。
“真正存了心魔的人,其实是你吧!”张无佞冷嘲热讽,“你才是那个真正的恶人,理该被取代的存在,天之道,阴阳调和,顺其自然,万物复苏,这天道的位置……也该换个人来做了!”
天道勃然大怒,“尔敢放肆!”
威压加持,天地变色。
那种地动山摇的感觉又来了,只不过这一次却在威压之后,被冲击得荡然无存。
玄九化龙,龙吟九霄。
凡神龙过境,永保安宁。
“张无佞,你真的不要你爹的性命了吗?”
天道急了。
张无佞不着急,“我爹的内丹都被你剖了,你却还要问我,要不要我爹的命?天道,你又老又蠢又坏,还披着一副道貌岸然的假皮面,虚伪到了极点。你说你遵循因果,可无因何来果?既是因果,就该顺其自然,你为何要横加干涉?”
不喜欢的果,便毁了。
强加在所有人的身上,以自己的欲念为主。
苍天无道,视苍生为刍狗。
如今力道反噬,乃咎由自取……
“主神殿只有一位主神,自少主出生之后,主神就会日渐衰弱,要么急流勇退,要么成为新主神的垫脚石。我爹挡了天雷劫,早就受不住了,要不是为我撑着,没了内丹的他如何能活到现在?”张无佞目光狠戾。
新仇旧恨,如今一并了账!
刹那间,金光漫天。
顷刻间,凤鸣破苍穹。
强烈的光刺得所有人睁不开眼睛,耳畔满是轰鸣声,震耳欲聋的龙吟与凤鸣,滔天的灵力交汇与碰撞,那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激战。
没人看得见,没人看得清,强光会刺瞎所有人的眼睛,猎猎狂风让人五官狰狞,最后几乎是被卷上了半空,摧枯拉朽的力量,连带着七层塔都没有放过。
可惜的是,七层塔内凡是天道安排的大妖,早就被张无佞清算得干干净净,此番七层塔被卷上半空,瞬间四分五裂,可从内里窜出的,只有黑雾,无尽的黑雾一如既往的顽皮,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天道而去。
天道的胜券在握,自以为是,在最后的大意面前崩塌,忽然间黑雾窜入了金光,所有的动静戛然而止。
玄九化龙上前,快速承起坠落的张无佞,紧接着便是一声龙吟,直冲而上,“阿佞!”
张无佞拽住了龙角,冷然立其颈项,迎风而起,三千小世界的所有希望系于一身,不破不立,那就……
“破!”
划空而出之音,夹杂着天道的怒吼,其后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地动山摇,所有人都晕死过去,这脑浆都快摇匀的动静,谁还能清醒得了?
不死都是命大!
足足三日,天黑不见日月星辰,风不及,静无声,一片死寂。
清水不流,万物皆歇。
三千小世界仿佛全面崩坏,陷入了无尽的瘫痪之中,如同一个死局,不见日月,不见风光,不见天地,不见活物……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一切都摁下了暂停键。
天道已死,秩序崩坏,规则皆无,万物消亡。
贫瘠的土地上,如何能开出花?
三日,三日……
忽然间,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苍穹,打碎了所有的死寂。
一道光忽然从天空落下,如同破空而来的利剑,一下子照进了黑暗中,如同无尽的救赎……
光逐渐云开,慢慢的如同地毯一般铺设开来,逐渐照亮了天地间,原本死寂的世界,因为有光的存在,照出了属于三千小世界,各自应有的色彩。
天地祥和,万物复苏。
所有人幽幽醒转,如同大梦一场,春秋已过,全然不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只瞧着今日天气晴好,是个干活的好天气。
富贵人家歌舞升,寻常百姓下田耕。
正是一年好时候,稚子学归笑满园。
三千小世界开始重新运转,各归各位,各行其道,所有的时空缝隙都被重新填满,以后不会再有人被随意带入,虽然也不乏有老鼠屎,但没关系,张无佞会处理!
主神殿。
一切运转如常,草莓尖尖这会正在巡视,三千小世界的地图凭空出现,任何的小动作都别想躲过它的眼睛,敢在这里兴风作浪,它这总系统肯定不会轻饶。
当然,首要目的是防着有人不经意间的闯入,避免某些不知好歹的东西打错了主意,携了人间的“游客”进来,坏了小世界的正常运转。
进来体验倒也罢了,但所谓的攻略就免了吧,自以为是的干扰,何尝不是一种业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