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里的钱清点了一遍。
“七十二万。”叶青微惊呼。“还带个零的。”够他吃饭好多年的了。
“欸,你做什么?”叶青微刚说完,就看见砚京又将钱摞回了行李箱里,最终看着上面的缺口伸手比划了一下。“很少见这种不完整的数字,绑匪要钱不都要个整的吗?”
“也许这个数字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不是有没有意义的问题,是这个箱子属于谁的!”砚京伸手拍了拍行李箱,“很普通的箱子,要从行李箱入手基本上不可能,那就只能从钱入手了。”
“七十多万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不是小数,我觉得,这个并不难排查,”叶青微难得跟上一次,脸上不见傻笑,严肃正经地道,“K区能一下子拿得出几十万将近百万的人不多,如果对方没有在家里存钱取用的习惯,那么只要去各大银行查一下最近谁有取钱七十多万就行了。”
砚京摇头,“第一,不一定是七十多万,可能是八十万,也可能是一百万,七十二万只是一个目前来说肯定的数字。第二,你能想到的,难道拿钱出来的人想不到吗?第三,行李箱是从四层以上的楼层上丢下来的,时间追溯到两天前,跟绑架案看似有联系,但是在这个时间点上发现的钱,我们并不能肯定这就是赎金。”
“啊?”刚发生绑架案,现场在事后发现了大量的钞票,这不明晃晃地在说我就是赎金吗?
“我是六天前来到K区的,并且在两天前孙朔磊被解救成功,这行李箱落地只可能出现在前四天,如果是赎金,本嫌疑人拿到了钱,为什么没有放人呢?就算是我出尔反尔后悔了,还想狮子大开口再要点,那么这钱我为什么又不要了呢?要知道,七十多万够一个人潇洒一阵了,这得多视金钱如粪土才能不要这拿下半辈子换来的钱了,如果是我我做不到。”砚京在自己的口袋里发现了半张撕毁的船票,好在船票上的时间还能看,并且由此确定了自己所来这里的时间。
“不管是不是赎金,这个时间点出现在那里都太巧了。”兰榭璆说完,面对两位下属期待的眼神,兰榭璆只想死了算了?
“我在四楼之上,提着一个重重的行李箱,箱子里有近百万现金,一层一层楼走下来会很累,那么为了省事儿,我会小心翼翼地将行李箱从楼上丢下,然后下楼之后捡走,完美。”叶青微猜测另一种抛掷行李箱的可能。
对于他身临其境仿佛自己真的拥有了百万并且嫌累苦恼怎么拿下来的样子,砚京露出一个微妙的带着嘲讽的笑,“一个守财奴,是不会被钱所累死的,累死自己都不会嫌钱多累的慌。真要照你这么说,那对方为什么没将钱取走呢?”
“这不是,白天那个男人去捡了吗?”叶青微对于她的守财奴论不满,“说不定他就是嫌疑人。”
想到白天砚京骁勇的追上去,一棍子将人敲傻了的样子,叶青微就感觉到后脑勺疼,早在之前他大放厥词说自己能看门一打三,在砚京面前好像变成了笑话。
“那就等人醒了再说吧,我还要再去一次烂尾楼,你们要去吗?”砚京眨了眨眼睛,热情地向两位同事发出了邀请。
去过一次人累的半死不活的叶青微一下子退缩了,并且想不明白她小胳膊小腿的怎么那么能蹦跶,之前不还说自己要累死了吗?真正累死的人是他这样的。
不想努力只想装死的兰榭璆:“……”
好在兰榭璆有车,他问了一声砚京有没有驾照之后便将车钥匙丢给了她,拿到驾照之后第一次上路的砚京在上车之前嘱咐他系好安全带,然后开车往烂尾楼的方向去。
没有主干道烂尾楼这边的小路都被杂草给堵死了,一路狂奔到外围之后便不能再往里开了,不然容易陷到淤泥地里去。
一路颠簸惊魂未定坐在副驾驶怀疑人生的兰榭璆在她停车之后发出灵魂一问,“你他妈为什么不怕死呢?”难怪嘱咐他要系好安全带,就她这速度,不系好安全带他可能会在到达之前创死在玻璃上,有几次转弯的时候兰榭璆都觉得这车一侧翘起来了,真离死亡只有一线距离。
砚京开门下车,看着还在怀疑人生的兰榭璆顺手递给他一瓶水,兰榭璆强压下想吐的欲望,在拧开瓶盖的一瞬间就听到砚京开口。
“这瓶水两块五,抵在你的借款里了。”
捏着瓶盖不知道该喝还是不该喝的兰榭璆:“……”你他妈,这水是我的!
风轻轻吹动着荒地里的野草,干黄不绿的野草如同青黄交接的小麦一样,风一吹便如同海浪一样向一个方向涌去,然后再回归到原状。
站在野草间,远处是将落不落的太阳,风从海上吹来带着潮湿的海腥味,砚京走在前面,看着远方灰蒙蒙地天,手中的木棍指了指烂尾楼的方向。
“烂尾楼前后都是一样的,一面临海,一面向着陆地,背阳面和正面一样,这个地方看似开阔不易藏人,实际上这里躲藏最好不过了。”
“不过我觉得,抛行李箱的时间与你们前来营救的时间之间相差不会超过一天。”
兰榭璆也从地上摸了根棍子,一路跟在她身后敲敲打打,听到她的话,还没开口就得到了解释。
“我检查过自己的身体,除了我看不到的背部之外并没有明显的针孔,可以排除是针剂注射葡萄糖与迷药,如果没有任何的营养补充,那么我饿个几天不可能没有感觉,我被当成嫌疑人的时候,并没有明显的感觉到饿。”
“药物的代谢需要时间,你们将我一起带出来的时候本就代谢的差不多了,当时要是检查还能检查出点什么来。”
兰榭璆皱眉,越来越觉得事情变得麻烦了起来,“如果这钱真的跟孙朔磊的绑架案有关系,那么孙夫人说谎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砚京接话,“她不仅说谎了,她还知道点什么,但是她应该不知道这钱的事儿。”
孙敏既然将一切归结到是孙朔磊的恶作剧上面,那么她就是不想他们再继续查下去,看孙夫人对孙朔磊的重视不亚于疯魔,当时看到砚京同时被带出来的时候只恨不能撕了她,什么样的情况能让她放过一个可能伤害自己孩子的嫌疑人?
砚京与兰榭璆对视一眼,同声说道。
“这个人的