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况且我若是没有记错,褚老爷的庶妹,是幽州都督的侍妾?还生了一儿一女。”
流翠闭嘴了。
单凭褚家在幽州的几十载根基根本不可能让褚家的生意这么大,官商勾结各自获利,自古以来便不鲜有。
她和褚霁明,自然也是官商勾结,只是后来褚霁明从商变成了官。
大豫因常年需要同北燕支付沉重的岁币,很是优待这些能上缴不少赋税的商人,商人的地位要比前朝高些。
褚宅门口,褚老爷带着其太太和一家子都等在门口翘首以盼。一辆普通马车慢悠悠地朝褚宅门口行驶而来,褚老爷精神一振,满面红光。这喻小侯爷的祖父乃是当朝阁老,若和喻家搭上了关系,生意做去京城那也有了靠山。
马车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下来的是个小厮,而后是一位裹着白狐裘的少年。雪衣乌发,翩然而下。褚老爷看见喻观澜不由得一呆。
这男人……长得竟比女人还好看!
喻观澜神色冷了些,她长相对于男子的身份来说偏于阴柔了,偶尔也有那不长眼的出言调戏几句,各个都被喻观澜打得哭爹喊娘再也不敢。她冷声道:“褚老爷可看够了?”
褚老爷如梦初醒般一惊,慌慌张张地跪了下去:“小的,小的拜见小侯爷!”
“不必行如此大礼。”喻观澜嘴上这么说,脚却是跨过跪着的一群人踏进了宅院里,向后一瞥,丹枫和翠竹已经把褚老爷同褚太太扶了起来。她方才粗略一扫,并没有看见褚霁明的身影,想来也是,她对于褚家来说是实打实的贵人,怎么可能会让褚霁明出来。
褚老爷长相猥琐,喻观澜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被褚老爷奉为座上宾,端着茶盏轻点指尖:“褚家是不是少了人?我怎么听说,褚老爷有九个儿子,这里怎么才三个?”
褚太太点头哈腰,眼中带着惧怕:“小侯爷,这是妾身那三个不争气的儿子。其他那些个庶孽不敢污了贵人的眼。”
喻观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转头一脸好奇地问褚老爷:“哎,这人是谁?你的正妻么?”她着重了正妻二字。
褚老爷还没回答,褚太太急忙点头道:“回小侯爷,我就是褚家的太太,老爷的正妻,这是褚家三个嫡出的儿子和我那两个女儿。”她的长相依然貌美,看年纪不过三十岁出头,笑起来时更是如花似玉。
喻观澜“哦”了一声:“我怎么记得褚家只有一个嫡子,叫褚霁明?”
褚老爷脸色霎时间一变,勉强笑道:“这是我那已故发妻之子,他病了还没好,怕过了病气给小侯爷,所以不敢让他出来见小侯爷。”
喻观澜冷下了脸,冷冷地看着褚老爷:“带我去见褚霁明。”
“这、这……”褚老爷面露难色,“霁明那孩子病了……”
喻观澜忽然一笑,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语气温和:“褚老爷再想一想?褚霁明到底在哪儿?”
“……”褚老爷不敢再反驳半个字,只能硬着头皮道,“小侯爷跟我来。”
她跟着褚老爷来到了一座清雅朴素的院子里,院子清幽,里面的摆设很是精心,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喻观澜挑了挑眉,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褚霁明在哪儿呢?”
褚老爷道:“小侯爷稍等,霁明想来或许是去……咳,出恭……”
喻观澜:“……”
她索性沉着脸一言不发,总归也没有人敢来和她搭话。什么出恭都只是托辞罢了,这里根本不是褚霁明的居所,褚霁明是跟褚家的下人住在一起的,每日挑水劈柴,褚太太的贴身丫鬟都过着穿金戴银的生活。
过了约摸一刻钟,褚霁明被下人扶着进了院子,刚进去就被人摁着跪下了。少年穿着深色布衣,面上是错愕之色。
喻观澜知道他在错愕什么,无非是错愕为什么有贵人来,他的混账爹娘会让他出来见客罢了。
见褚霁明愣在原地,褚老爷气得大喝一声:“孽障!还不快快给小侯爷磕头见礼!看我不打死你!”
褚老爷吼起来有几分震耳欲聋,喻观澜下意识一惊,蹙眉看去:“这不是你的嫡子?这么凶,我还以为这不是你儿子。褚家丫鬟仆妇都穿金戴银,”她指指褚太太的贴身婢女,“我没看错穿的还是白绫袄吧?怎你家嫡少爷,穿着粗布麻衣?且,褚太太出自幽州哪户人家?”
褚太太面色尴尬,嗫嚅着道:“回小侯爷……霁明他生性节俭……不喜,不喜绸缎锦衣……”
“成了。”喻观澜挥挥手,“当我是蠢人?苛待发妻嫡子,扶妾为妻,褚老爷你可知罪!”她声音骤然提高,“你们以为周氏死了周家就真的没有人了?!”
褚霁明之母周氏出身小官人家,是独生女,父母的掌上明珠,当初看上一表人才的褚老爷,周家虽然嫌弃褚家是商贾之家,但褚老爷有几分薄才,又家境殷实,便陪嫁了一大笔银子,把女儿风风光光嫁去了褚家。
后来周氏病故,褚老爷立即扶正小妾,把周父周母气病了,没多久便故去了。
褚太太和褚老爷的脸更白了,快和喻观澜的白狐裘一样了。褚老爷抖着唇,险些跪下去,褚太太却是双膝一软跪了下去。褚老爷面如金纸:“您、您认识周氏?”
“不认识。”喻观澜哂笑,“周氏死时我还不曾出世。但是我的家人认得周氏,我的外祖母和周氏的母亲曾是手帕交,只是后来失去了联系。我此来幽州,外祖母记起儿时玩伴,特遣我来寻。”
褚霁明盯着她一声不吭。
喻观澜偏头道:“褚老爷,以妾为妻不可取呀。若你还想做下去,便认周氏为妻。褚家只能有一个嫡子。”
褚太太砰砰磕头,哭喊道:“贵人,贵人,我没苛待过他!我没有苛待他啊贵人!贵人,这是我褚家的家事,贵人怎么也管不着吧?!”
“管不着啊。”喻观澜懒洋洋道,“但你家的公事我能管啊。”
褚家的公事是什么?
生意。
褚老爷当即表态,一巴掌甩在褚太太脸上,对着喻观澜声泪俱下:“这毒妇虐我唯一嫡子,自立为正室,其心可诛!我保证从今往后只会有周氏一门正妻,只有霁明一个嫡子。贵人,贵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