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观澜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知道我不在乎生死,可我却在乎自由。”
天高任鸟飞。
在昭王府受人监视地生活一辈子,对于喻观澜来说比死还难受。她从小到大被父母监视,长大仍不得自由,又因李元策和谢无危的举动而心灰意冷,索性自我了结,也比时时刻刻被铁链束缚着更痛快。
李元策沉声道:“傲骨铮铮,并非好事。”
喻观澜自然是有傲气的,生在王侯贵胄的家庭怎能没有傲气。大权在握后喻观澜不计后果拔除一切贪官污吏,背后利益网扯出来还能给国库增加一笔收入。巴结她的人多,想她死的人也多。李元策笃定她和谢无危绝不可能私下见面,才能有恃无恐地策划这一切。
喻观澜心口有些发酸,李元策不知不觉间变得完全陌生,她却浑然不觉,甚至主动走入了李元策的圈套里。她轻笑一声,眼中却没有笑意:“陛下好算计。”
李元策闷声道:“都是皇兄让着我。”
“禁军一半都被你们二人收拢,”喻观澜平静地阐述事实,“我再手眼通天,没了眼睛耳朵,也不能时刻探听到禁军的行动和值守。”
李元策又不说话了。
喻观澜呼出一口气:“往事不提。陛下独自居住宫中,可要多加小心。李仪比你还了解皇宫的值守。”
李元策眉毛微皱:“朕下旨清查各地武库,并无发现异常。李仪的兵马只有三万出头,却也足够把京城围了,何必舍近求远去要谢无危的数十万北境大军?北境有变动,风险太大。”
“陛下……”喻观澜噎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向他,“陛下这到底是有长进还是没长进。成王攻入京都,不正好给了他人堂而皇之起兵的最佳借口?没有北境数十万大军,他怎么压得住底下的朝臣。”
自古以来兵变都是需要武力支持的,李仪号称三万兵马,实际上有一万就不错了。兵马可不是蚂蚁随随便便就能藏起来的,能攒下一万都算李仪有本事。这一万等到他坐上皇位就得损失一大半,没谢无危的大兵压阵,李仪哪里坐得稳这个皇位。
当初谢无危若是没有站在李元策这边,喻观澜和李元策早死了千八百回了。正因有了保皇党的谢无危,喻观澜行事才更加方便,旁人才更多几分忌惮。
李元策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喻观澜当做没看见:“李仪死了我就走,不用担心我觊觎你的皇位,我不稀罕。”
李元策把头低得更低了:“皇兄,我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情了。”
喻观澜站起身,深深地看了眼李元策,旋即毫不留恋地转头离去,只剩下一句话近乎消散于四周:“可我不敢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