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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战,女权演讲与力量(2 / 3)

之前遇到过白叶的五楼人见上台的还是她,不住地发出嘘声。

“为什么还是这女的?”

“伤这么快就好了?还没被打爽?”

“老哈利这次可别心软了,想不想加分了?”

五楼监管者咳了一声,美目一瞪,叫他们安生一些。

狱警转头告诉独眼:“她若是丢了命,工作还需你顶替。”

“什么??”独眼怨毒地看向白叶,直觉倒霉。

老哈利头一次开口和白叶搭话,他自诩有道义的海盗,不做欺负女流的恶徒。

他声音苍老,交握成拳的双掌掰出咯吱的脆声,“小姑娘,直接投降,少受一番痛。”

白叶脊背挺直,知他言下之意包含了怜悯的善心,仰头说:“我会轻点的。”

老哈利挑了挑眉,看着少女清淡的面色,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压力与上次松散的气息全然不同。

哨声吹响,二次战斗开始。

爱德拉坐在台下,捏了下上臂,一个清亮的女声暗自流淌进她的世界,隔绝开所有看客嘈杂的哄闹声。

那是980年的早上,四年级的奥莉芙戴着奖章,在彩色纸屑的雨中站上领奖台。

她这一开口,便改写了军校的规章,在女权的史册上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痕。

“诸位,很荣幸代表坎贝尔军校获得此次联赛冠军,这份荣誉不是我一人的功劳,要感谢我的母校,我的老师,我的队友。”

接着她念了一连串的名字。

20年后的擂台上,壮硕如小山的老哈利已然发起了强硬的攻击,白叶依旧选择踩着边绳闪避,寻找反扑的机会。

“在这十人的队伍里,我是唯一一个指挥系的学生。然而,我入学申报的其实是单兵系。可我没有资格去参加考试,我点进系统,发现录取条件里写着大大的四个字——仅限男性。”

奥莉芙语气轻快,拜拉帝国的镜头都聚焦在这个准军士身上,光屏如天幕般在她身后展开,上面是全科满分的傲人成绩,其中还包括单兵系的副课:搏击。

“恕我直言,细数校史数百年,没有一个男性比我的战绩更优异!那么,为什么我没能成为王牌单兵系的学生?因为我生而为女,军校就理所应当地认为女性的攻击力与体力不适配单兵!”

广阔的战斗场馆里,环形列坐着四大军校的师生,与联邦军队前来颁奖、遴选的上将。这场直播就连王室也没有错过,国王一家在宫殿内用餐,王后听到同族少女的话,放下了切割食物的刀刃。

“反对性别差异,为女性权利发声并不代表仇视男性,不是认为女性占据主导去支配男性,更不是称呼行为上以对刻板印象的模仿而为荣。愈强调一方什么特质便是心中认为那特征是偏颇的,少见于己方的。”

白叶一味地闪躲开老哈利的攻击,这让对方的实拳打进虚无中,一次又一次聚力,反复泄出震回自身,他的手臂已然酸麻。

白叶站在边绳上,抬起手肘,左臂高抬,右臂手心向上,双手握指成拳。

爱德拉没有考上军校,但她出考场时曾路过单兵系的搏击擂台。

那里的考生,就是这个架势。

奥莉芙那边逐渐有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另外三大军校领导出声让坎贝尔军校校长立刻收拾局面,甚至下令让维持秩序的护卫队掐断奥莉芙的麦克,可奥莉芙的声音还是坚定地传了出来,甚至隔着时空到达了一个囚犯的耳边。

“人的平等并不在可以美化的遣词造句上,而是在切实的利益上。刀尖挑起的不该是双方的矛头,而是狠狠戳刺向这些:口舌污浊、行为骚扰、出轨伤情、绑架压榨、职场歧视......当基因成为金科律例,孕育他们的母亲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与尊重。比起虚妄的天神,不若看看真正的生命神。”

因联邦对军队纯洁度与忠诚度的管控与约束,圣西兰教并不能肆意沾染军校学生。对于他们来说,那只是社会新闻与路上碰到过的异装信仰者而已。

擂台上,老哈利也认出了这是军校教授的动作。他粗重地喘息着,再耗下去自己的身子就撑不住了。

于是,他决定打出最后一拳,这一击没有留情,只有打倒目标。

他将全身的力量掼于拳上,嘶吼着朝白叶的腹部打去,紧接着再猛一个拐弯打向面门。

拳风凝聚空气的形状,牵动白叶的眸光,她眼底黑色泛滥。

不过半秒的时间在白叶的感知里被无限拉长,雪粒在毫厘间停滞了坠落的速度。

所有人的目光聚拢在半空中——

少女反应速度惊人,如同早已预料到这一招般,瞬息间,柔软的腰肢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弯折,闪避开这迎头一击,随即腿部发力恍若踩在无形的梯子上,一个侧翻身,膝盖直击老哈利的咽喉。

爱德拉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她看着白叶的身影,耳边是同名女性的声音:“当然,我说的平等不是干掉原受益者,而是让跷跷板变成恒久稳定的天平。我们都是平等的人,经济、社会与权利面前,我们都是值得幸福的。女性可以强壮勇猛,男性可以美丽温柔。不用故作柔弱,也无需伪装坚强。”

老海盗的震惊不加掩饰,出拳速度迅猛,他无法理解白叶如何看穿他的攻击方向从而加以躲避。

他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的一套连招,在放慢时间后如同定格动画一般浅显。

可谁又会相信时间会为个人所操控呢?

老哈利闭上了眼。

“不为求助而羞耻,不因呼喊而怯懦。反对压迫,不是提倡反制复仇,而是根本不以为二者有何差距。社会给予所有人标签,而人的自由,那不堪一击又坚如磐石的自由,永远无法被权力摧毁。”

预料的阵痛没有踹折他的颈骨,老哈利怔愣地看着白叶踩着他的肩膀,又一个跳跃,如羽毛一般踢断了擂台的一根台柱。

“让所有人的思想中不再执着性别,这不会是一个一蹴而就的命令,但该在潜移默化中被推行。可人有时候就是活在睡梦外的时间,活数年,活一天,活一瞬,活在一个反抗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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