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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州(2 / 3)

的东西。钦差大人很快就要来夷州,刺史大人戒严全城,凡是刀剑一并没收。”

“钦差?”岑道青讶异道,“原来是钦差大人要来。官爷这样通晓人情,日后飞黄腾达必然报答。您请搜就是了。”

他不动声色地把袋子揣进怀中,眯着眼看向昏暗车厢里的少年:“那是你弟弟?他也得搜身。”

岑道青转头轻唤:“二弟,你过来给官爷搜个身,咱们进去早点安置下来。”

喻观澜方才观察了一下兵卒给岑道青搜身的方式,确认不会暴露什么,方慢吞吞地下了马车,展开双臂任由他们搜身。搜身没搜出什么来,兵卒又随意点了几个箱子,打开来一一查探。

这些箱子里面都没藏兵器,兵卒没搜到什么,只得把箱子抬回去。正要抬手放行,忽道:“等等——”

所有人一颗心都不由悬了起来,岑道青故作镇定地深吸一口气:“怎么了?官爷。”

“最后那车,”兵卒走到末尾的车上,指了指一个木箱子,“这个搬下来打开,让我搜搜。前面的搜了,这后面的当然也得看一看。”

岑道青浑身都僵住了,那箱子里正藏着一柄刀!他想扯出笑容却失败了,见他迟迟不语,兵卒转头眯了眯眼:“怎么?莫非这箱子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才叫你这样紧张?”

喻观澜前行一步挡住岑道青,她神情平静姿态自然,吩咐人打开箱子:“哪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我记得……这箱子装的好像是新产出来的绸缎。”

盖子掀开,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绸缎,最顶上的一匹湖色的织金妆花缎,妆花缎微微泛着碎光,富丽堂皇,华贵非凡。兵卒正要伸手翻个底朝天,却被一只苍白的手截住了。看着软绵绵的病秧子,力气却极大,他不能往前半寸。

他有些火了:“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这里面真藏了东西?!不然你们怎么解释前面都能翻唯独这箱不行!前面我也不是没翻过绸缎。”

岑道青紧张得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望着老曾希望它出言解围。老曾堆着笑上去道:“哎哟我的官爷,误会,这都是误——”

喻观澜打断道:“不是我不让您搜。这一箱绸缎是我家最贵的绸缎,乃是织金妆花缎,一寸一金。这上面的金色可是实打实拉成这么细的金丝的,我家不算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也只有这几箱子织金妆花缎罢了。这一箱比前面百箱绸缎加起来还要贵,官爷,您就行行好罢,这、这实在不能碰。”

她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抬起一点,底下是另一匹紫色的牡丹织金妆花缎,亦是富贵逼人:“官爷,可放心了?我们就是来做生意的,看中了海宁港,千辛万苦才得来了这纸路引。”

老曾笑着塞过去一块小金锭。

见到了真金白银,兵卒这才勉为其难地放过了他们,抬手放行,允许他们进城。进城之前又道:“你们这四十几个人实在太多了,除了你们兄弟俩,只准家丁二十,你们俩自己选选看谁跟着吧。”

可以顺利进城,二十就二十,老曾很快点出另外十九个弟兄,同时去港口打点好船只,让剩下的人并入严御史那边。

马车上,喻观澜问岑道青:“大哥,你给了他多少银子?”

岑道青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睁开双目,苦笑道:“这夷州城……还真是铜墙铁壁,实在难进得紧。这生意还真是血本无归——我给了他那一袋银子,少说也有十几两了。曾叔给的金锭,怎么也有五六两。这搜一次身,赚的真是盆满钵满。”

“这是小钱。”喻观澜似笑非笑地说,“我们是来做生意的,市舶提举司要打点,各路官员要打点,还有来索贿的,怎么也得几百两银子花出去。一个兵卒就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要钱,这夷州……啧啧,真得好好整治一番了。”

喻观澜带着岑道青及几个武艺最为高超的人在客栈住下,其余人分散了住在这附近的其他客栈上。客栈鱼龙混杂,最适合探听消息,喻观澜出手阔绰,穿戴不俗,客栈老板奉财神爷似的把他们迎进了客栈。

岑道青想跟喻观澜住一间房子:“……单独一人住风险会不会太大了?你我名义上是兄弟,你又尚且年幼,我同你住一间房也并非不合礼数。”

喻观澜严词拒绝:“不可。我不与人同住。你住在我旁边就好,曾叔住在另一边,我吱一声,你俩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安顿好行囊后,喻观澜便悠然地下了客栈,找了一张桌子,要了一壶茶水跟几碟子点心,竖着耳朵听旁桌的动静。许是因钦差要来的缘故,整个城池颇为繁荣昌盛,百姓们安居乐业,一派欣欣向荣,全然没有葛继学所说的“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卖儿卖女”“家破人亡”等景象。

“这几天不知道上头又发什么疯。”一位魁梧大汉撇嘴道,“进城出城都得严查,我出城探望我那病得快死了的姑妈都被盘问。咱们这儿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么?”

喻观澜插嘴道:“这我知道。这位大哥,我今儿刚入城,听守门的官爷说钦差大人要来啦。可能是怕钦差大人遇见什么图谋不轨的大坏人,这才戒严了全城。我进来时也被翻了个底朝天呢。”

这一桌的汉子纷纷望去,开口的魁梧大汉见她穿着和白白净净的面容就知道是哪家小公子,露出个自认为和善实际上很吓人的笑容:“你是哪家的小少爷吧?”

“我跟我哥哥来夷州做生意的。”喻观澜冲他笑,眉眼弯弯,非常和善且温良,“我大哥说夷州可以发大财。我倒不见得。”她叹口气,愁眉道,“这钱还没赚着,一路上都赔了不少本钱了。还挣大钱,不亏了本就不错喽!”

魁梧大汉哈哈大笑一番,抚掌道:“你这小子有意思。”他意味深长道,“在夷州挣钱,那可不容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喻观澜点点头,把长凳挪到了那桌上去,十分自来熟:“是,我跟我大哥都是顺州人。我也觉得不容易,夷州做生意的那样多,怎么能挣得到钱。要我说呀,倒不如在顺州好呢……”她一脸怀念,“这次出来,大哥说女人不方便,一个丫鬟都没带!”

满桌汉子笑起来,有人道:“你这小公子细胳膊细腿儿的,竟也开了荤?瞧着白白净净跟个女人似的。你多大了?”

喻观澜面不改色:“我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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