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竹美】集团的董事,总经理。你我都有能拿到感染源的机会,所以她怀疑我,是故意给她同学投毒,好让她失去考试的机会。”
“这都什么和什么!”
展宏斌觉得不可思议。
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新月,爸爸妈妈在你眼里难道是这样草菅人命,不明事理的人吗?是,爸爸做生意,难免有时候会用一些非常的手段,可这个社会上谁没有做过一些亏心事?可爸爸也是人,爸爸也要受法律的制约,肆意传播感染源是要入刑的,你爸爸有这么蠢吗?”
展新月顶着红红的眼睛怔怔地听着。
“你别和她说了,她现在听不进去的。”
展太太似乎对展新月失去了耐心,她颇有些失望的坐在椅子上扶住了额头。
“你如果实在是觉得我不配做你的母亲,那你就离开这个家,离开我们。等你去外面的世界吃了亏,就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样护着你了。”
原本已经被展宏斌的话唤醒了三分理智的展新月又再次被母亲的话激起了逆反心理。
“我不需要你这种自我感动式的付出!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只想得第一,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这有错吗?”
展新月忽然深吸一口气,一把扯下了自己手上的玉镯和脖子上的挂坠。
“你给的这些东西我通通都不要!从今天开始我自食其力,就算没有你们,我也一定会实现自己的梦想的。”
“新月,你这是干什么!”
展宏斌看着被展新月扯下的挂坠脸色一变。
然而展新月却赌气地地摔门而出。
客厅里最后只剩下了展宏斌夫妇二人。
展太太再也忍不住,眼泪不自觉的流下。
展宏斌将展新月丢下的挂坠捡起,方才她情绪上头,一不小心就将这块翡翠砸在了桌角,此刻,玉牌上已经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孩子,是真的被我宠坏了。”
展宏斌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让她冷静冷静也好,等晚一些她回来,我们也给她道个歉。新月一向骄傲,知道我们做的这些事情,面子上挂不住,这也情有可原。”
“宏斌,我们是不是真的真的做错了……”
展新月的妈妈有些无助地靠在餐桌上。
展宏斌的眼里也渐渐露出深思。
夜幕笼罩下的沪市格外有些阴沉。
深冬的半夜,昏黄的路灯在雾气中有些有气无力。
展新月穿的单薄,睡衣外只掏了一件算不得厚的大衣,时不时吹起的寒气让她下意识冷得发抖。
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冷风刮在脸上的那种刺痛。
可这种刺痛远比不上她内心的创伤,白天在学校收到的那些恶毒的攻击鄙夷的目眼神在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
偶尔有行人经过,他们匆匆的脚步声和不经意的眼神让展新月更加感到孤独。
强烈的愧疚感和自我怀疑包围了她。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安顺羊肉馆门口。
温暖的热气从门头飘过,冰凉的手脚让她下意识就往里走了几步。
“展新月?”
沙哑儿虚弱的声音有气无力地从她身后传来。
她茫然的回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让她讨厌的人,此时正裹在一件陈旧的深黑的羽绒服里,困惑的望着她。
展新月急忙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正犹豫着要怎么离开这里。
杨丹凤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
“老板,我要两碗羊肉汤。”
“好嘞。”
杨丹凤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在餐馆的角落坐下,将自己包裹严实的衣服微微扯开了一个角。
“不坐下吗?”
杨丹凤语气平常的仿佛他们是约好了在这里吃饭似的随意。
展新月迷迷糊糊,也不知怎么的,就按着她说的样子坐在了座位上。
奇怪的很,原本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在经历了复杂多变的事情后反而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话。
这家店,他们班的同学都来吃过。
可爸爸妈妈一直觉得这种路边的苍蝇馆不干净,不许自己吃。久而久之,她自己也默认了这些东西她是不爱吃的。
也是等汤端上来的那一刻,她才用最平静,最客观的情绪去尝了一口。
味蕾的瞬时反应就像干涸河床忽然涌进甘霖一样炸裂开来。
人的味蕾不会说谎。
展新月怔怔地望着这缺了口的碗和简陋的塑料勺。
“那当然了,小姑娘,你是第一次来吧。凤丫头是我们的常客了,每天晚上下了课都要来我们店里坐坐。”
老板见惯了世面,一眼就能看出食客的赞叹是出于真心还是场面敷衍。
见展新月狼吞虎咽,半分钟连汤带水喝了半碗的样子高兴不已。
“——哎,我这个羊肉馆开了二十多年了,那都是一年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小姑娘,你要是喜欢以后常来,叔给你加肉。”
展新月忽然觉得有些抑制不住地想哭。
杨丹凤静静地看着她,什么也没有说。
等一碗汤喝完,展新月身上终于恢复了一点温度。
她缓缓抬头看向杨丹凤,看到她脸上厚重的纱布时眼里终于涌起一丝愧疚。
“对不起……”
杨丹凤的神色依旧很平静。
“我不知道我妈妈找过你。”展新月握紧了拳头,十分难以启齿,“我以前还那样对你,害你失去了考试的资格,你,你报复我吧。”
杨丹凤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报复你?”
“对,你报复我。”
展新月鼻头红红的,“那个什么菌,你也让我吸一口,我陪你一起进医院,再不然……”
展新月低头咬了咬牙,“你也划我的脸一刀,这样咱们就算是扯平了。”
“好啊。”
杨丹凤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