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些时候,李衙内别院,两个地痞抬着一个老头,吭哧吭哧地从后院经过。
二人刚经过后屋门前,忽有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隔着后屋的门帘,幽幽传来。
“慢着。”
只听噗通一声,老头重重落在石板路上,两个地痞匍匐在地,齐声呼道:“拜见大奶奶。”
那女子怒道:“不长眼的东西!叫谁大奶奶呢!”
话音未落,帘子中窜出一物,正中一个地痞眉心,那地痞倒地抽搐了一会儿,便不再动弹。
另一个地痞吓得屁滚尿流,急中生智,赶忙又呼道:“二小姐,小的拜见二小姐!”
那女子冷哼一声,这才问道:“高管家这是怎么了?”
“禀报二小姐,高管家带小的出门讨债,谁知那家人蛮不讲理,不仅不肯还钱,还将高管家打至重伤,小的正要送高管家回房医治,不想打搅了二小姐,望二小姐恕罪。”
二小姐在房里缓缓道:“这高管家虽然天赋低劣,好歹也在名门正宗做过十几年杂役,对付寻常刁民,已是绰绰有余,伤他那人,是什么来头?”
“那人家住城北兴龙村,名叫苟长生,听说他在凌云宗当过两年学徒,本事十分了得,先前已经打杀了大爷的两个门客,这次不仅重伤了高管家,还口出不逊,辱骂我家大爷。”
二小姐冷冷问道:“哼!才两年罢了,能有什么本事,他是如何骂我大哥的!”
那地痞叩头道:“小的不敢说。”
“快说!恕你无罪!”
“他说……他说……大爷是个没卵子的窝囊废,便是大爷亲来,也叫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地痞言罢,后院内忽的似坟地一般寂静。
须臾,帘子内倏然传出二小姐的娇笑声,一边笑,还一边拍手道:“骂得好!骂得妙!我大哥确是个怕老婆的窝囊废。”
那地痞面皮抽动,也不知是不是该赔个笑脸。
果然二小姐话锋一转:“虽然如此,他这般辱骂我大哥,也是死罪难逃,你且与我带路,今日没遇见我大哥,正好拿这厮解闷。”
约莫半个时辰后,苟家破屋。
话说贾浩南一张口便吼伤了高管家,生怕叫鹤仙子知道,心中忐忑,也无心锻炼身体,正躺在床上想心事。
谁料还没清静多久,又听院子里传来了叫骂之声。
“苟长生!我家二爷专程来取汝狗命,还不速速出来领死!再不出来,定叫你家鸡犬不留。”
贾浩南心道:“我家穷的连根毛都没有,哪来的鸡犬。”
不过他知道躲在屋内也不是办法,只得一边反复提醒自己低调,一边向屋外走去。
没曾想他刚走到门口,就觉得脑门上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接着便有什么东西掉到了他跟前。
他捡起那东西一看,却是一根金针,正在疑惑之间,忽听院内有一人笑道:“不错,你这厮倒也有些本事,能硬接我一枚夺魂金针,看来你的炼体境界,少说也到石境中期了。”
“夺魂金针?”贾浩南一听,心中顿时大惊:“糟糕!这么牛逼的名字,在这个位面的威力一定很大才对吧,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岂不是会被人看出我的实力?”
他想到此处,立时滚倒在地,两腿乱蹬,满地打滚,演技显得极为浮夸。
打出金针的正是李衙内别院那位二小姐,她闺名李若云,本就英姿飒爽,颇为美貌,此时换了一身男装,扮做李家二爷,却也是风流倜傥,英俊非凡。
方才她想给这苟长生一个下马威,一见门口人影闪出,便催动灵气,从头发中射出一枚金针,不想对手不闪不避,硬接了下来,心中本也有些凛然。
此时见这苟长生这般不济,她心下暗道:“原来我这金针,已能隔着护体灵气伤人脏腑,果然这几个月的修炼没有白费。”
李若云心中得意,以至于没能发现对方演技中的破绽。
张氏和苟富贵关心则乱,更看不出虚实,一见贾浩南倒地,吓得连忙上前查看。
苟富贵见他哥狂翻白眼,气得回头骂道:“你这人长得这般好看,心肠却如此歹毒,竟然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
李若云听这小姑娘说自己好看,脸上一红,心情大好,至于后面那些,她本就心狠手辣,全不在意。
她对着还在翻滚的贾浩南道:“你欠债不还,还辱骂我大哥,本该就地正法,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少爷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能再接我三针,你们苟家欠我大哥的钱,便一笔勾销。”
李若云倒不是心善,他知道苟长生与凌云宗有些渊源,若是直接杀了,难免和凌云宗结仇,不如划下道来,让苟长生自愿受死,正好撇清关系。
贾浩南一听还有这好事,嗖得一声站直了身体,大喜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能反悔的!”
他这一下起身让李若云吃了一惊,只不过她认定苟长生是个脓包,以为他是在抵死硬撑,便没放在心上,接口道:“本少爷说话,自然不会反悔。”
张氏和苟富贵还想再劝,却被贾浩南赶到一边角落,不准接近。
只见贾浩南站在破屋前,表面上凝神运气,实则拼命放松身体,生怕忽略金针命中的感觉,来不及表现演技。
“来吧,我准备好了!”贾浩南吸取上次教训,小声喊道。
李若云也不客气,暗运灵气,对准贾浩南眉心就是一针。
她本以为眉心是致命所在,却不知贾浩南眉心的灵魂之力极强,那金针还未碰到皮肤,就被反弹出去,好巧不巧,正中一旁地痞大腿,疼得他杀猪般大叫起来。
李若云怀疑是自己打偏,不等贾浩南有所反应,又是一枚金针,直取贾浩南心口。
只不过这种关键位置,灵魂之力自然也不会很弱,瞬间又将金针反弹,又中那地痞咽喉,这厮登时了账。
眼见两发不中,李若云自然发觉自己被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第三发金针,竟然朝着贾浩南下身直飞而去。
只听噗地一声,贾浩南与李若云同时倒地,一个捂着裤裆,一个捂着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