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后自也带不走什么。可若青史留名流芳百世,便不枉来人间一世。古人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盛世开太平①’。若能做到此,挫骨扬灰,也在所不惜。”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喻观澜在口齿间把这四句话滚了滚。她粲然一笑,眸中却尽是淡漠:“人各有志。只怕呕心沥血十余载,碰上个白眼狼,颠倒黑白,让流芳百世变为遗臭万年。那倒是不如做个普通人。”
喻观澜有功,她知道;过,也有。抹去过只颂功,她受之有愧;抹去功只余过被后人唾骂万年,喻观澜是怎么都不愿的。
回府后,喻观澜立在门口,望着那苍劲有力的“青云万里”四个大字良久,道:“把这匾给我摘下来,送去祖父那。日后青云阁改名云起阁罢。”
她径直入了书房,让婢女拿来一张长达三尺的宣纸,磨墨后提笔蘸墨,写下了三个大字——云起阁。
摄政王的字迹从不遮掩锋芒。
“叫人定制个匾来,挂到那上头去。”
她没有青云之志,只想找个地方养老,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