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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坟(2 / 2)

新起棺,老臣心中明白。但——”他话锋一转,“喻小侯爷长眠地底,却遭如此污蔑,难道侯爷和阁老就不心痛吗?今日不彻查此事,喻小侯爷清白难以保全,难道喻阁老愿意看见九泉之下的孙子死后名声还不清不白?”

喻修齐正欲开口,却被曾御史抢先一步,曾御史紧接着道:“以喻阁老爱惜羽毛的性情,怕是不愿的。喻世子是喻家嫡孙,又是阁老的爱孙,怎能不彻查还喻世子一个清白?”他一撩袍,双膝跪地,高声道:“臣恳请太后彻查此事,还小侯爷一个清白。”

方文善开口道:“臣附议。虽说再次起棺验骨有违人伦,但不彻查就无法保证喻世子的清白。若是那侍卫污蔑于世子,必从严惩罚,治其诬告之罪,加三等而论。太后意下如何?”

弘宣太后欣然应允:“允。刑部……”她微微顿了下,看着蒋尚书,蹙了下眉头,“由刑部彻查此案。明日便前往葬喻观澜的坟墓处,开棺验尸!”

四个字如金玉坠盘,再无回旋余地。

喻修齐压下心头不安,叩首道:“臣领命。”

虽说是明日前往开棺验尸,但总要挑一个黄道吉日的。翻遍日历,最后选定了十一月初二日。

十一月初二日,喻修齐与南阳侯带领众人来到了埋葬喻观澜的墓地。今日天气晴朗,是这个月里唯一一个适合迁坟的日子。喻修齐请风水先生另寻了一处好地方,打算按照迁坟的流程再次下葬。但这一次下葬,用的却不再是喻观澜的名头了。

按照流程把棺材起了出来,用的是上好的楠木棺。棺材上钉着七颗长钉,把钉子拔除后,众人屏息凝神,打开了棺材。

——棺材里躺着一具尸骨。

仵作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南阳侯倒退一步偏开了眼眸。尸骨的身高与喻小侯爷生前相似,仵作查验着,眉头皱起,并未言语,退开几步,由着旁人把尸骨收敛好,放进重买的松木棺中。

众人在天黑前把新棺材运到了新的墓地下葬,等到土盖严实了,仵作才道:“尸骨并不是少年人的尸骨。根据胸骨情况来看,生前当受过伤,极有可能就是致死亡的伤。”

棺中葬的不是喻观澜。

满朝哗然。

当年喻家小侯爷丧事办得那叫一个风风光光,竟然棺材里装的不是喻小侯爷的尸骨!大小官员皆去吊唁过,南阳侯还为此戴孝整整三年,也丁忧了三年,直到二十七个月的齐衰孝期过去,才重回朝堂。

弘宣太后震怒:“谎报死讯,尔等何罪!秋猎陛下遇险,姜大人丧命,与喻观澜脱不了干系!哀家问你,喻观澜,是死是活。”

“陛下驾到——”

弘宣太后猝然抬头,鬓边的步摇大幅度摇晃着。李元策穿着简单的素面长袄,诸臣跪拜叩首见礼。他一步步走到龙椅上,好似幼时即位,接受百官朝贺。李元策坐在宝座上,瞥了眼弘宣太后,皮笑肉不笑:“儿臣给母后请安了。儿臣尚未痊愈,还望目光勿怪。”

“陛下还未痊愈,天却入了冬。”弘宣太后心中不祥的预感自得知棺材里不是喻观澜的尸骨时就愈发浓烈,此刻一颗心正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她望着没有半分慌乱神色的喻修齐和满脸病容的李元策,几乎快维持不住和蔼的神情,“哀家怎会怪你。皇帝还是要以龙体为重,哀家会替你操持的。”

李元策并未接话,身旁的小太监高声喊了平身。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喻观澜,当然是活人。只是差一步,就死在了大火里。”他望向人群中鹤立鸡群的李仪,神色微动,“那棺材里葬的,是前去杀喻观澜的人。三年前,喻阁老便来与朕负荆请罪了。”

李仪眸光沉沉。

他一直猜测喻观澜会不会是没死,甚至派人跟踪褚霁明,从西北到东南,三年把整个大豫翻了一遍,却没找到喻观澜的半点线索。就在他以为喻观澜真死在大火里时,秋猎姜敬原丧命之事,让李仪笃定是喻观澜所为。

李仪猜到了姜敬原也是重生之人,否则不会性情大变。姜敬原早掉进了钱眼子里,怎么可能说收敛就收敛,除非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心有余悸。

李元策轻轻拍掌,有人呈着证据上来,那是几张口供:“诸卿请看。据纵火之人交代,幕后主使是姜敬原。”

姜敬原的弟弟刚升了五品,此刻满脸震惊,下意识上前一步道:“陛下明鉴!长兄绝无可能是幕后主使!喻家与姜家素来无冤无仇,长兄怎么可能杀喻小侯爷一个孩子?”

喻修齐愤然起身,怒问道:“老夫也想问问,我与你家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让人来杀我家观澜!若非发现及时……观澜早葬身火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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